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街道上,名贵的迈巴赫车辆疾驰而过。
路灯和月光的暗影不断折射进车内,照的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手里的电话没有挂断,断断续续传来徐知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陆时影那个坏蛋,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很亲密,他还跟我说是我误会了。南调酒吧里的酒好难喝啊,我都要喝吐了,可是喝完了还是好伤心啊。”
听着徐知婉呢喃的醉话,陆怀瑾脸色变了又变,他沉稳的声音缓缓道:“婉婉,你呆在那里不要走开,我马上就到。”
“你要来找我吗?可是你不是在国外吗,难道还能飞过来啊。”对面的声音里带着醉意,虽然在轻笑,但听起来气息很不稳。
陆怀瑾顿时浓眉紧锁,“只要你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他对你不好,你就不要嫁给他了。”
虽然车内空调的温度十分舒适,但阴雨天气让陆怀瑾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此刻,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电话那头的徐知婉所吸引。
他心爱的女人在酒吧买醉伤心,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安慰。
“不要,我只爱陆时影。”徐知婉一秒都没犹豫的拒绝,虽然喝醉了,却没有给他半分的希望。
陆怀瑾脸色顿时冷峻到了极点,他刚想要再说什么,电话那边却直接挂断了。
车厢里的温度一秒降到冰点,陆怀瑾冷然吩咐,“开快一点。”
他没有放弃,继续回拨电话,只是不断的回拨当中,对面只有机械冰冷的声音。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当中,请稍后再拨......”
陆怀瑾烦躁的一拳锤在车窗上。
终于,电话回拨被接通了。
陆怀瑾欣喜地开口,“婉婉,我马上要到......”
“别来,陆时影打电话让我回家,我已经走了。”对面徐知婉的声音清晰又欢快,完全不见之前醉酒时的伤心失落。
“可是我已经......”
“嘟嘟嘟。”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陆怀瑾心中冒出一丝挫败,他没有深究。
因为此时,车辆已经停在了酒吧门前。
“秦浩,开门。”
秦浩解开安全带,下意识按了电动车门的按钮,“少爷,我马上来为您打伞。”
“不用。”陆怀瑾滑动轮椅下了车,一抬眸,模糊的视线,立刻扫到他魂牵梦绕的熟悉身影。
是徐知婉,她拉开车门,动作有些不稳的上了车。
来不及多想,陆怀瑾马上操作着轮椅追上去,他焦急的大喊,“婉婉!”
雨水随着夜风,灌进了他嘴里,将呼喊声吞噬在夜色中。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了雨雾当中。
秦浩此时已经追了上来,打开伞遮挡在陆怀瑾的头上,他心疼的看着少爷,才几分钟时间,少爷身上的西装已经湿透了。
“少爷,您上车吧,我开车追上去。”
陆怀瑾呆呆的看着车消失的方向,一挥手直接扫掉了秦浩手上为他遮雨的伞,就这样在雨中淋着,直到全身湿透。秦浩第一次见少爷如此失态,眼中闪过担心,却敢擅作决定,连掉在地上的伞他都不敢捡。
他屏住呼吸,就那样守在陆怀瑾身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怀瑾终于抬起头。
“少爷,我先送您回去吧,您的身体受不了了。”秦浩忍不住劝道。
陆怀瑾的声音在雨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去海天名宛酒店,把车上换洗的衣服送上去,再给别墅里的那个女人打电话,就说我腿伤发作,让她来酒店给我针灸按摩。”
“好的,少爷,我先把您送去酒店,马上派人过去接沈小姐。”
陆怀瑾阴沉的目光看着秦浩,“不用派人去接,让她自己来。”
“是少爷。”
秦浩将陆怀瑾推上了迈巴赫,随即飞快开车去了酒店。
安顿好陆怀瑾之后,秦浩给沈颜兮打电话。
电话拨了两次才被接起。
“沈小姐,打扰您休息了,少爷腿伤发作,现在在海天名苑酒店,请您马上过来。”
沈颜兮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弗朗斯腿疼发作,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看了看窗外,正在下大雨。
沈颜兮一秒都没犹豫,抓了把雨伞就出门了。
环境清幽的别墅区外面,笔直宽阔的马路被路灯照的很明亮。
只是这里鲜少有出租车来,更难的是她手机掉了之后还没买新的,连网上打车都没办法预约。
沈颜兮没有办法,即使没了出租车,她也必须要听从弗朗斯的吩咐行事,反正只要走出别墅区,应该就能叫到车了。
黑夜里,路灯能照亮的范围是有限的,照不到的密林黑压压的,像蛰伏的野兽,在只有雨声的夜里透出几分阴森。
沈颜兮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马路上,全身都湿透了,雨伞在这个风雨飘曳的夜晚,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寒意在不断的向她袭来,怀孕之后身体好像变得脆弱了,不仅冷,腹部一抽一抽的,很是难受。
沈颜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么冷的雨夜,弗朗斯的腿一定会很疼,她必须尽快赶过去。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沈颜兮终于走出了别墅区,成功拦到了出租车。
上车之后,她才惊觉身上冷的厉害,头脑里也昏昏沉沉,她只得开口,“师傅,您可以将空调打开吗?我太冷了。”
司机直接拒绝了她,“车子油不多了,我急着回家不想去加油站,要不是看你一个女人可怜,我都不会载你了。”
沈颜兮苦涩的咬紧唇,没再开口了。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前。
“小姐,请您下车,酒店不让出租车卡停靠,您自己走进去吧。”
沈颜兮抬眸看了眼窗外,离着酒店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她付了钱之后下车,谁知道刚撑起伞,就被风吹走了。.
沈颜兮还没来得及追上去,一辆车飞快掠过,将伞碾压成破布了。
她苦笑一声,只得冒着雨一步一步往酒店方向走去。
酒店顶层豪华总统套房。
偌大的落地窗前,陆怀瑾正襟危坐在轮椅上,房间里暖气很足,他穿了单层缎面睡衣,袖口随意卷起一截,露出手腕上精致昂贵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