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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禅(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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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鸣之后,短暂地无事发生。

“我觉得【生杀予夺】这个名字还挺帅的呢,”由乃开心的跳到七海建人面前,仔细瞧着他完好的一边:

“总觉得眼角底下还是一片青黑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睡眠不足吗?是还要加班吗?明明都应该不是你的工作了吧?为什么还要吃力不讨好呢?”由乃看着他:

“果然,我还是不理解。”

七海建人其实不是这种人,在金融行业工作四年,他比谁都明白职场上得过且过的行为准则。

“我只是想着自己应该还能在这里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也好,”他对着她说出了比起往日更加任性的话:

“但我只是想做一点点,甚至说‘这就是我能做的极限了’。我太累了,我一点都不想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那些东西太多了,从前到现在,我都觉得很累。”

七海建人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有四分之一的丹麦血统,眉眼因而浓重深邃,也比寻常人不耐老一点,个子很高,有人甚至疑心他太过严肃而不会笑。

而这时,他看着她,笑得比往日坦诚许多,半边的眼部肌肉因这笑而带起了一点点褶皱,相比于平日的冷峻,倒是平添几分温柔。

“明明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由乃喃喃道。

“这话连你自己都没被说服过吧?”他说。

“可是,”她双眼又凝聚起泪来:“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七海建人又笑,她看过去,没弄懂他在笑什么。

结界又开始晃荡起来,天空不断有深蓝色的光抖下来,不像尘末,又很难说是什么东西,夹杂着荧色的咒力,落地便像雪一般的融化了。

有什么东西从蓝色的结界穿了进来。

那东西很大,几乎挡住了半边天,外貌是一团膨胀的肉色,有肉和血管在起伏,缓慢走过的地方会有类似于黑色焦油的痕迹,它的出现,吞噬了结界一角的街道。

就算是一名浸淫诅咒多年的咒术师,看见这东西也仍然会觉得恶心。

从灵魂深处上觉得难受恶心。

这团东西在低语,声音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辱骂的、痛苦的、狂乱的。

“这是广播声音所说的——新的管理员吗?”由乃感到疑惑:“那东西真的能管控这种游戏吗?怎么感觉没有‘思维’?”

假如将咒灵内设的咒力比作线,它体内的咒力犹如糟糕窒息到根本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而这团毛线正因为吞噬,不断绕入新线,变得愈发的乱。

模样是强迫症患者看了要用呼吸机急救的程度。

“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被记载过的咒灵罢了,”七海建人说:“它不是来接管游戏的,而是来毁灭游戏的。”

这个家伙在吞吃结界内的所有东西。

加茂宪伦所策划的死灭洄游,使参与的人互相厮杀,而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实现“人类咒力最优化”。

在这个小世界,无论是结界还是“管理员”本身,实际上都借用的是从参与死灭洄游的咒术师本身的能量达成的「帐」和「束缚」。

所以他认为,是这个结界内的玩家各方面能力都太差,才会发生他自己都没料想到的意外——管理员被咒灵所杀。

他干脆想要放弃这个结界,让这个结界化为其他结界的养分,成为向新世界迈进的一小步。

消灭咒灵之后继续游戏只是谎言,方便诅咒师们静待死亡。

就在这时,甚尔对着远处插了一句:“我说,你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出来了?”

“很感人,”从建筑旁边窜出一个人,他披着袍子,若有所思,脸倒是有几分眼熟:“但是你们真的把我搞糊涂了。”

随后,由乃认出来了。

是那时候在赌场那个开大价钱赎回甚尔咒具并给他大笔钱要他杀死【生杀予夺】的那个人!

难道这个人一直跟着他们到现在吗?

