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有一幕是贺衍时来喊她离开的画面,她走时正好是和谈郁雪擦身而过的,两人之间的间隙很小,正常速度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在慢速下,一切动作就被放大,无处遁形。
而在她和谈郁雪擦身而过时,她迅速把手伸进了谈郁雪的包里,拿走了一个东西。
要不是云舒看得认真,还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个动作。
到了这一刻,云舒终于明白,谈郁雪为什么会这么淡定了。
她早就对监控做了手脚。
这个女人,不止是心机可怕,最重要的是,她还有技术。
这可真是个难缠的情敌。
她莞尔,故意问道:“谈小姐,还没有看完吗?”
谈郁雪咬着唇,看了一眼谈母,谈母也眯着眼在看监控,但还没有发现这监控里的玄机。
她只好又将监控调慢。
“还没有,我再看看。”
云舒微微一笑。
此时,谈母终于发现监控的奥秘,指着监控:“等等等……小雪,先暂停,对,再往后退……”
谈郁雪云淡风轻的表情下,却是一颗砰砰狂跳的心脏,她拉动着进度条,精准地卡在了云舒把手伸进她包里的那一刹。
这下,连贺衍时都挑起了眉头,含笑看向云舒。
云舒微
微一笑,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谈郁雪的表演。
谈母指着屏幕:“你们看!真的是她偷的!这下子证据确凿了,老贺,阿衍,你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呀,小雪的人生都因为她毁了。”
贺父也看到了,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贺衍时:“阿衍。”
贺衍时指腹摩挲着云舒腰上的软肉:“老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云舒轻笑:“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份监控,不过,可能和谈小姐的不一样。”
“你有监控?”谈郁雪脸色一变。
“没错,我特意跟店里的人要了一份监控,现在那份监控就在公寓里,”她温和一笑,刻意咬重了特意两个字,“李秘书是吧,麻烦你跑一趟了。”
李川:“没问题。”
他很快便将云舒口中所说的监控带了回来,播放。
和李川的不一样,这一份监控是有声音的。
在云舒打完谈郁雪之后,可以清楚地听到云舒质问谈郁雪为什么要把她赶出去。
贺父皱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爸,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那天衍时晕倒,我要去照顾衍时,但谈小姐却让保镖把我扔出去了,我想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过不去的坎吧。”
贺父目光严厉地盯着谈郁雪。
谈郁雪脸色惨白:“是,但是伯伯,我当时是看到阿衍因为小舒,水下幽闭恐惧症发作,才会迁怒于小舒,不让她去照顾阿衍的。”
云舒指尖一动。
贺衍时有水下幽闭恐惧症,那他还……
她眼眶发酸地看向贺衍时,贺衍时却勾起唇角,冲她痞痞一笑。
贺父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就算是关心阿衍,也不该这么对小舒。”
“爸,”云舒豁达道,“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再说了,谈小姐对衍时也是一片真心,回去之后我就好好反思过了,还是我太冲动了。”
她将通情达理的媳妇形象,演绎得栩栩如生。
不就是飙演技,她也会。
贺父听完,果不其然露出赞赏的表情。
谈郁雪见状,狠狠捏住大腿上的肉,恨不得撕掉云舒脸上大度的表情。
这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监控视频继续播放,很快便到了云舒和谈郁雪擦肩而过的那一瞬。
李川将视频调慢,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屏幕里,并没有出现云舒将手伸进谈郁雪包里的这一幕。
谈母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对监控做了手脚?”
云舒勾唇:“阿姨真
是太看得起我了,这份视频是我在当天晚上就拿到手的,没有做过任何改动,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
贺衍时慵懒地抚摸着云舒背脊,语调带着几分玩味:“我想事情已经够清楚了,不是小舒做的。”
谈郁雪快要崩溃了。
按照她的计划,祭出监控,就可以给云舒打上小偷、恶毒的妒妇等标签,就算贺衍时还能容忍云舒,贺父也绝对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云舒竟然会有一手监控。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去:“是呀,看来这件事真的不是小舒做的,可能真的像是伯伯说的那样,是有人故意挑事,想要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
说着,她看向云舒,真诚道:“小舒,对不起。”
云舒浅笑,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谈郁雪。
谈郁雪被看得头皮发麻。
事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谈母猝不及防,呢喃,“不是你,还能是谁?”
“妈,”谈郁雪急急抓住谈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我们回去吧。”
“不行!”谈母走到贺衍时面前,“阿衍,你可一定要调查清楚。”
谈郁雪连语调都变了,急匆匆拉着谈母:“妈,我们不要再打
扰阿衍了,我们回家!”
“慢着!”云舒忽然开口。
拉扯中的两人停下动作,纷纷看向云舒。
“谈小姐就想这么久走了?”
谈郁雪捏紧拳头,预感到云舒要说什么。
身侧谈母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不是云舒做的,脱口而出:“小雪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云舒浅笑:“阿姨刚才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事情水落石出,您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谈母一张脸刷得变色:“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要我一个长辈给你道歉?!”
云舒的视线越过谈母落在了谈郁雪身上。
谈郁雪把她母亲推出来挡枪,那就要承受,代价。
感受到云舒的目光,谈郁雪深深地捏紧了拳头。
“妈,刚才我们的确误会云舒了,您就给她道歉吧!”
“做梦!”谈母彻底没了理智,“一个长辈给晚辈,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再说了,我们是合理怀疑,这能怪我们吗?”
云舒勾唇浅笑,视线从来都不在谈母身上。
而是在谈郁雪身上。
谈郁雪的指甲已经刺进肉里,她盯着云舒,浑然未觉。
片刻,才屈辱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切齿:“我代我母亲道歉,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