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苍夜寒以为玄崮山是哪?竟敢这么放肆,别以为九少平日里吃斋念佛,咱们这些下属就也都是吃素的了!”
“就是说!自己弟弟看不好,害的咱们损失惨重,现在还来这么一出,真特么的憋气!”
“哪里是憋气,我觉得九少就不该费心思救苍行止,直接把尸体运到苍家,谅他们苍家也不敢来找麻烦!”
“哼,圈里人谁不知道苍行止在苍家的地位不如一条狗,不说咱们是无意的,就是九少真的开口要他的命,苍家绝对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不,哎?你说九少到底是怎样想的?还让K去给苍夜寒道歉,你瞧没瞧见刚刚苍夜寒对K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要知道K可是从小被九少当成亲儿子疼长大的,他也敢。”
……
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男,抱着肩膀一脸不爽的站在游廊里,一边看着对面被苍夜寒带来的人包围住的门口,一边口无遮掩的发泄心中的愤怒。
见俩人越说越来劲,M皱着眉头,用手中的拐杖打了挨着他最近
的一个人屁股一下,呵斥道,“你俩得了!九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里比比划划的了?要是真刚,现在就过去把苍夜寒带来的那些人解决了,”用拐杖戳了一下肌肉男的腰间位置,“去啊!一个个的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不去?在这跟个八婆似的,吵吵嚷嚷烦不烦!”
俩肌肉男被M戳的身体晃晃悠悠,秒怂的看着他。
M平日里最与人为善,,不轻易动怒,但是一旦动怒了,那就是火山喷发。
俩肌肉男抿着唇相视一眼,默契的息了声音。
大佬惹不起。
这时,K和苍夜寒并肩走了出房间,巫医捂着右眼唯唯诺诺的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M见K出来,急忙的拄好拐杖,灵活的单脚跳下台阶,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
一时间,苍夜寒的人和K等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K神情淡漠的道:“九少有事缠身,我让人收拾了房间,苍总若是不嫌弃可以留宿一晚,明日再出发。”
苍夜寒脸色阴沉,一身的冷气从上了玄崮山就没有在收敛过。
“不必了。替我转告你们九少,六日后我会在登门拜访!”
K琥珀色的瞳孔缩了缩,眼底的光幽深,透着危险。
苍夜寒眸光锐利如同剑锋,看了一眼K,随后又扫视了一眼K身后的M,停顿了几秒后,才收回视线,待苍夜寒的人用推床把昏迷不醒的苍行止推了出来,他才带着人离开。
M刚刚被苍夜寒那一眼看的毛骨悚然。
真不愧是掌握M国地下交易链的男人,气场真特么的强!
几分钟后,苍夜寒的人全部撤离。
M单脚跳着上前一步,问K,“苍夜寒就这么带着苍行止离开了,那那个女人呢?他不打算要了?”
除了K以外,其他人还不知道苏北的体质可以用来给纪云轩做手术。
K瞥了一眼M,没有说话,侧身,对呲牙咧嘴揉着眼睛的巫医道,“你跟我走。”
巫医揉着眼睛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手,露出被苍夜寒一拳打的乌青的眼睛,点头应了声,颠颠跟了过去。
都是不好惹的人物,可怜了他这个黄土都埋半截的老头子,给人医
病,连句实话都不让说!
就苍行止那个样子,可不就是得赶紧把棺材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嘛!
这话有毛病吗?
还打他……
苏北同意给纪云轩当‘小白鼠’了。
她不知道自己得选择对不对,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她不想后半辈子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感和心爱的人生活。
苏北以前有听过古人有用心头血给人治病医人的例子,却没有想到有一日会真实的轮到她身上。
为了用血入药时没有任何的影响,巫医没有给苏北用麻药,所以当刀尖生生划破皮肉的那一刻,苏北险些没有疼昏过去。
其实取血的过程很快,连三分钟都没有到,但是苏北却觉得好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巫医给苏北的伤口上了上好的止疼药,提着医药箱走出门。
纪云轩就站在门口,巫医见了人,弓着身子,叫了一声,“九少。”
纪云轩回过身子,双手摩挲着手心里的这暖手火炉,掀起狭长的眸子,往房间内瞥了一眼。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因为
他站在外面都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一丝动静。
剜心的疼痛,怕是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承受不住,可那个女人……从始至终一声没吭。
这份坚强和隐忍,可真是让人佩服。
“她还好吗?”纪云轩问。
“我给苏小姐上了止疼药,止疼药里有安眠药的成分,苏小姐睡一觉,一日三次按时敷药,十日后伤口就可以愈合了。”
“嗯。”纪云轩点了点头,对身旁的K道,“你送淳于先生下山。”
K:“是。”
淳于先生对着纪云轩点头告别,然后背着医药箱往吊桥的方向走去。
夜色深沉,外面的星星都隐匿了踪影,独剩下一轮明月高悬。
苏北躺在床上,伤口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疼了,她偏着头,透过半开的窗户眺望着远处,眼皮有点沉,视线模糊,隐隐的她好像看到有人向她走来,还和她说了话,可惜她看不清也听不见。
“苏小姐?”
“苏小姐?”
纪云轩坐在床边,低低叫了苏北两声,一直等她彻底合上眼睛,纪云轩才有点无奈的勾唇浅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