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瑜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春荷后脚就拉着那追杀她们主仆二人的大婶到了一处隐蔽之处。
随手就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在那大婶的手里。
“谢谢姑娘,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尽管吩咐我去做,包你们满意!”
春荷挥了挥手,将人打发走,附带叮嘱了一句,“今天的事,若是敢透露一个字出去,小心你的命!”
那大婶愣了一下,立马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春荷这才满意的离开。
春荷回到冷家的别苑时,高景瑜已经走了,胡钰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对着铜镜梳妆。
梳妆台上摆着一个钱袋子。
鼓鼓的。
看的出来,里头的银子不少。
“小姐!”
胡钰瑶指了指那鼓鼓的钱袋子,“将这些银子全部施舍出去!”
这个钱袋子是高景瑜留下来的,胡钰瑶连碰都没碰
过。
区区几十两银子,她还嫌脏了她的手。
“是!”
春荷忧心的看了胡钰瑶一眼,而后拿起那钱袋子出了门。
自打从福寿寺回来之后,胡钰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做什么,春荷都看不懂。
但她也不敢多问,只照着胡钰瑶的吩咐去做。
而此时的冷国公府,长孙氏和冷国公夫妇也聊的差不多了。
她差人去找高景瑜,却被告之高景瑜早就离开了,长孙氏眉头一皱,心中已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定然是在冷忧月那里碰了钉子。
冷国公夫妇将人送到府门口,胡氏便迫不及待的折回了小花厅。
不得不说,长孙氏这次还真是大手笔。
她随便打开几个盒子,里头装的都是名贵的药材。
其中不乏百年人参、鹿茸以及百年何首乌之类的,每一样药材都至少值上百两银子,胡氏看的双眼发直。
正要让人将东西搬到库房,便听身后冷靖远说道,“将这些东西送去杏花院!”
胡氏一愣,下意识的挡在了那堆东西面前,“老爷,东西还是放在库房里好,若是忧月有用了,再拿出来,也方便!”
冷靖远向来不管后宅的事,他会说这些话,其实是在试探胡氏。
因为,今天冷忧月跟他说胡氏想贪了她娘的嫁妆,留给胡氏所生的一双儿女。
“这东西是镇平候夫人送给忧月养伤的,她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
胡氏的一双眼睛瞪的滚圆,眼中满是震惊。
之前的冷靖远,是从来不管府中的内务,但凡是朝廷有什么赏赐,或是与哪家的礼尚往来,皆是由胡氏来处理。
像今天这样来插手府中中馈,还是头一回。
“老爷,什么你的我的,忧月如今还是个闺阁小姐,她的东西自然就是国公府的东西
,理应放在库房!”
当然,胡氏也有自己的打算。
胡钰瑶刚掉了孩子,这事她是知道的,还没养好身子,又遭了父母双亡的事,如今独自住在冷家的那处小院中,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胡钰瑶落到这个下场,无人问津!
凭什么冷忧月还水涨船高,连长孙氏都要买了东西来巴结她?
长孙氏送的这些补品,正好给胡钰瑶送去。
“老爷是觉得妾会拿忧月的东西?”
冷靖远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难道不是吗?”
这话,便是坐实了冷靖远此时的想法,胡氏气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好在王婆子扶了她一把,这才稳住脚步,“老爷,妾是为老爷着想,是想着老爷近来操劳,想为老爷补补身子,才会生出这个念头来,再说了,忧月如今还没嫁人,她的东西,本该归中馈,妾没有做错
什么!”
听了胡氏的话,冷靖远不仅没有感动,反倒冷笑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胡氏,“我冷靖远,还没落魄到要动用女儿的东西才能补身子!”
“老爷,您不管公中,您是不知道咱们国公府的花销多大,眼见着家中三个孩子都要说亲了,置办嫁妆的置办嫁妆,置办聘礼的置办聘礼,哪一样不用花钱……再说了,老爷加官进爵,表面看着风光,可人家送的礼,都是要回的呀……咱们府中早就捉襟见肘了……”
冷靖远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知秋留下来的东西呢?”
沈知秋!
十几年了,冷靖远从未提过这个名字。
对于沈知秋留下来的东西,他也从未过问。
见胡氏不说话,冷靖远继续道,“一会你将知秋以前的嫁妆单子送到我院中!”
说罢,冷靖远转身要走。
“老爷,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