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深夜,夜色温凉如水,轻风微拂。繁星满天,暗香萦绕,正是约会的好时机。
而燕菲此时却拿着手电筒坐在下水道前发着呆,整张脸上写满了欲哭无泪的无奈。
这条下水道是这里的总下水道,所有排泄下来的东西都得经过这里,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五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到那条项链的影子。
傅铭传在她的身侧抽着烟,一明一暗的烟火让他的脸色起来有些捉摸不定。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一股淡淡的怒气在他的身周环绕。而当他的目光扫到燕菲的身上时,又多了一分温柔。
下水道旁臭气熏天,两人却浑似毫无所觉,气氛却有些怪异。
“小菲菲,不要找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傅铭传伸手来拉她,不想坐的时间太长,脚已经麻了,不担没有拉到燕菲,还摔了一个狗抢屎。
燕菲见到他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我一直以为你很帅,没想到就是摔成狗抢屎也这么帅!”她一边笑一边去扶他,才发现她的脚也麻了,“扑通”一声摔在了他的身旁。
傅铭传见到她的模样,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的心里有些挫败
,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
傅铭传翻个身,将脸对着天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夜。”他的脸上爬满了浅浅的笑容,却又有一丝无奈,他曾想过千万次和她在一起享受美好的夜晚,却没料到是这样的光景。
“呸,什么过夜不过夜的,说的那么难听。”燕菲枕着手臂,望着东方微微露出的鱼肚白,低声抗议。
傅铭传浅笑:“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爱因斯坦相对论的美妙,下水道前又臭又脏,换做以前,我肯定不会呆在这里,可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居然闻到了香味。所以说万物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你说是不是?”
燕菲轻哼一声:“如果陈老师知道你这样理解相对论估计会气死。”陈老师是大学时的物理老师。
傅铭传坐起身来看着她:“我们私奔吧,中国这么大,他一定找不到你。”
“神经病!”燕菲轻骂,这种方法他也想得出来。
傅铭传长叹一声,又伸了个懒腰:“走吧!”说完伸手来拉她。
“我不会和你私奔的。”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傅铭传微笑:“我肚子饿了
,陪我去吃个早餐总可以吧?昨晚上陪了你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的肠胃不好,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饿了一晚上,她的胃应该不舒服了,再不吃点东西,她只怕都受不了了。
燕菲松一口气:“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得在这里守着,万一我们一走开它就出现了,岂不是白白辛苦了一个晚上?”
傅铭传朝她眨了眨眼:“那串项链是钻石做的,你又不是没学过化学,钻石不过是二氧化碳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它经过下水道时谁知道会和里面的什么东西产生化学反应,搞不好现在已经化成一堆黑水了。”
晕,还有这种说法?
燕菲睁大眼睛看着他,任他怎么拉就是不起来,傅铭传叹了一口气:“好啦,我骗你的行了吧!陪我去吃饭啦,我快饿死了!再说了,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而且我已经想到找那串项链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她顿时来了兴趣,眼里闪耀着希望之光。
“小菲菲,你是越来越笨了,那串项链在左帆那里是无价之宝,在其它人的眼里却是有价之宝,只要给得起价钱,环
卫工人一捡到就会送来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钱解决不了的,除是她的心。傅铭传脸上满是揶揄。
燕菲叹了口气,苦着张脸:“那我不是又要欠你一个大人情呢?”
傅铭传有些无语,闷声闷气的说:“难道你想嫁给左帆?”
燕菲的头摇的像拔浪鼓,却开骂:“左蜻蜓那个坏女人,真不知道害我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是和左帆一起串通好了来演这一出戏?”
傅铭传朝她翻了一记白眼,她精明起来的时候很精明,笨起来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尤其在感情方面,她就是一个白痴。
“你难道看不出来左蜻蜓喜欢左帆吗?她不过是想借这次机会让左帆把你赶走,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有这些想法,难道你还真以为你是香馍馍?”
燕菲的眼里满是惊讶:“他们不是亲兄妹吗?这样可是乱一伦啊!”
傅铭传伸手往她的头上敲了一记:“笨菲菲,谁说他们是亲兄妹!”
燕菲眼里的惊讶更重,傅铭传手一用力,她跌进了他的怀里,他长叹了一口气:“等项链一找到你就离开明凯,到富华来帮我吧!”
眉眼微弯,眼眸里是浓浓的温情。
燕菲的眉头微皱,傅铭传知道她的想法,又接着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像左帆那样虐待你,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人情,如果觉得心里有愧的话,见到我的时候就对我温柔一点,再多给我几个温柔的夜晚……”
“啪”的一声,燕菲的手敲上了他的肩膀,开骂:“流氓!”
傅铭传吃痛,却笑着说:“看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想你陪我去看看星星,闻闻花香而已,你就这么激动!”
切,那样说话谁不会往那方面想!
燕菲浅笑:“看星星和闻花香也是需要看对像的,走吧,为了你一晚上的辛劳,我请你吃早餐!”
她知道要找到那串项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会说不定这一辈子都在哪个下水道里躺着,她就算在这里守的再辛苦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了,她又不可能把这里的下水道挨个全部翻一遍。
或许傅铭传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可是如此一来她是真的要欠傅铭传超级大的人情了。
人情欠的太多的时候,总是需要想办法还的,她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