这个人双手交叉着,手中的锐利丝线有数百根,忽然暴起,试图勒住由乃的脖子,似乎因为并不是打算【下杀手】,而并没有开启由乃能力的被动。

然后丝线被七海建人轻轻一挥,给切断了。

甚尔一把攥碎这个人的头颅。

这吓了由乃一大跳,因为她发现这人脖子里面是空心的,好像只是个人偶。

甚尔像早有预料地揪住阴影的一角,将一个人给拖了出来,这才是诅咒师的真身,看来他原本是准备逃跑的。

这个诅咒师的能力叫作「人傀」,能操纵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同他几千米内的地域中奔跑,由于七海建人在游戏一开始对结界的介入,结界各方面的力量本身被削弱了。

所以结界也并没有影响他的能力,他操控着一个“看起来同他一模一样的”的「人傀」,在秤金次的赌场,同甚尔和由乃相遇了。

诅咒师今年都有四五十岁了,他在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见过这位「天与暴君」,「天与暴君」当然是不认识他这种小虫子的。

他并不是被游戏原本选中的人,而是进入游戏寻找千载难逢的机遇的人。

他想要制作出一个有别于他分身,真正是他人的「人傀」,他是来找大量活人下手变成尸体材料的,但有【生杀予夺】在,他根本就不好下手。

他在赌场认出了甚尔时,是真的想要拜托他除去【生杀予夺】的。现在,他发现了别的,令他惊奇无比的事情。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望向由乃,像是在审视什么诡异的东西:

“是零几年的时候吧,我见过你,那个时候你就很年轻,”他好像见过由乃,一句话爆出惊天大雷:“十几年了,人类的骨骼和样貌会一直维持着不变吗?”

她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去看七海建人,因为她现在的记忆残缺不齐,但确实她有和他将近十五年的记忆。

“我听说过你,”七海建人看向诅咒师,表情有点微妙:“我记得你之所以会成为诅咒师,是因为作为普通人觉醒咒术,之后某天,一晚上杀死了自己的上司,再屠杀了整个公司的同事?”

“还真有这种上班族啊?!”由乃大惊失色。

见也逃不掉了,诅咒师更是冷嘲道:“什么啊?我记得你生前好像是咒术师来着?一级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死后都成了特级给我添大麻烦了,怎么会连我这种小人物都听说过啊?”

看不清他的表情,七海建人说:“……只是偶然。”

大概是因为他也做过上班族,见识过咒术界,能体会在公司中、在社会中、在咒术界中,只是渺小齿轮的那种绝望,日复一日只有麻木微小的失落。

有时,只需要给人一个契机,就会在有一天终于受够了这一切,因而对这一切痛下黑手。

所以,那个时候,他从咒术师的圈子里知道了这种消息,有一种“到了平行宇宙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微妙错觉”。

那个时候,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因为发现他也有可能成为那种人,不由感觉既荒诞又可怕。

真要是变成那种地步,会有人为他感到伤心吗?

但他的答案是很幸运的“会。”

和亲近的人,能不用顾及人情和礼貌任性的吵架,即使是吵架了也会帮他带喜欢的松软面包,报复顶多是培根很咸,自己做的饭偶尔会有人吃,还会因为胃病被骂的狗血淋头强迫他去看医生。

这些,都是幸福微小的养料,能将他从那种巨大绝望的沼泽拉出来一点。

只是这一点,他就不会坠下去。

大地又摇晃了一下。

结界内的肉团吞吃掉了大半个游乐园,变得更大了,它朝着他们驶过来,在结界内的人们也似乎慌张的从建筑中探出一点身影,拼命跑向界门,但那灰色从来只进不出。

人们绝望的大叫,辱骂、争吵,琐碎的乱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七海建人忽然问由乃:“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问过我什么?”

由乃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挺好的,你以前做事情就很不靠谱。”他脸上的表情类似于“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七海建人问。

“你是不是想立什么牺牲自我的flag?”由乃警惕地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抱歉,我不是那种类型,就算不是人了,我也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这样最好!”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他无奈道,然后望向她旁边的甚尔:“初次见面,来不及做介绍了,”

他指向界门边缘的某一处:

“那里,有个很明显的黄色标牌,是这个巨大的「帐」唯一的破点,破坏它,整个结界就会碎掉,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这里能交给我处理吧?”

