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两人神色不佳的回来,又听到一些动静,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晶蓝心情不好,当下只缓缓地道:“我有些乏了,想小睡一会。”
“小姐不去吃御米了吗?”圆荷低声问道:“老爷只怕会生气。”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道:“老爷只怕也巴不得我不要再去前厅露面,至于那御米的话。”
她冷笑道:“不过就是米罢了,又有什么好吃的?”
她在心里却又加了一句,再好吃也好吃不过改良后五常大米。
圆荷见她面色难看,便也不敢再问,却让秋韵去煮了一碗宁神的茶,让她睡之前先喝下。
安子迁走到她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她再度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他闷声闷气地道:“我还没有生你的气,你倒生起我的气来了!”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微微有些恼怒地道:“生我的气?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五少爷生气呢?”
安子迁听她的话里满是嘲弄之意。
他微皱着眉头道:“你不要每次都摆出这副样子好不好?”
“一说事你就像个圣人一般,好似从来都没有错一样!是人都会犯错!”
“你明明知道那乐辰景对你有其它的心思,却还将手帕送于他。”
“你是觉得我对你做的不够多吗?又或者是觉得他比我好?”
楚晶蓝听到他那满是责备的话顿时有些恼火。
她咬着牙道:“我倒觉得那乐辰景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平日里我出事的时候从不见你在我的身侧,等到事情一了结,你就巴巴的来说我的不是!”
“你就看到了我送帕子给他,你可曾看到乌有极是如何对我的?”
安子迁心里也恼,心里一急便有些口不择言道:
“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那乌有极根本就是一个浑蛋!又能做得出什么样的好事来!”
“可是你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吧!他救了你,你就要送订情信物于他吗?”
楚晶蓝闻言更加委屈了,她怒极反笑,一双清冷无比的眸子更冷了三分。
她冷笑道:“是啊,我送订情信物给他了!可是五少爷你在我出事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苏壁城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吧!”
“他虽然是你的表哥,可是你们平素并不太亲厚。”
“他什么时候不好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五少爷你那么聪明,难道就不觉得有些稀奇吗?”
这一层安子迁早已想到,只是想起方才楚晶蓝递帕子给乐辰景时,就气的想抓狂。
他素来是个温柔的人,是以身边的女子总是不断。
而他对她们也素来是极为尊重的,而她们的身边若是出现其它的男子,又或者是寻到命定之人。
他都会欢欢喜喜的替她们备上一份厚礼,祝她们寻到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
因为没有感情的付出,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何为吃醋。
他甚至一直以来都认为吃醋那件事情,只有在那些没有品性的男子身上才会出现。
可是这一次楚晶蓝将帕子送给乐辰景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了心底深处的酸意。
只是那份酸意涌上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竟是那么的难受,扯着他的心肝,让他几欲抓狂。
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淡定自持也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只恨不得一刀宰了乐辰景那个天杀的!
他上次见到乐辰景和楚晶蓝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虽然有千般不快。
可是他觉得楚晶蓝是个极识大体的的女子,也极为聪慧,当不会对乐辰景动心。
但是他心里却又隐隐担心着,乐辰景有着皇族的高贵血统,又有着极高的地位。
乐辰景还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乐辰景从未有过任何风流韵事,家中没有一妻一妾。
虽然只闻他有几个通房丫头,可是他长年在外,那些个通房丫头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乐辰景的条件,完全符合楚晶蓝曾对他说起的条件,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
他暗中拿自己去和乐辰景比较,发现自己在明面上无论和乐辰景比什么,都比不上乐辰景,于是心里的焦虑是一日大过一日。
只是楚晶蓝一直都对乐辰景甚是清冷,他心稍安。
而今日里她对乐辰景做下的事情,却和他往日的认知完全不一样,所以他的心里才有了百般不快。
乐辰景又让他难堪,一时间被醋意蒙了头,说的话也便有了三分偏激。
此时楚晶蓝的话一说出口,他心里已隐隐觉得自己好似做的有些过火,不禁就有了三分歉意。
他抿着嘴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她,眸子里已有了一分悔意。
她心里恼他,见他那样看着她,想起近日里所受的委屈。
她便觉得和他这般相处的日子,除了猜疑和表面上的温柔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更深一层的关心了。
她低低地道:“我想我们都该好好想想要如何相处了!”
安子迁微皱着眉头道:“什么意思?”
楚晶蓝低低地道:“远溪,在这安家的日子我真是觉得累了。”
安子迁见她那张娇柔而又清冷的脸上是淡淡的无可奈何,只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重。
她却又低低地道:“其实我也可以不让自己活的如此辛苦。”
“乐辰景打我的主意我就随了他的心意好,这样便什么情都没有了。”
“安府安然无事,我也能找他拿到异域莲花去救我父亲!”
“楚晶蓝你想都别想!”安子迁只差没有暴跳如雷了。
他瞪着她道:“我们都已经计划好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敛,不理他。
她又近乎自言自语地道:“王爷里虽然也有无尽的算计,可是对我来讲也不过是如在安府里一般小心翼翼的过日子罢了……”
安子迁听到她的话,只觉得怒到极致。
虽然知道对她而言又确实如此,可是他的心里却难受至极!
他以前曾说过,她若是寻到合适的男子就欢欢喜喜的送她离开。
可是到此时才发现,他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