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贺远哲,心脏已经提了起来。
自从知道贺衍时掉进河里之后,他便让周管家跟在贺衍时手下身后追踪。
眼见着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找到人,贺远哲又因为在云舒那儿吃了瘪,便开着车子找了过来,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云舒。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云舒竟然也要掉下河里。
老天爷仿佛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前脚刚庆祝完贺衍时掉进河里,后脚云舒也要掉进去。
就在他打算不顾一切冲过去之际,却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云舒抓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树枝,而是……一个人的手臂。
显然,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的云舒也意识到自己抓住的并不是树枝,而是人的手臂。
而且,她很快便惊喜的发现,那个人就是贺衍时。
只不过,他藏在草丛中的那张脸看起来特别的苍白。
云舒急得想要马上从河里爬起来,奈何,下半身已经浸泡在河里。
河水太冷了。
云舒觉得双腿像是被冻住了,根本就没办法动弹。
她看向林哥离开的方向。
林哥去吃饭了,再快也需要十几分钟才能赶过来。
可她在河里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而且贺衍时现在也出于昏迷的状态,继续救助。
她要是被河水带走了,那等有人发现,又要耽误时间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爬上去!
云舒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河边的草。
奈何水边的土质太松软了,云舒刚抓起一根草,便连根拔起。
身子差点儿又歪了下去。
她只能双手死死的抓住贺衍时的手臂,大声疾呼:“林哥,林哥……”
此时,拿了饭盒的林哥,也赶紧往云舒所在的地房而去。
他担心云舒一个人会遇到意外。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对的。
等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便发现云舒不见了。
仔细凝神细听了片刻,才终于听到草丛深处传来的呼唤。
他直接扔了饭盒,大步流星往河边走去。
“小姐,云舒小姐,你在哪?”
有人回应他:“我在这!”
是云舒的声音,可是林哥看着平静的草丛,却并没有发现云舒的身影。
他只好继续高声喊道:“小姐,你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河边,你到河边来!”云舒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小心,这里的地很滑,我刚才就不小
心滑倒,掉进了河里。”
得知云舒掉进河里,林哥瞬间慌了。
他快步走到了河边,看到云舒,连忙上前拉起云舒。
林哥是练家子,力气大,一下子就把云舒捞了起来。
他正要关心云舒,却见云舒蹲下身子,正要费力地拉扯着什么。
林哥看了过去。
第一眼,是个人。
第二眼,卧槽!这不是爷吗?!
林哥激动得在原地窜了好几下,才飞快地跑去找人。
而云舒看着躺在草地里面无血色的贺衍时,爷不敢胡乱使用急救的办法,只能在原地心急如焚的等着救援队伍的到来。
很快,叶商言便带着医生赶了过来。
医生立刻对着贺衍时进行急救。
云舒在一旁紧张不安地看着。
林淼淼见了,立刻走了过来,拥住云舒颤抖的身子,说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云舒轻轻地握住了林淼淼的手,身子终于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很快,带队的医生便转头对叶商言说道:“叶医生,病人肺部挤压大量的积水,必须马上送去医院做手术,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叶商言点头:“好,我马上安排!”
这一带
很偏僻,最近的医院都需要半个小时。
云舒担忧地看着贺衍时。
叶商言很快便安排好了。
这一路上不能再让贺衍时颠簸,他便让四个身强力壮的暗影组织的成员抬着担架送贺衍时下山。
云舒自然是跟着那些人,一起下山。
只是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一个个都心系贺衍时的安危,走起路来,自然是健步如飞。
云舒根本就跟不上,好几次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好在身后还跟着林哥。
“小姐,你别急,他们一定会照顾好先生的。”
“我知道,”云舒脚下不停,“可是我想看着他。”
一刻看不到贺衍时,云舒的心都是慌乱的。
林哥无奈,又看了一眼不知几时连鞋子都丢了的云舒,忽而抓起云舒的手说道:“小姐,我背你吧。”
说着,也不管云舒答不答应,直接背着云舒就追着那些人而去。
云舒感激地看着林哥。
而这一幕,自然是落到了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贺远哲眼里。
明知道云舒和林哥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还是嫉妒得想要杀了林哥。
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男人,却可以和云舒说说笑笑,甚至可以背着她。
虽然那姿势,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在贺远哲的眼里就是脏的。
而且!
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他只是碰了一下云舒的脸颊,云舒就直接从昏迷中醒过来,她到底有多恶心他的触碰!
“少爷……”周管家轻声提醒,“就这么让他们离开吗?”
贺远哲咬牙切齿:“就想这么走了?呵,做梦!
既然已经找到了贺衍时,我当然是要好好的送一送我这位二叔!”
周管家立刻明白贺远哲的意思,当即叫来好几个人,和他们低语了一阵,才说道:“去吧。”
那行人就像是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已经到了山脚下的云舒,不顾脚下的疼痛,跟着医生爬上了救护车。
医生看了一眼云舒,发现她的脚上鲜血淋漓,好心提醒:“小姐,你的脚需要包扎。”
云舒摇摇头,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贺衍时:“别管我!”
医生又看了一眼云舒,见她的目光始终是落到担架上的人身上,好似根本就感受不到脚上的疼,便也不在说什么,而是开始给贺衍时打点滴。
然而,点滴都打好了,车子还是没有发动的迹象,云舒不由得紧张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