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
伍叔目瞪口呆, 难以置信。
那两间屋子可都是用的青砖大瓦,不论是墙体还是屋顶都结实着呢,现在竟然塌了?
周建军解释说:“最近不是下雪挺多的, 大概雪积在上面压塌了。”
伍叔:“…………”
这个解释让他有点无言, 也明白了什么。
“我住院之后你们没想着上去把雪扫了?”
周建军被问得愣住, 他这几天正好单位事忙,一时间还真没想到也没时间去做。
可是李兰在家的啊,她又没工作需要做, 居然也没想到。
周建军看向李兰,目光中带上了不满。
李兰理直气壮道:“爬房顶扫雪是男人的活,我一个女人哪能干得来呀。”
乐善在一旁看他们夫妻两个开始互相推诿,差点对他们翻白眼。
“你们如果想吵架就去外面吵, 别打扰伍叔养伤。”
周建军这才想起他们还在病房里,不好喧哗吵闹,抹把脸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疏忽没有考虑到,那间塌掉的屋子,我会照价赔偿。”
“不行!”李兰不同意。
他们本来就没地方住了,手里的钱不紧着找房子,还要赔出去,那他们之后该怎么生活。
而且屋子明明是雪压塌的, 关他们什么事啊,明明是屋子扛不住, 他们还没怪老家伙把这样危险的屋子租给他们呢。
可惜周建军已经打定主意,她不同意也不行。
伍叔见他们两口子又要争执起来,叹口气摆摆手说:“算了,我不要你们的赔偿, 你们若是有心就在开春后把那间屋子恢复原样吧。”
虽然屋子塌了,但砖头瓦片等材料都还在,开春可以动土后重新盖起来就行了,算上需要再补上的碎砖碎瓦,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建军知道伍叔这是在体谅他,惭愧地应下来。
两人终于离开之后,乐善给伍叔削着海棠果问:“既然他想给补偿,叔干嘛不要啊?”
伍叔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建军媳妇有句话说的对,屋子既然能被雪压塌,总归是它的质量问题,让建军把它恢复原样也是因为这事儿是在他居住期间发生的,不然连这个他都不用管。”
乐善削好果子递给他,听完这话不知怎么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离开伍叔住处时跺的那一脚。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她也没用多大力气呀。
乐善摸了摸鼻子,没敢把这事告诉伍叔。
就让他们误会着吧,正好把周建军一家赶走。
还是那话,作为公安局的在编工,她可不信他真在家属院找不到住处,全看他肯不肯用这份心。
现在后路没了,等着吧,她猜那一家不用两天就能搬进公安局家属院。
事实上别说两天,一天都没有,周建军就从塌了的屋子里扒出自家的东西,带着妻儿住进了公安局家属院的筒子楼。
据说是周建军找同事帮忙,舍下不少人情租来一间屋子暂时安顿,等他申请的分配房下来再搬进新家。
他们搬走后,乐善回去看了眼,发现倒塌的地方已经收拾干净,砖石瓦片和木料等物都被分好堆到一块,只等开春动工修复。
乐善检查一遍感觉做得不错,心道还算周建军有点良心,知道走之前整理一下。
天后,伍叔出院的时间到了,乐善和时仲一起来接他回家。
伍叔以为就是回自己住的地方,结果他躺在乐善拉的板车上越看越不对,赶紧问旁边推车的时仲:“咱们这是去哪儿?”
“回家啊,叔。”时仲回答得极其自然。
伍叔知道是回家,但现在他们走的明显不是从医院回他住处的路啊。
最后还是乐善转回头为他解答疑惑,“叔现在还伤着,自己一个人住不方便,先去我们那儿养伤,等伤养好再说。”
伍叔下意识拒绝,“不成不成,你们那里又没多余的地方,我去你们那儿干啥,快送我回我家。”
乐善就道他回自己家也是他们去照顾他,太不方便了,还不如直接住他们家,能方便就近照顾。
时仲也劝着说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还不用来回奔跑耽误工作啥的。
伍叔一对二说不过他们,最后只好答应先去乐善家养好伤再说。
乐善高兴地把人拉回去,将早已收拾出来的中间屋子给伍叔住。
伍叔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一进屋子就察觉出不对,询问道:“这屋里有地窖?”
“对。”乐善找到入口掀开给他看了看里面囤着的粮食和菜缸,拜托伍叔养伤期间帮他们看着点。
伍叔瞧见他们屯了那么多过冬的物资,心里彻底踏实下来,对于在这儿养伤的事也不抗拒了,让乐善赶明儿把他攒的过冬的东西也拉过来,免得放那儿遭贼惦记。
乐善答应下来,将他安置好后立马去办,利用还没还的板车来回拉了两车。
在她忙活这些的时候,时仲把时父叫来伍叔这儿陪他,并给两人开了收音机,自己跑去厨房开始做饭。
伍叔发现后悄悄问时父:“平时家里饭都是谁做的?”
