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复印完以后，武惠良一行三人就带着假协议来到了那个小刺头所开的公司，见到了那个小刺头，也就是那儿的老板，夏兆生。巧合的是，他们赶到的时候，夏兆生正在接待一家食品公司的业务经理，商讨的言论中，正好涉及自己家酸奶的事。
作为本地的一家小型食品产业，自从和桐城那边的酸奶厂合作以后，他们厂的订单便如枯木逢春一般不断暴增，为了招聘更多的人员，他们不得不和夏兆生的人力资源公司合作。此刻，正在和他商讨怎么合作，以及签订合约的事项。
“夏老板，我们这边建议您提供两种合作方式。第一种适用于短期合作，就是你往我们厂子里派人，工资归我们厂子里发，我们一次性将你们的中介费分发给你。这种合作方式较为直接，不存在什么套路，员工的利益也得到了保障。据我所知，目前你们这个行业做的最大的郭盛才老板也是这么做的。他都能做那么久，可见这个方式能存在是有原因的。”
“第二种适用于长期合作。就是你往我们厂子里派人，但工资由我们转入你这边的账上，然后再由你这边着情分发给员工。这期间，你们不仅抽取劳务费以外，还得派人长期驻扎我们的厂子里，抽取一定的劳务费。此外，一切损失利益和我们厂子无关……您是选择第一种合作模式，还是……”
这位业务经理显然不是第一次出来跑业务，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比同龄人显得老成很多。但显然面对这样的刺头老板，处处留情与退让。
武惠良一行三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观摩着，然后，小声议论着。
“惠良哥，你们猜，里面哪个是刺头，哪个是合作老板？”
“这还有问吗？你看那个讲业务的，对那个梳着平头的中年人有多恭敬？不用猜就知道，刺头是谁。”
“还是雪狼说的对。”武惠良说道，“看见那个谈业务的小子了没？他好像是我们家酸奶厂的合作方，不管待会怎么样，等他出来以后，你们就看我眼色行事，争取让他投奔到郭哥那里。”
王文平和雪狼听完以后，各自点了点头。
里面的商业谈判还在进行着，夏兆生喝了一口茶，说道：“两种合作方式都很好。只是，既然我敢在这开人力资源公司，就代表我和他郭盛才不一样。他能一直走到现在，并不是那个合作方式好，而是在这个行业内，没几个人和他竞争。而且，这里是东珠，我背后是沈四爷。就算是当地的有名人士，见了我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他郭盛才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早晚把他给顶下去。”
“我是出来赚钱的，又不是给人当活雷锋。第二种合作方式赚的比一种多的多，我干嘛不做？”
对面的业务经理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好像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笑了笑，说：“可你要明白，这种模式下的管理方式。驻厂要保障员工愿意长期留在厂子里面干，而且薪资方面，远没有第一种模式高。怕是很难招到人。”
夏兆生听完以后哈哈大笑：“怕什么，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傻子。县城里如果招不到，那就跑到乡下里面去。那儿经济产业比较落后，那帮傻子们为了赚钱，就是给他们最低的工资，他们也以为是我帮了他们。”
“行吧。”对面的业务经理表示无语，并且，听到这里以后，开始犹豫要不要和他合作。因为厂子要想做大，靠的就是员工。如果将员工都比作牛马。那么，早晚得出大事。他喝完眼前的一杯茶后，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先。”
“我送你。”
“不用了，一会工夫就回来。”
业务经理说着，拿出手中的大哥大走了出去。
武惠良等人见状，急忙走出门口闪到一边。
等夏兆生不注意以后，走到对方跟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嘿，哥们，身上装有火吗？”
对方掏出口袋里面的洋火递给武惠良，说：“喏。”
武惠良等人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把弄了会烟头，之后，就把洋火还给对方，问对方抽不抽烟。
对方微笑拒绝：“不，我没有那个习惯，谢谢。”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武惠良问。
“嗯，我是两广那边的，来这是因为我老婆。”
武惠良见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疼爱老婆的人，就注意了他几秒钟时间，笑着说：“哈哈哈，这么巧啊，我和你一样，我老婆也在这。不过我是河南那边的……”
“是啊，都是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那小哥说着，倒有点踌躇，叹了口气：“这就是咱们成年人的辛酸。”
“汗，没你说的那么深沉，谁也不想这样不是吗？”武惠良说完，再次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哥是做什么的？来这里应聘的吗？”
“没，我是一家食品厂的业务经理，最近厂子的订单比较多，上面派我来和这些中介谈判，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唉……”
那小哥说着说着，心酸溢于言表。
武惠良说道：“怎么了？谈得不顺利吗？”
“不是啊，是这家中介老板实在太黑了。”那小哥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面没什么人后，小声说道，“一点也不把员工的利益保障当回事，如果贸然合作，难保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这样子，就算我担当的起，厂子也未必担当得起。”
“这样啊……”武惠良说道，“既然是食品厂，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桐城谢营镇李家村酸奶厂？”
“听说过，这个肯定了！我们厂最近的订单都是从他们那儿争取来的！目前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流水线工程……就差员工。”那小哥一听这个，两眼放光，“你问这个干嘛？”
武惠良悻悻一笑，回答道：“我这两个表弟刚好是那里的股东，这次过来，除了专门找我玩以外，还在我的带领下，找了一家良心的派遣公司。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