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经理找到苏北的时候,苏北正灰头土脸的坐在垄沟上慢条斯理的吃着两块钱一个的奶油面包。
什么叫做美女?
就是即便模样狼狈浑身脏兮兮的,可是让人看着依旧是赏心悦目的很。
比如说现在的苏北,随便坐在那里吃点东西都有像是在拍大片的视觉感。
怪不得能让那位一直清心寡欲的男人‘顺路’到这里找人。
袁经理在心中感叹了下,而后拍了拍身边的摄影师,让他先关掉镜头,挥手叫了苏北一声,让她过来一下,他有话说。
苏北循声抬起头,看到袁经理的时候微微一怔,之后用嘴叼住奶油面包,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步伐艰难的趟水过去。
“袁经理?”
袁经理看着苏北和颜悦色的笑着说:“辛苦了吧?这些农活做的还习惯吗?你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请假一两天也不是不可以的。”傅云商是谁?A国总统见了都要退让几分的人,再说他和Z家的幕后BOSS的关系匪浅,若是他真的是铁了心的要潜规则这个小设计师,他们Z家那必须得给人家开路的。
请假?
Z家大赛不是明文规定请假的选手一律被视为退赛,这位袁经理现在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苏北眉心微蹙,语气疏离淡漠,“袁经理说笑了,我适应能力还不错,农活尚可应付,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听出苏北语气中的微
妙变化,袁经理心头一紧,也不敢再多废话,谄笑道:“苏小姐别误会,我就是来传个话的,是这样……”话顿了下,凑头,压低声音道,“傅总想要见你。”
苏北怔住。
傅云商来了?
袁经理带着苏北到偏僻的玻璃房,到门口的时候,袁经理停下脚步,对着苏北说:“傅总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苏北点了点头,“好,谢谢。”
等袁经理离开后,苏北才推开了门,男人正好在看着她,一时间四目相对,苏北怔了片刻后,抿了抿唇,回手把门合上。
进来她才发现,玻璃房的玻璃用的是特殊材质,外面人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人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男人坐在靠窗边的木椅上,白色西装外套里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日薄西山下,男人俊美的脸美的不像话,尤其是他此时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深邃的双眸里如同载着万千星辰,只一眼,就足以让她神魂颠倒。
哎——
苏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还想着要告诉他在她比赛期间不要再来找她,可是现在……
她恨不得让他直接陪她在这里住下算了。
苏北笑着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清尘和亦染呢?”在男人对面坐下。
昨天夜不归宿的傅云商听到苏北提起俩儿子,他才恍然的想到,哦,原来他还有俩孩子啊……
不由
觉得心虚,轻声咳了下,道,“清尘和亦染在家里上课,所以……”话题一转,把茶几上的保温饭盒往苏北面前推了推,“我记得你前几天念叨过想要吃年糕火锅的,村庄里的东西我担心你吃不惯就自己做了一些带过来,你尝尝吧。”
苏北打开饭盒,一股酸辣味道沁入鼻尖,苏北眼睛一亮,抬眸浅笑盈盈的说,“谢谢,辛苦你了。”
二十四孝男友没错了!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于女人来说也一样,有个会做饭还做的超级好吃的男朋友,就算是将来俩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之后怕也会想念他做的饭菜的,然后想着想着就肯定舍不得分手了。
苏北拿出筷子,夹了一块年糕片放入嘴里,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味蕾得到从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发现这次的年糕火锅比上一次他给她做的还要好吃一些!
尤其是口味,似乎是为了迎合她偏辣了一些。
也许连苏北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傅云商面前从来都不会去掩饰自己真实的性情,她用勺子把里面的辣白菜浇到颗粒分明的米饭上,就着软糯适度的年糕大口大口的吃着。
原本就带着点灰土的小脸,在苏北如此不注重形象的大块朵姬下,不由的生出一种饿了好多天的可怜模样出来,惹得傅云商心软了半截,递给她半杯水,叮咛道:“慢些吃,又没有人
和你抢,喜欢的话明天还给你做。”
苏北嘴里还塞着一大口饭,听到男人的话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那样子说实话,有点傻……
傅云商无奈叹了一口气在一旁默默的伺候起了苏北,时不时给她擦擦嘴角,时不时又帮她往杯子里添水。
大约十分钟后,苏北把傅云商给她带来的食物全部都吃的干干净净,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捧着一杯温水,意犹未尽的舔着唇角,侧头说:“你明天来的时候在多做一些吧,我觉得我还可以在吃一碗饭的。”
若是按照她以前的饭量,傅云商带来的完全是足够的,可是她干了一小天的农活又是在太阳底下,消耗的体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她饿啊……
傅云商勾了下唇角,“好,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嗯……”苏北认真的想了想,片刻道:“我还想吃麻辣小龙虾。”
“呵呵,我明天给你带。”
说着傅云商身子前倾,伸手帮着苏北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发现她额角处被晒的冒出了个红色痘痘时,眸色幽暗,指尖在她痘痘上轻轻的碰了碰,男人指尖微凉,苏北睫毛上下忽闪了两下,并没有躲闪开。
“疼吗?”
男人垂眸看她,低沉着声音问道。
苏北摇了摇头,美眸含笑,“不疼。”
傅云商不太相信,她皮肤娇嫩的很,在床、上时他没怎么用力就会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并且很长时间都不会消退。
想到这里,傅云商眯了眯眸子,突然抓起了苏北的双手,刚刚吃饭的时候他没怎么注意,此时他才发现,苏北原本葱白的手指现在被水泡的略显红肿,圆润的指甲盖劈了好几个缺口……
苏北感觉到傅云商身上的冷气和怒意,轻笑了声,“就是看着比较吓人而已,其实没什么的。”不动声色的要收回手,可是男人却抓的她很紧,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手来,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傅云商你太夸张了,我以前在M国的便利店打工不小心被修眉刀削掉了半截指甲盖也没如此矫情的。”
她还记得那是她刚到M国不久,那天晚上她值夜班,进来两个喝醉的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的就在店里动了起手,撞掉了货架上不少东西,她担心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被男人踩坏就急忙的过去捡,她刚要把散了一地的修眉刀装进盒子,不成想哪个推了她一下,手中的修眉刀猛地就向捏着盒子一角的手指甲划去……
有多疼她忘了,就记得之后赶走那俩人后她用了个创可贴贴上后照样的干活。
傅云商心口发酸的疼了下,非常陌生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不通畅起来。
他无法想象苏北口中五年前的情景,他只知道现在的他看不得她受苦受伤受委屈,一点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