那些提前溃逃的南境士兵,眼睁睁看着己方引以为傲的全甲战卒,犹如开罐头一般,被千羽营一个接着一个干掉。
他们脸色煞白,眼神尽是恐惧。
右翼副尉陈宁,身体剧烈颤抖,嘴里讷讷自语:“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一百人,仅仅一个照面,就杀崩了我中军卫队?”
“怪物,他们都是怪物。”
直到亲眼见证了千羽营的战斗力,陈宁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楚风只带了区区三百人,就敢孤军深入,直接把桃源县拿下。
仅仅三分之一的兵力,就拥有这等恐怖的战斗力。
如果千羽营全军尽出……
陈宁甚至不敢想象,那将是一支何等恐怖的军队。
“大人,那四辆马车,到底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种战争武器……”
一旁的牙将,眼睛睁得老大,难以压制心中的恐惧,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抖。
陈宁木讷的摇了摇头:“不……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由于战场距离中军大营,只有一线之隔。
几乎是中军卫队刚刚战败,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指挥使的耳中。
“什么?败了?”
指挥使刘毅,犹如触电,
猛地冲椅子上弹了起来。
“从卫队前出,抵挡千羽营,这才过去多久,这就败了?怎么可能……”
刘毅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的震惊,简直和活见鬼没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这一千五百人,可是刘毅手里最精锐的部队。
本来是担任攻打桃源县的主力。
结果面对反扑而来的千羽营,竟然毫无招架之力,更如窗户纸一般,一捅就破……
刘毅的三观瞬间崩塌。
前来回报的传令兵,因为太过恐惧,双腿绵软,整个人瘫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一个照面……就一个照面,我军就败局已定。”
“千羽营的重甲战卒,比我们的全甲战卒,更高大,更强壮,也更加训练有素。”
“五六百人冲上去,想要与他们进行近身搏杀,却和飞蛾扑火一样,去多少死多少了……”
“将军,千羽营战卒不是人,他们都是索命的厉鬼……”
当提起那四辆铁御,传令兵竟然当场嚎哭起来。
“属下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上面搭载着床弩,射过来重型箭矢,还会爆炸。”
“爆炸威力,比属下知道的任何火器,
都要大上好几倍,全甲战卒根本无法抵抗,一次就炸死二十几人。”
得知战斗细节,刘毅颓然坐了下去,眼睛尽是呆滞。
拥有绝对人数优势的南境军队,即便是野战,都打不过千羽营。
若是强行攻城,岂不是以卵击石?
就在刘毅惊骇之际,卫兵跑了过来:“将军,快跑吧,千羽营已经推上来了。”
连中军卫队,面对千羽营,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刘毅身边的亲卫,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他没有半点犹豫,冲出营帐,跟着亲兵卫队,朝着桃源县的反方向,夺命狂奔。
冯超和王埠,来到中军大营时,大营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意识到扑了个空,王埠不由叹了口气:“咱这千羽营,还是有所欠缺啊。”
“根本就没有追击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主将逃走。”
听到王埠的牢骚,冯超却对现在的战绩很满意:“世子殿下发明的步坦协同,本身就已经够变态了,若是还具备追击能力,岂不是真成了天兵天将?”
“做人,要学会知足。”
王埠嬉皮笑脸道:“知足,当然知足,这一通乱战下来,咱们的人一个没死,还有啥好
不知足的?”
之前在蛇矶岛,直面南宫家的部队时,千羽营就发生了不小的伤亡。
楚风痛定思痛,不仅发明了“步坦协同”这种堪称绝顶的战术,而且对于武器装备,也进行了一次升级。
现在千羽营战卒所披挂的甲胄,采用了大量“板甲”和大盾。
防御直接拉满。
只要千羽营的阵型不乱,别说一千人,就算是面对万人大军,千羽营也有一战的资本。
二人带领众弟兄,简单打扫了一下战场,便带着队伍,打道回府了。
傍晚时分,楚风直接在城门楼子后方,摆下大宴。
反正钱都是花傅家的,也不心疼。
几乎全城居民都来了。
有钱人虽然不缺吃喝,但是能跟楚风这种大人物接触一下,将来不也有吹嘘的资本吗。
至于普通人家,一听说楚风炖肉,而且是敞开了腮帮子吃,几乎全都拖家带口的跑来了。
普通老百姓,位于宴会的最外围。
他们一边吃,一边胡天海地的瞎侃一通。
名叫陈大牛的年轻居民,一边抓着炖肉,啃的满嘴是油,一边调侃道:“你们说,咱们这顿饭,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见过开仓放粮
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开仓放肉的。
坐在对面,尖嘴猴腮,以溜门撬锁为生的李友,同样吃的津津有味,嬉皮笑脸道:“这还用想?肯定是断头饭呗。”
“不过不是咱们的断头饭,等一看情况不妙,咱们就跑。”
“我知道城东有一个狗洞,嘿嘿,你们谁想跟我跑,每人交五十文钱。”
一听这话,坐在周围的居民,纷纷把钱掏了出来,不一会儿,李友面前的铜板就堆积如山。
之前把楚风按在地上摩擦,赢了不少泥球和铜板的孩子头,见父亲取出铜板,递给李友,不由一阵疑惑。
“爹,楚风真的会死吗?”
“他这个人还怪不错的嘞。”
听到儿子的话,名叫李升的中年男人,沉声道:“城外足有好几千南境大军,楚风手里才三百人,绝对死定了。”
“等攻城的时候,若楚风直接死在战场上,也就算了,倘若他强征炮灰,你就跟着你娘,跟李友他们一起往城东跑。”
闻言,孩子头顿时有些失落,他眺望着远处,正在跟几位乡绅富户吹牛比的楚风,心里竟有些不忍。
恐怕以后,再也遇不到像楚风这样,平易近人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