时父眨着眼睛看他,指了指正在厨房忙碌的儿子。
虽说乐善偶尔也会下厨,但总体来说还是时仲动手的多,所以说平时都是他来做饭也不算错。
伍叔对此没说什么,又问时父:“那家里是谁做主?”
恰好这时候乐善拉了一车伍叔的东西回来,时父看到她眼睛一亮,顿时指着她给伍叔示意。
伍叔这下满意了,摸着几天没刮长长了的胡子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时父。
“你这不是啥都明白嘛,不傻啊?”
已经成长到十岁左右孩子智商的时父立马不满:“你才傻!大傻子!”
伍叔不气反笑,为乐善和时仲而高兴。
为了欢迎伍叔过来,时仲晚饭做了一顿丰盛的,四口人围着火炉子吃烫锅子,外面扑簌簌刮着雪粒子,屋内温暖如春欢声笑语。
晚上睡觉时,乐善把伍叔原本的铺盖给他铺上,又把之前父亲的行军被拿出来加上,吃饭用的火炉子就留在这里取暖了,赶明儿再弄一个炉子回来做饭。
伍叔舒舒服服地睡下,第二天就发现了一件事,趁时仲去做早饭的功夫,他叫来乐善关心道:“你俩怎么还在分屋睡呢?”
要不是他住过来,他都不知道这个情况,眼看俩人都结婚快年了,居然还是睡两个屋的。
乐善脸上别扭了一下,知道他早晚会发现,就含糊道:“现在天冷嘛,爸夜里需要人照顾。”
伍叔道那也不能天天这样啊,做夫妻的分屋睡久了,感情容易生疏,何况他们情况还有点特殊,万一时仲因此跟她离心怎么办。
乐善自家人知自家事,倒不担心这个,但伍叔总归是出于好意,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做点什么叫他放宽心。
于是这天傍晚吃过饭,时仲正在厨房洗锅刷碗,乐善突然走进去小声道:“今晚记得到我屋里睡。”
时仲手上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姐,你、你……”
话都说不清楚了,语无伦次的。
乐善接过碗自己来,转头眼神询问:“有问题?”
时仲连忙摇头说没,红晕渐渐爬上脖颈和耳朵。
等到两人收拾好,乐善带他回屋,特地走过伍叔门口,打招呼道:“叔,我们要休息了,给您关上门啊。”
伍叔看见跟在她身后小媳妇似的时仲,目光含笑地点点头。
房门关上,乐善和时仲的脚步声从门前走向隔壁。
伍叔竖起耳朵听着,最后确定两人是真的睡到一屋,终于放心地闭上眼入睡。
此时乐善那屋里,时仲不知为何局促地站在床前不敢动作,像是第一次来似的。
乐善这时候已经倒好洗脚水,看到他跟呆头鹅一样傻愣在那儿,立马叫他赶紧脱了鞋子泡脚。
“我可跟你说好,不把脚丫子洗干净,别想上我的床。”
冬天的被褥盖的厚,如果被窝里再有股臭脚味,那感受真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时仲应了一声,羞涩道:“我有天天洗脚,不臭。”
“不臭也得洗。”乐善说着把傻呆着的人拉过来,两人面对面把脚放进一个盆里洗。
时仲起先把脚缩在边边上,都不敢碰到乐善一丝半点,最后还是乐善两只脚莽过去把它们拖过来,踩着他脚面帮他洗。
时仲脸上已成绯红色,眸光潋滟地偷偷瞄着乐善,看一眼低下头,再看一眼再迅速移开视线,搞得跟乐善怎么着他了似的。
其实只是洗个脚罢辽。
洗完乐善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感叹大冬天睡前烫烫脚就是爽啊。
时仲拿起擦脚布帮她擦了擦,然后乖乖去倒洗脚水,回来看到乐善已经钻进被窝,棉衣裳都脱了挂在床头架上,里面只穿了一身贴身衬衣。
想到等下会发生的事,时仲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再次如火烧,脚下踟蹰着不敢上前。
乐善都暖好被窝了,转头看到他在那儿磨磨蹭蹭地就是不上来,赶紧往里面移了移,拍着床板儿催促道:“你站着干啥,快上来啊。”
时仲再不犹豫,鼓起勇气掀开被子钻进去,熟练地找到最契合的位置,然后一双爪子颤抖着伸向乐善腰间。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