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烟心下一急,这地上躺着个昏迷的男人,小榻上还有个容貌邪魅的男人贴着自己,就这情形若是让人看到,那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了!
跑!
必须赶紧跑!绝对不能让人看到!
她二话不说直接拉着男人就往窗边去,期间路过地上的猥琐男,还顺手收回了自己的银簪,这一幕谨慎的行事风格落在男人眼中,让男人不禁挑了挑眉。
小心打开窗户确认池塘周围没人后,柳云烟撑着窗框就准备往外翻,然而下一刻,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视线一转,人已经被带出了窗外!
她被男人拥入怀中,悄然落入荷花塘里,没有激起半点声响。
下一秒,就听水榭内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声响,房门被撞开了!
“柳云烟!你竟敢与男人私会——”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下一刻数道惊叫声响起,池塘中的柳云烟眸光泛起阵阵冷意。
她不用看也能猜到,此时水榭内的人定是被那地上的猥琐男人给吓到了。
“春桃!你刚才不是说柳家大小姐在这里吗?人呢?!”
嘈杂的议论声中,一道带着些许怒意的威严女声传来,柳云烟眉心微蹙,迅速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
孝奉候夫人!
同时也是这次赏花宴的主人家,她未来的婆婆!
“夫人!奴婢刚才真的看到柳大小姐和这个男人进了这处水榭,襄阳侯夫人身边的方嬷嬷也瞧见了!奴婢没有撒谎!”
“老奴……老奴确实看到了,只是不知大小姐为何要跟这个男人进水榭……”
这声音,正是刚才指使猥琐男人进屋的方嬷嬷!同时也是继母孙氏的人!
柳云烟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背后是继母孙氏搞的鬼,因为她分辨出了方嬷嬷此前在门外与那猥琐男的对话声,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亲爱的未来婆婆,看样子似乎也参与其中了!
那春桃可是孝奉候夫人跟前的丫鬟!此时竟然帮着方嬷嬷做伪证,这就让孝奉候夫人也跟着沾上了嫌疑!
继母和未来婆婆联手,妄图毁掉自己的清白,呵……
柳云烟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但下一刻,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谁能告诉她!颈窝里为什么有个毛茸茸的脑袋!
颈间麻痒的触感让她心头不可遏制的窜起一股小火苗——
这男人!得寸进尺!
她果断抬手朝男人的脖颈袭去,然而才到半途就被制住,直接反剪在了身后,彻底被限制住了双手!
此时的她
彻底被男人拥进了怀里,紧紧的按在了男人的胸前,完全依靠男人的支撑让她浮在水面上。
夏日轻薄的衣物早已湿透,池水中的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
“如果不想被屋内的人发现,你最好不要乱动。”
低醇的嗓音距离耳畔极近,声音里透着极力的隐忍,呼出的热气激起耳根处一片酥麻。
柳云烟斜眼看向自己脸颊相贴的男人,气得咬牙切齿!
她用极轻的声音威胁回去:“如果你还想解毒,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退开!”
磨牙声清晰传来,男人隐忍的目光中夹着些许笑意,缓缓在她耳畔轻声道:“如果你不想帮我解毒,我也不介意……”
话落,一双薄唇已是贴上了她的耳根……
柳云烟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压低了声音,微带着些许急促和紧张:“我解!我很乐意帮你解毒!你松开我,我现在就帮你施针先压制住!”
男人挑了挑眉,听着水榭中争论不休的人声,最终还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但却仍是将她困在怀中,她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落下第二针。
随着第二针入体,男人明显察觉到体内的躁动减轻了许多,效果之明显,使得男人再次看向柳云烟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
深意和复杂。
与此同时,水榭之中。
“既然你们二人亲眼看到柳大小姐和这男人进了水榭,那柳大小姐人呢?!”
“柳、柳大小姐她……”春桃紧张不安的声音传来,“她一定是从窗户离开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春桃话音刚落,柳云烟目光一凝,当下就准备潜入水中躲避,但身前的男人显然比她更快做出反应。
在她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男人已经搂着她的腰,躲到了一旁偌大的荷叶下方。
此时正值五月,虽说满池荷花还未开,但那一片片偌大的荷叶却成了最好的掩体,正好能遮掩二人在池水中本就不甚明显的身影。
紧接着便有脚步声快速来到了窗边。
“有没有看到人?”
“没、没有,可能是躲在哪儿了!”春桃紧张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派人给我搜!围着荷花塘彻底搜一遍!”
“我可怜的烟儿啊!这荷花塘这么深,可千万别出事!这、这要是有喜欢的男子,同母亲说一声不就好了啊,为何要闹到这份儿上……”
听着继母孙氏那一边惺惺作态,一边不忘毁掉自己清白的话语,柳云烟眼中好似裹着寒冰一般,泛着阵阵冷意。
不过眼下离开此地要紧,
否则被孝奉候府的下人逮到,仍旧是解释不清。
可她刚想示意身前的男人松手,却再次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带着离开了原地!
这男人竟然抱着自己潜入水中,快速朝着荷花塘的另一头游去!
柳云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就水性极佳,何须让这家伙带?!这家伙怕不是想占自己便宜吧!?
但最终她还是咬咬牙忍了!
因为她压根没想到这家伙在水下的速度竟然也能这么快!
想到眼下的处境,还是尽快离开更重要。
当他们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荷塘一角的假山旁,此时侯府的下人们还未搜索过来。
借着树影的遮挡,两人悄然上了岸,沿着阴影处绕到了假山的背后。
看着眼前的院墙,男人再次不等柳云烟反应过来,便直接搂着她,一提身翻过了院墙,落在了一片竹林间。
拍掉腰间的爪子,柳云烟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要你多事!我自己能翻墙!”
说罢,她甩头就走,实在是气到不想搭理这家伙!
她纵横多年,还没这么被人吃过豆腐!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她便气到转头:“跟着我干嘛!”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男人好整以暇的抱臂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