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国公府的幽芳院中,胡氏气的浑身发抖,将屋子里的一众摆设全都扫在了地上,满屋子狼藉。
她进府十几年,府中的下人还从未见过胡氏这般的失态。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伺候的下人都噤若寒蝉。
“母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您气成这样?”
冷忧雪一进院子便震惊的问道。
她今儿个一早就陪着惠婉郡主去了福安寺上香,因此,根本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今儿个那位养在深山里的嫡长女要回府了。
“二小姐,夫人这是被大小姐给气的!”
“冷忧月?”
冷忧雪疑惑道。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却见王婆子连连点
头,满脸的苦相,“可不是,原本以为是位没见过世面的,却不知,人家是扮猪吃老虎,一回府就将李妈妈给打死了……还将赵福打成了重伤……连你表姐的婚事,只怕也要被搅黄了!”
冷忧雪简直是不可置信,而后看向胡氏,“母亲,王妈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却见胡氏无声的点了点头。
她银牙一咬,气的一双眼睛瞪的滚圆,转身便要去找冷忧月算帐。
只是人还没出去,便听外头有人喊,“夫人,大小姐有请!”
送上门来了。
一听‘大小姐’三个字,胡氏的头便疼的厉害,原本不想理会,却被冷忧雪强行挽起胳膊,“母亲,
你也太不争气了,一个山里出来的村姑,竟让您怂成这样,您教训不了,且看女儿来为你报仇!”
胡氏也梗着这口气在胸口,又想到冷忧雪平日里也是很有主意的,指不定还真能给冷忧月一个下马威。
一行人出到院子外头,却是没瞧见冷忧月,只有一名可怜巴巴的下人在传话。
“真是岂有此理!母亲可是这冷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有事相求,居然还让母亲屈尊降贵的前去相迎,成何体统!咱们国公府还讲不讲规矩?”
而此时,这位不讲规矩的大小姐,正立正站好,规规矩矩的站在府门口迎人。
远远的,便瞧见一名身着邋遢灰布长
袍的男子提着个半新不旧的药箱子一步三摇的往国公府里赶。
韩相伯好酒,这一点冷忧月很清楚。
“韩大夫!”
上前,打招呼。
面上清清淡淡,可无人知道冷忧月的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上一世的恩情,这一世她一定会报。
“你是何人?”
韩相伯眯了眯眼,瞧了半天,没认出眼前的少女究竟是谁。
“冷国公府嫡长女冷忧月!”
冷国公府有位嫡长女,长年养在深山中,韩相伯还是知道一些的,倒也不惊讶,遂点了点头,却又回过神来,“你就是沈氏的女儿?”
这回倒轮到冷忧月惊讶了,“你认识我母亲?”
前世,极少人
提她母亲,沈家十几年前因为勾结外邦,谋反叛乱之罪,被处以满门抄斩了。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只有当时沈家最小的女儿沈知瑛因为已嫁作人妇,幸免于难,如今还活在世上。
“不认识!”
韩相伯立马就否决了,“不是让我上门来看病的吗?还不赶紧带路!”
冷忧月这才没再多问。
因为她知道这位韩相伯并不是好相与的人,他性格古怪,脾气也大,平日里还爱酗酒,好好的一个太医院的院首,愣是因为这些原因被逐出宫外。
一张好牌打的是稀巴烂啊。
和她冷忧月有的一拼。
正要将韩相伯往杏花院领,却见前头一行人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