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走出医馆,上了王文武停在门口的车,道:“王局长,那个病人在哪里?”
“江先生,非常抱歉,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殊,还请你不要多问。”王文武不好意思的道。
“行,不问就不问。”
江小鱼也干脆,当即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那副沉稳的模样,让王文武暗暗点头。
全国各地请过那么多名医,这个年轻人,是唯一一个,给人古井无波感觉的人。
“只可惜,他也是唯一一个,只给一个人看过病的医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
原来,王文武虽然因为江小鱼救过他儿子,而邀请江小鱼出诊,心里其实并没有底。
毕竟,江小鱼的资历实在太薄弱。
不一会儿,汽车来到一处大院,门口有卫兵站岗。
王文武停下车,接受检查的时候,怕江小鱼害怕,主动安慰道:“江先生放心,这位病人虽然身居高位,但从来不作威作福。”
“到时候,就算你治不好他的病,诊金也会照付。”
结果江小鱼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道:“天底下,暂时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王文武忍不住皱了皱眉。
年轻人有傲气是好事,但过度的骄傲,就成了狂妄。
他心里的担心,不免又多了几分。
通过检
查后,汽车悄无声息的来到大院深处,一栋独栋别墅。
这栋别墅看起来并不奢华,但一砖一瓦,都透着威严和时间的沉淀。
尤其是那扇暗红色木门,仿佛在睥睨整个江州一般。
王文武站在门口,还没敲门,便禁不住觉得自己矮了几分,伸出去的手,犹豫着没有敲下去。
“病人住在这里吧。”
江小鱼走到他前面,扬起手咚咚的敲了起来。
“谁呀。”
门后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我是医生,来出诊的。”
江小鱼直接开口道。
“怎么又来一个医生?”
随着那个妇人的声音,房门吱呀打开。
王文武松了口气,看向江小鱼的眼神,变得复杂无比。
这时,门后出现一个穿着围裙的五六十岁保姆,上上下下的打量江小鱼,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随后,目光看向江小鱼身后的王文武,道:“王局长,你给领导找的医生在哪里?”
“这位便是……”
王文武正要介绍,江小鱼已经往里面走去:“我就是王局长请来的医生,快让病人出来接受治疗。”
“治完病,我还要赶回去,今晚白医生说过要请我吃饭呢。”
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让那个保姆吃惊不已,也把王文武吓得口干舌燥。
“小子,你也是医生?”
这时,客厅角落的茶几旁,有个穿着白大褂,五十出头的国字脸,抬头深深的看向江小鱼。
在他面前,坐着一个身穿病人服,四十来岁,脸色苍白,但气度不凡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好奇的打量着江小鱼,没有急着开口。
江小鱼没理那个国字脸,眼见那个中年人身边有空位,一屁股坐了下去,仔细的打量起来。
那个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不过很快嘴角含笑,任由江小鱼打量。
但那个国字脸大惊失色,已经站了起来:“臭小子,你知道这位是谁吗?怎么一点礼貌都不知道?”
训斥完江小鱼,他又转头,面色低沉的看着王文武:“王局长,你拍马屁用不着这么心急吧?”
“这小子恐怕最多十八岁,我在江州医师协会里,从来没见过他。这种人,也敢请来给领导看病?”
“这……”王文武舔了舔嘴唇,心虚的看向那个中年人,以及坐在他身边,旁若无人的江小鱼,额头上慢慢的渗出一层冷汗。
但最后,他还是坚持道:“领导,谢会长,这位江先生虽然没有名气,但他救过我孩子一命,我……相信他。”
“救过你孩子?你孩子是感冒了,还是吃东西卡住了?领导的病有
多严重,你不知道吗?让这种年轻人来,简直是打扰领导的休息,让病情加重!”
那个国字脸医生,是市医院院长,也是江州医师协会的会长谢元奎。
虽然他最近这些年,主要是给市里的领导看病,以及指导一些重症的会诊,社会上的名气,逐渐比孙德厚低。
但在江州医学界,他的名字,举足轻重。
有他这句话,王文武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连成串,不停的滴落。
“你能不能闭嘴啊。”这时,江小鱼皱起眉头,冷冷的道:“我最烦你们这种废话连篇,又没有真才实学的人。”
“你!”
谢元奎从来还没被晚辈如此教训,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好了谢会长,这位年轻人肯来给我这个马上要卸任的废物瞧病,就已经让我感动不已,你就让他试一试吧。”
“能在卸任前,给年轻人练手,我也算给江州做完最后的贡献了。”
那个中年人淡淡的道。
谢元奎这才满脸怒容的坐下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小鱼,只要他有闪失,立刻就要上前接手。
中年人的话,除了最后一句外,其他都让江小鱼听得很舒服。
他这时候,已经看出中年人的病情,忍不住好奇道:“你今年顶多四十一二,好好的铁饭碗不要
,为啥想辞职?”
“小子,大胆!”谢元奎忍不住再次呵斥。
连王文武,都赶紧上前到:“江先生,这话有点轻佻了。我们领导,是因为身体原因,怕耽搁江州发展,才主动让贤。”
“你要是也没办法,请随我告辞……”
“哦,不急。”江小鱼恍然大悟,而后对那中年人不以为意的道:“那你用不着辞职,我给你扎两针,接下来几十年,你可以好好的给江州做贡献。”
“你,你说什么?”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中年人,表情禁不住激动起来。
“小子,你以后还想不想行医?这种欺骗病人的话,也能随便出口吗?”谢元奎根本不信。
“切,我骗人干嘛?他还能喘气,两针足矣。”江小鱼撇了撇嘴,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枚银针直接扎在那中年人的左右胸口。
这一手,吓得谢元奎和王文武同时大惊失色。
他们甚至以为,江小鱼是在暗杀中年人!
“小子,没想到你包藏祸心,我这就叫警卫过来!”
谢元奎拔腿就要去碰桌上的警铃。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被一直苍白,但有力的大手,紧紧按住。
“谢会长,不用激动。我的病,好像没事了……”
那个中年人满脸错愕,一字一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