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庞氏只能咬死今日之事是冷裕才和胡敬德争风吃醋惹出来的,然后让冷靖远出面平息,冷裕才方有可能全身而退!
冷靖远沉了口气,还未说话,便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放屁!他冷裕才骗我去陷害冷裕辉大人在前,又毁了我的清白在后,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清月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严大人,奴家虽说委身于清平乐坊,但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此事京中人人皆知。可如今冷裕才却使了那般下三滥的手段夺了奴家清白,还妄图狡辩,请大人明察,还奴家一个清白!”
字字含泪,掷地有声。
确实如她所言,京中人几乎都知道清月卖艺不卖身。
严溯道,“冷裕才,关于此事,你又有何辩解?”
“我没有!”
他用尽全力,却也只是喊出了这三个字。
因为他醒来的时
候自己确实和清月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
胡敬德忙道:“严大人,就是冷裕才花高价请清月姑娘在冷裕辉喝醉之后悄悄溜入他房中,做出被他毁了清白的模样,然后借此来毁了冷裕辉的名声!”
“是的大人!冷裕才给了奴家五百两银子!奴家太需要银子赎身了,这才一时迷了心窍,犯下大错!可谁知奴家刚刚进屋,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就发现……被冷裕才给轻薄了!”
说到这,她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冷裕才叫喊起来,“一派胡言!你们根本就是在胡说!我当时被人打晕了,一点意识都没有,如何能毁你清白!”
直到现在,他才算是恢复了些理智,自己当时被打晕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如何能做出那种事情!
“对!我被人打晕了!怎么可能碰她呢?”
冷裕才叫嚣起来,双方各执一
词,堂上又吵闹起来。
哄闹中,胡杰慢慢站起来,“严大人。”
严溯拍了拍手中的惊堂木,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胡杰继续道:“其实若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只要传冷裕辉过来,一问便知。”
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可冷裕才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若是冷裕辉来了,那他就死定了!
严溯一边观察着冷裕才的脸色,一边应道:“胡大人说得不错,只要让冷大人过来,事情真相便明朗了!来人啊!去请冷裕辉冷大人!”
一名衙役领命就要出去。
冷裕才慌得直发抖,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庞氏拦住衙役,“大人,裕辉最近一直在忙着编撰史书的事情,多有劳累,如今夜色已深,他早已睡下,老身实在不忍心将他叫过来。”
“那依老夫人之言,该当如何?难不成,等明日再审?”
庞氏抬
起头来,望了他一眼,而后走到冷裕才身边站定。
“既然这几位公子口口声声说我孙儿想要陷害他大哥,清月姑娘又死咬着被毁了清白,那么只要查查清月姑娘还是不是处子之身,此事便可水落石出。”
众人闻言陷入沉思。
杨氏一拍手,“是啊!若真如他们所言,清月姑娘必不是完璧之身,可若她一切完好,便能证明我儿是清白的!”
严溯抬起头,“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冷靖远道:“这个法子,可以。”
胡杰也并未反对。
冷裕才和清月睡在一起是多少人有目共睹的,岂能由他狡辩!
“好!那该由何人来验明清月姑娘的正身呢?”
衙门里可没这号人物啊!
庞氏清了清嗓子,“老身身边这位妈妈,可以效劳。未免我们作假,烦请胡大人也请一位妈妈过来,一同验明正身。”
胡杰看
向庞氏,只见她虽然头发发白,垂垂老矣,可那双眼睛却极为精明。
他回头对着自己小厮道:“回府将夫人身边的陈妈妈叫过来!”
小厮领了名,撒腿就跑。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那小厮才领着一个老婆子急匆匆地赶来。
“陈妈妈,你和那位妈妈一起,验验这位姑娘的身子!”
两人互看一眼,随后带着清月入了后屋。
堂上此刻安静了下来,冷裕才闹累了,瘫在地上,如一滩烂泥,杨氏跪坐他身边,轻轻地抚着他身上的伤口。
庞氏坐在那里,面容沉静,一言不发。
倒是冷靖平,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所有人都敛气屏声,等着最后的结果。
半个时辰左右,陈妈妈三人这才出来。
清月面色难看,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倒是李妈妈,一脸喜色,快步跑回到庞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