甚尔觑了他一眼,拽起诅咒师的领子,“嘭!”的扔给他,又拽起由乃走了,见她挣扎还捂住了她的嘴。

“别磨磨叽叽了,你少看点漫画!”

七海建人的确没打算自我牺牲。

他和由乃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头发和瞳色都浅,怎么可能有个黑发黑眼的妹妹?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刚觉醒咒术,世界在他眼中忽然就和往日不同了,那些社会和报纸上的失踪案例,以及半夜窗边恐怖的身影,都在揭示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与众不同。

那可并不是很好的感觉,他的亲人都是普通人,他却一脚踩到了深渊边缘,悉知了世界的残酷。

无知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若羔羊迟早会死,它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呢?

当真相在他面前呈现,咒灵所带来的危险就变成了悬在他头上清晰可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七海建人为人慎重严谨,礼貌冷淡,人们常常看见他理性而审慎的那面,却并不知道,一直以来,感性同样驱使着他,而敏感纤细的情绪会折磨着他的心灵。

由于觉醒初期缺乏对咒术界的了解,悲观几乎要驱使他同咒灵同归于尽。

最后,他走进阴影,自暴自弃的同一个怪物对视,而同怪物对上视线,几乎就是对它宣战了,那腥臭的、发霉的味道窜进他的鼻子里,他感觉自己也快腐烂了,他几乎屏住了呼吸。

好想死。

谁来救救他。

那怪物对他咯咯咯直笑。他很早就见过它,在很小的时候,它就在窗边,偶尔会看着他,在每个失眠的夜里,看着他流口水。

用那种饱含恶意的、凶狠的眼神,给他的心灵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一直都觉得它是不可战胜的。

直到他走进阴影的那个半夜,忽然出现的由乃跳墙拿刀将它的脑袋劈成两半。

七海建人有被吓到。

她好像神情有点恍惚,一边哭,一边笑,头发像浓密缠绕的海藻,睫毛又长又卷,右脸颊是肿的,血溅到她身上也不是很在意。

她蹲下来,他又觉得她看起来是很小的一团。

最后她抬头望过来,用那种常人难以抗拒可怜兮兮的表情,问她:“你可以爱我吗?”

他立刻说:“抱歉,这对我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这不是当然的吗?!

他一个十二岁可怜无助的少年,半夜看见比他大几岁的大姐姐拿菜刀砍怪物溅的满身是血还向他问了奇怪的问题,他能保持理智回答就很不错了?!

她的行径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差点把她吓坏了。

后来他看了很多书,再后来他进入了高专,知道了那个咒灵非常的弱小,现于现在的他而言几乎是指头就能碾碎,再后来,他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大人。

但他一直记得那个夜晚。

绝望、害怕,以及突如其来的她,和那个模糊不清的问题。

那时,她跟他说她的妈妈很讨厌她,赶她出来,她无处可去了。

他看见她柔软手臂上狰狞的伤痕,出于人道主义,他想要拯救她脱离苦海,当晚真的去问了父母能不能收养她。

其实这不像是他性格会做出的决定,他对事情都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会执行的,可能那个时候年纪还太小,稍微的有点冲动了。

像想要肩负起养猫猫狗狗的那种感觉。

父母还真的答应了。

一开始,她是“姐姐”,后来成了“妹妹”。

七海十二岁的时候,她十八岁。

七海十八岁的时候,她还是十八岁。

七海二十八岁的时候,她仍然十八岁。

他疑心过,她的生命力会不会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否可以完全放得下心来。

但是他仍然会像所有担心小朋友出门的长辈一样,疑心她摔跤,或者一不小心就死掉了,会看见她伤的满身是血吓个半死。

他们走过了这么多年头,因为种种也曾争吵过、冷战过、渐行渐远过。

他只是忽然想起来,十二岁的自己对她说的那句:“抱歉,这对我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然后他向诅咒师走过来。

“十几年了,人类的骨骼和样貌会毫无变化吗?当然不会,这点我比你更早知道。”七海建人说。

诅咒师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分离,不久,他分解成了方块。

过了一会。

“说爱不爱什么的太傻了——”那声叹息掩盖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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