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荷看了一眼楚晶蓝道:“姑爷也真是的……”
抱怨到这里,见楚晶蓝的眸光转深。
她又缓缓地道:“今早的事情小姐也别放在心上了,夫人和大奶奶的性子就是那般,姑爷也有姑爷的难处。”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我看是你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圆荷笑了笑,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起来,两人一时不备,都被重重的甩到了马车的车尾。
圆荷大惊道:“小姐!”
楚晶蓝想起上一次的马车事件心中余悸还在,手不由得牢牢的扶住车上的横梁,马车不知何时已跑到山路之上,几下颠簸已将两人甩的七荤八素,圆荷没有扶住车梁被那剧烈的冲击撞到了横梁之上,登时被晕了过去。
楚晶蓝大声唤道:“圆荷,你怎么样呢?”
她没有回答,楚晶蓝却已大急,大声问车夫:“发生什么事情呢?”
马车外也没有人回答,她一把将帘子拉开,却见那里赫然已经没有人了。
四周都是一片苍翠的树林,商州的路她去过几次,从来都没有过这样陡峭的山路。
她心里登时大惊,知道今日是着了别人地道了,她咬了咬牙挣扎着欲从马车里跳下去,却见四周都是山间小路,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气,见马匹明显是受了惊吓,四处乱跑,她知道若是不跳下去今日只怕会命丧于此。
楚晶蓝看了一眼已昏迷不醒的圆荷,咬了咬牙就朝门边走去。
那马车却由于在山路上乱晃,车架子早就散了,车轮在一块巨石上压过,巨大的冲击力将车底下的板子掀起。
那股巨大的力量一掀,便将她的身子重重的朝空中抛去,她顿时只觉得心跳一百八。
这一掀之力可比她当年蹦极时更大,也更可怕。
她的眼睛紧紧的闭上,知道这一次就算她的命再大只怕也活不下来了,就算能活下来只怕也会摔成一个半傻。
只是楚晶蓝等了许久也没有那种被摔的粉身碎骨的剧痛,而是摔在一个温暖却又清冷的怀抱之中。
她微微一惊,忙将眼睛睁开,可是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看清那人的长相时,她更宁愿她就此摔死。
那是一张阳刚的脸,却有一双邪魅的眼睛,那挺直的鼻梁里在秋阳下显得坚毅而又狠绝,微薄的唇边有一抹淡淡的嘲弄。
他邪邪一笑道:“这天地间当真是存在缘份这个东西,否则你上次不会差点死在我的马蹄下,这一次却从半空中落到我的怀里。”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浅浅一笑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罢,她挣扎着欲从他的怀里爬出来,没料到他却只将她打横抱着,竟是没有半点将她放下来的意思,她皱了皱眉头。
那男子却笑的更愉快了,雪白的牙齿在小麦色的肤色的映衬下当真是洁白如雪。
而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楚晶蓝想崩溃:“你已被我抱了两次,已有了肌肤之亲,戏弄了我还将我的马弄丢,你以身相许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这一种近乎崩溃的情绪,反倒让楚晶蓝回过神来了。
她见马车还在奔跑,顿时大惊道:“圆荷!”
那男子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破败的马车,扬了扬眉毛道:“你的丫环还在马车里?”
“是!”楚晶蓝大急道:“求求公子救救圆荷!
”
“我为什么要救她?”那男子淡淡的反问道,一双眸子里是一片冷然。
楚晶蓝见那马车一路朝上疾奔,木板不时被掀了出来。
若是再如此放任下去,只怕会甩出来,若是甩出来只怕会没救。
她急切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爷我杀人无数,手中有无数的冤魂,从来只有杀人,没有救人之说。”那男子微微有些阴冷地道。
楚晶蓝见他的眸子里有一抹戾气逸了出来,便知他所言只怕是不虚的。
她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的背景了,他的确是没有什么立场帮她。
只是她又岂能看着圆荷死在她的面前,她咬了咬唇道:“你要怎样才肯救圆荷?”
那男子的嘴角微扬道:“这个简单,你答应以身相许便好。”
“这不可能!”楚晶蓝咬着牙道:“我是一个有夫之妇,又岂能再嫁?”
“你成亲呢?”那男子的眼里有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只是那抹失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片刻后便道:“成亲了也无谓,只要你点个头,你的夫家是谁,我立刻让你的相公休了你,你还是可以做我的女人。
”
楚晶蓝当下惊的目瞪口呆,上次她就推断这个男子身份不低,也知他不是一个按牌理出牌之人,却不知他的思维方式竟和二十一世纪的人差不了多少。
她当下咬着牙道:“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我一向趁人之危。”那男子冷笑道:“我不但喜欢趁人之危,我还喜欢趁火打劫。”
“你可以慢慢考虑,希望你丫环的命够硬,能撑到那个时候。”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却见他那双邪邪的眼睛也望着她。
只是眸子里有冷意,有嘲弄,还有看戏。
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微冷,轻轻一笑后反问道:“公子是真的喜欢我吗?”
那男子微微一笑道:“谈不上多喜欢,但是像你这样有胆色又有姿色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倒是新鲜的紧。”
“我劝你还是尽快答应,要知道在西京想给我的做妾的女子都排到城门外了。”
“原来也只是图个新鲜罢了。”楚晶蓝冷笑道:
“你这样的新鲜是图不了及久的,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
“因为我不想自取其辱,也不想成为你的玩物。
可是我的丫环自小和我一起长大,我和她情同姐妹,却也是个自私的人。”
“我没有办法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救她,可是我却可以选择和她一起死。”
“什么意思?”那男子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