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那位天工阁弟子的解释后,梦潇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来到那两具天工阁弟子的尸体面前。
两具天工阁弟子的眼睛都是睁开的,只是眼中没有一丝光华,但在这两双死寂的眼里,梦潇仿佛看到了不甘与愤怒,却没有半分绝望或者后悔的情绪。
“阿阳和明河是为了掩护我们才遭到神斧门那些混蛋的毒手。”
此时,另一名受伤颇重的天工阁弟子虚弱的说道,声音充满了哽咽,眼泪伴随着脸上的血水滴落在地上,将地面染红一小块。
梦潇没有说话,禹天辰的离火元尊安静站在她背后,心中同样充满了愤怒,他没想到神斧门的人竟然如此狠毒,在比赛当中竟然直接痛下杀手。
“神斧门,很好,既然要当猎手,那便看看到底是谁是猎物。”
梦潇声音冰冷,旋即蹲在两具尸体旁,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自己的传送令牌拿出来放在其中一具尸体上。
“梦潇师姐,你……”
一旁的天工阁弟子惊讶地看着梦潇,没想到梦潇师姐竟然愿意将自己的传送令牌拿出来送他们出去,即便他们已经死了,可梦潇师姐的传送令牌里已经有两百多积分了啊,若是用在去世的师弟身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然而那位天工阁弟子并没有将没说完的话说出来,是啊,人都死了,若还不能落叶归根,又岂能瞑目。
梦潇的传送令牌发出刺眼的光芒,瞬间将其中一具尸体包裹住消失在原地,而她也豁然站起,转过身看着禹天辰。
“我们去杀人!”
声音无情冰冷,但却充满了抑制到极致的愤怒,禹天辰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对于敌人,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梦潇转过身看着身边几位伤痕累累的天工阁弟子,指尖偃灵戒一闪,一只竹哨便出现在掌心之中。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寻找神斧门的人帮你们抢夺身份令牌,你们都受了伤,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若遇到危险,立即吹响此哨。”
几位天工阁弟子没有反驳,的确,他们若是留下来只会成为梦潇的累赘,如今想要离开百慕灵谷,除了在这里苟且到结束,另一种办法便是利用别人的传送令牌将自己传送出去。
梦潇点点头,旋即纵身一跃便坐到离火元尊的肩上,而离火元尊踏出脚步,一部便是数十丈,瞬间便消失在这几个天工阁弟子面前。
“梦潇师姐果然不愧是我们天工阁天赋最好的弟子,这一手控制傀儡的手段,恐怕阁主大人也不过如此吧。”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梦潇师姐固然厉害,但你看过阁主全力出手的样子?”
“那倒没有……”
排名榜,原本占据第一名位置的梦潇直接消失在排名榜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阿阳的参赛选手,而阿阳的积分也定格在二百一十三分,与梦潇之前的积分一模一样。
但阿阳的名字与积分变成了灰色,这种情况便代表着这位叫他已经失去了继续参赛的资格。
也就在此时,一道平躺的身体忽然出现在神斧门开天峰,而所有观战者看到这道身影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便是那个叫阿阳的参赛者,更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气息,已然死去多时。
“怎么回事,不是每个选手都有一枚传送令牌吗?为何还会发生死人的事”
“我看他的死状,恐怕并非百慕灵谷内的怪物所伤吧,更像是被人偷袭致死。”
“你是说他是被神斧门的人杀死的?”
“哼哼,这可不是我说的……”
当阿阳的尸体刚刚出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天工阁的人奔上前,将阿阳的尸体收殓起来,同时看向神斧门的眼神充满了震怒与杀意。
神斧门观星台,两道人影负手而立,却并没有丝毫的交集。
他们的目光时而放在虚影屏幕的比赛上,时而落在手中的棋子上,亦或是遥望天际的星辰,对于开天峰出现天工阁弟子尸体的事情似乎并不在意。
“呵呵,看来还是我神斧门弟子棋高一着。”
欧阳治子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旋即抬起头对面色依旧平和的天工阁阁主姜木戏谑说道。
姜木并没有理会欧阳治子的挑衅,略微思索片刻,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之上。
见姜木落子,欧阳治子脸色有些尴尬,似乎在一个人唱独角戏般,竟没有让姜木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百慕灵谷,一具尸体,五个受伤的天工阁弟子,周围安静如夜寂静无声,偶有小虫掠过引动小草晃动。
忽然,一名只受了些轻伤的天工阁弟子浑身一颤,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望。
“肆顾,怎么了?”
另一名原本还在打坐疗伤的天工阁弟子眉头微挑,看向那神色有些紧张的肆顾问道。
“钴铬,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名叫肆顾的天工阁弟子脸色依旧凝重,瞪大了双眼仔细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同时也将手中的竹哨牢牢抓住,做好准备,一有情况便吹响竹哨。
“不对劲?”
那名叫钴铬的天工阁弟子也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同肆顾一同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同样与肆顾一样,越看脸上越凝重,眼中杀意凌然。
“出来吧,难道你们神斧门的人都是一些缩着脑袋的胆小鬼不成?”
肆顾小心将竹哨藏在手心,同时看着寂静的周围冷笑道。
然而他的冷喝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似乎周围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另外的人存在。
就在他自己都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感觉错了的时候,一棵参天大树后,一道略显消瘦的身影走了出来。
“呵呵,倒是没想到,你们受了如此重的伤也能感知到我的存在,让我都有些佩服你们了。”
从大树背后站出来的人影看着这几个受伤的天工阁弟子,眼中闪烁着明显的不屑与失望。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被我的师兄弟们照顾过吧,哟,竟然还死了一个,唔……不应该啊?”
那人声音充满挑衅的味道,顿了顿,嘴角微微裂开。
“不应该只死了一个啊,既然师兄弟们处理不干净,那就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