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擘城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沧州和西域的联军会在头一次进攻之后的两个时辰内再次进攻,看着城墙之上众多士兵疲惫却又狠厉的面孔,炎诞咬了咬牙。
“英勇的云州将士,跟我杀!”
说完,炎诞便转身往城内跃下,巨无锋也一言不发,将他那柄布满豁口的巨大铁剑背在背后,跟随着炎诞纵身跃下了城墙。
敌方进攻,云州军也不能只在城墙之上死守,必须有人率领一只铁军出城迎战,打乱敌方攻城的节奏,如若不然,敌军攻城将无法阻挡,爬上城墙也只是早晚之事。
“小弟,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炎诞和巨无锋准备了五千精兵准备出城一战的时候,一道急切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畏惧,虽是女声,但却比大多数男儿声音更加清澈响亮。
炎诞身形微微一顿,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没有去休息,然而他并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自己的姐姐。
“姐,你去城墙上,城墙上的将士需要你。”
说完,手拉缰绳,策马疾奔,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冲去。
“打开城门,待我们出去之后城门紧闭,除了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打开城门!”
声音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只剩下城门打开时候那刺耳的吱呀声激荡着所有云州将士的心底。
看着炎诞率军出城淹没在黑夜之中,看着那高大的城门一点一点的关闭,炎惜云再次红了双眼,她捏紧双拳,摘下背后的劲弓,几个闪掠便出现在城墙之上。
“炎将军!”
看到炎惜云出现在城墙之上,所有城墙上的将士们精神一震齐齐喝道。
是啊,炎惜云身为一个女子都能够出现在战场之上,他们身为云州的大好男儿,怎么能不如一个女子,虽然确实不如眼前这个女子,但也不能差得太多不是。
所以,当炎惜云出现在城墙之上的瞬间,所有城墙上的守城将士犹如打了鸡血,脸上只有杀敌的狂热,再也看不出丝毫疲惫恐惧之色。
“敌军情况如何?”
炎惜云手握长弓看着城墙之下,弟弟炎诞和巨无锋两人策马立于五千云州精兵之前,只见炎诞将手中长枪朝着对面的黑暗一指,这五千云州精兵便如吞噬黑暗的猛兽一般朝对面涌去。
不多时便听到不远处的对面传来激烈的喊杀声,并夹杂着凄厉的惨叫,随着喊杀声响起,出现在城墙之上的巨石火球明显少了许多。
“回将军,敌军与我军在前方一里处交战,据斥候报,敌军此次似乎是全军出动,看来他们打算就在今夜攻下我们巨擘城了。”
这位禀告的将领声音有些发颤,敌军全军出动,那可是八万多的大军啊,而炎诞将军和巨无锋城主却只仅仅率领了五千云州军士,如此悬殊的战力,结果仿佛早已确定。
“小心天上!”
就在此时,一道惊怒交加的爆吼声刺破黑暗,城墙之上的所有人急忙抬头,便看见在漆黑的天空之中,无数云鹰兽飞掠而来,大约有数百只,而且每只云鹰兽的背上都驮着一名沧州士兵。
当爆吼声响起的时候,那些站在云鹰兽上面的沧州士兵们开始往城墙之上投掷长矛,密密麻麻的长矛从天空铺射而下,犹如密集的雨水般,让城墙之上的云州将士无处藏身。
“铛铛铛……”
随着这些从天空之上投掷而下的长矛扎入城墙之上,顿时散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此时城墙之上的云州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旁边的锁子盾,那些长矛刺在锁子盾之上溅出漫天花火,却难以突破锁子盾的防御。
锁子盾是云州军队专门为抵抗沧州飞骑而定制的盾牌,其原理与身上所穿的锁子甲类似,只不过锁子盾上的金属网由一层改成了五层,大大增加了防御强度,就算是敌人持枪猛刺也难以轻易刺破。
当然了,锁子盾也有缺憾,那便是重量不凡,至少也需要两人才能共同扛起,而锁子盾的大小也就刚好够三人躲避,两人持盾,一人反击,可谓是抵御沧州飞骑的利器。
“穿天弩准备,持盾兵上!”
炎惜云并没有使用锁子盾,手上长剑如流光一般在她身上飞舞,那些从天空中射下来的长矛根本无法靠近她的身体,甚至其中还有不少长矛被她的剑幕缠绕指引,在她身边旋转一圈之后朝天空之中刺去,顿时便刺落几只驮着沧州士兵的云鹰兽。
随着炎惜云的声音落下,城墙之上顿时响起一阵刺耳磨牙的滋啦声,在城墙之上,数十架庞大的穿天弩在云州士兵悍不畏死的操控中直指长空,尖锐的弩尖泛着在夜空中泛着冷冽的寒光,遥指天空中猖狂的沧州飞骑。
“射!”
炎惜云再次一声暴喝,数十架穿天弩同时激射而出,犹如索命寒光一般狠狠扎入天空之上的沧州飞骑。
几乎快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轻易地刺穿了穿着兽甲的云鹰兽,连带着将云鹰兽背上的沧州士兵也刺了个对穿,从脚下刺入,又从头顶刺出,直接将整个人贯穿,血腥至极。
然而这血腥的一幕仅仅只是这场战争极不起眼的一角,再加上有着黑暗遮蔽了大多数血腥的场景,交战双方的士兵全都将自己的生死抛在脑后,脑海中只有将敌人毁灭这唯一的想法。
地面战场,炎诞和巨无锋两人所率领的五千云州将士被敌军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每时每刻都有人命在消失,不是云州军便是沧州和西域的联军。
此时的炎诞浑身浴血,他手中的长枪已经成为了让联军士兵胆寒的索命之枪,敌军根本无法进入他身体一尺之内,而炎诞每一次刺出长枪,都能带走联军的一道生命,一枪一命,如今死在炎诞手中的联军已有近百之多。
一旁的巨无锋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