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远离去之后,胡氏气的砸了案几上的一应茶壶和杯盏,整个小花厅中乱成一团。
“凭什么?这十六年来,是我在打理冷国公府,我才是冷国公府的女主人,那些东西本就该是我一双儿女的,凭什么那个贱人一回来,就要霸占所有的东西?”
王婆子连忙上前将胡氏的嘴捂住。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老爷听见了,可不得了!”
胡氏这会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听见又如何?我偏不给!”
“夫人!”王婆子眼珠子一转,“您又何必跟老爷怄气呢?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凑齐了送过去便是,至于那些庄子、铺子,夫人觉得大不姐真能接得住?”
听了这话,胡氏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她看向王婆子,“你这话什么意
思?”
王婆子抿嘴一笑,声音压低了一些,凑到胡氏的耳边道,“夫人难道忘了?庄子和铺子里,都是夫人的人,只要夫人一声令下,保准大小姐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倒是点醒了胡氏。
心中怄着的一口气,瞬间就平顺了。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说的是,一个贱丫头,难不成还能压住庄子上数百号人?”
她便要看看,冷忧月如何接手那些庄子和铺子!
到时候,怕是要哭着喊着求她重新接管这些庄子和铺子了。
胡氏回到院子的时候,久不见人的赵贵突然上门求见。
自打赵福进了牢房之后,胡氏便不敢明着叫赵贵到府上来了。
“什么事?赶紧说!”
赵贵撇了撇嘴,心中腹诽胡氏的翻脸无情。
之前用得
着他们哥俩的时候,对待他们可不是这种态度,如今赵福被关进去了,这辈子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
心中却不爽胡氏的态度,可赵贵面上却端着狗腿的笑容,“夫人,是胡小姐让我来传话……”
胡小姐!
这京城中,还有谁姓胡?
胡钰瑶!
胡氏呼吸一窒,面上立马罩上了一层悲痛,“这些日子也苦了她了!”
赵贵见她动容,上前一步道,“胡小姐说一点也不苦,她如今活着,只为了一桩事……”
话没说完,生生打住。
赵贵四下张望了一番,意思非常明显,接下来要说的都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胡氏立马会意,吩咐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下去,而后令王婆子在院门口守着。
赵贵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扑通’一声朝
着胡氏跪了下去,“夫人,不单止是胡小姐,便是小的,也恨极大小姐,若不是她,我大哥怎会被关进大牢?”
他说的声情并茂。
胡氏却立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没好气的取下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丢给赵贵,“好好为我办事,好处少不了你!”
赵贵捧着那玉镯子,双眼放光,脸上哪里还有半丝的难过之意,“是!”
此时的杏花院中。
陈七将长孙氏送的补品全都搬了过来。
大.大小小的盒子堆了一桌子。
“大小姐,老爷吩咐从今儿个起,沈夫人的嫁妆都归小姐管理!”
听了这话,冷忧月挑眉,“夫人同意?”
陈七笑道,“老爷的吩咐,夫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谁乐意将到手的财物又还回去?
自然是不愿意的
。
冷忧月点头。
明白了!
是冷靖远下的死命令。
她微微有些讶异,她以为冷靖远定然会先商量,却没想到,只一会的功夫,就把事情给办了。
有进步!
“一会夫人将东西清点完毕后,便会送来杏花院中!”
“有劳陈叔了!”
陈七走后,青莲忍不住问道,“小姐,夫人真的会将东西还给您么?”
这事办的,便是青莲都不信。
冷忧月笑了笑,伸手在青莲的额头赏了个爆粟,“自然会还,只是……还的是什么破铜烂铁就难说了!”
胡氏虽说嫁进冷国公府已经十六载,可身上的流民气息,却怎么也改不了。
爱贪小便宜,喜欢鱼目混珠!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呢?
青莲一愣,“啊?那该如何?”
“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