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看了一眼裴寂，萧瑀，陈叔达三人：“你们认为呢？”
陈叔达沉思片刻道：“太子之位过于重要，还是谨慎为好。”
萧瑀道：“一切凭陛下定夺。”
裴寂微微迟疑，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李建成，目光却望向李轩：“微臣认为，此事楚王的意见最为合适。”
我的意见合适？
李轩一愣：这个老狐狸啊。
李渊看着李建成又看了一眼李世民：“太子先回府吧，你先冷静两天好好想想。”
“大唐储君乃是国之根本，岂能是你一两句话说不干就不干的。”
李建成还要说什么，李渊脸色一寒：“行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二郎，将你大哥送回太子府。”
“李轩，你留下！”
众人告退。
李渊看着常欢：“你去送太子和秦王。”
“老奴告退。”
整个大殿就剩下李渊和李轩两人。
李渊沉默良久，长长出口气：“楚王，给朕说实话，为何建成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李轩道：“父皇，这是大哥的决定，你问我我可是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李渊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把上好的玉尺直接砸了过来。
“你楚王在京城发展了那么大的情报网，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三番五次阻拦世民对建成下手，如今态度竟然变的模棱两可，你说，这到底是为何？”
李轩捡起玉尺，笑眯眯地从旁边走上台阶，轻轻地放在龙案之上：“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朕的怒息不了！”
李轩道：“其实太子之所以请辞太子之位，无非是害怕未来面对的强敌太多。”
“哼，大唐皇子中对太子产生威胁的不过是秦王而已，还有你这个楚王！”
李轩吓的慌忙作势要跪地：“父皇，你这可是冤枉儿臣了，儿臣挂职不理朝政，一心经营长安县，无非是想多捞点钱而已。”
“朝中大臣我一个都没有结交，私下来更是洁身自好啊。若是父皇这样看我的话，那我这楚王之位，父皇也一并收回去吧。”
李渊直直地看着李轩：“你真的没有和世民合谋？”
李轩摇头：“我三次阻拦二哥，他怎么能相信我真的投靠他呢，父皇，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啊。”
李渊叹口气：“大唐需要一个稳定的过度，不需要发生什么政变或者流血事件。”
“元吉之事，对朕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若是再出现什么意外，朕怕真的承受不住这个后果。”
李轩道：“父皇，其实谁做太子都无所谓，只要他一心为了大唐就行，太子殿下性格虽然软弱了一些，做事稍微优柔寡断了一些，但也不失一个中庸之主。”
“秦王锐意进取，大唐天下三分之二都是他打下来的，若是说功劳，自然他的最大。”
就等李轩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扶李世民上位，奖励武道十个点。
十个点？
这让李轩脸皮子直接抽的差点变形。
将李世民扶上太子之位竟然直接奖励了元霸武道值十个点？
这简直太，太划算了啊。
李渊正听着，发现李轩愣在当场，不由一怔：“继续说下去。”
李轩道：“其实儿臣认为，秦王担任太子，乃是众望所归！”
李渊浑身一震：“你也这样认为？”
李轩叹口气：“朝野上下，军武之间，秦王的呼声都是最大的。若是父皇早听儿臣之间将二哥废掉的话，那大唐必然会平稳过度。”
“但是现在，这一切为时已晚。”
李渊眼神复杂地看着李轩：“为父有时候觉得你是个外人，又时候又觉得你和元霸很像。”
“元霸在世的时候，也曾经和我提过同样的事情，只是为父始终不明白兄弟之间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
“但现在我明白了。”
李轩内心叹口气：老皇帝啊，你可别怪我。
李渊直直地看着李轩：“你告诉我，当初你送元霸殡天的时候，当真发生了神奇的事情？”
李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虽然是李轩，但儿臣有时候也是元霸。”
“若父皇再不相信的话，那儿臣只能说出一个秘密了。”
“什么秘密？”李渊神色一紧，直直地看着李轩。
“父皇当年在太原时，有此醉酒，是儿臣扶着父皇回府的，当时父皇给儿臣说，天下打下来，建成能治之，若是论计谋和伟略，世民当之无愧。”
李渊浑身一震，直直地盯着李轩，眼中蓄满了泪水：“好，好好。果然是我的黄毛儿，果然是我的黄毛儿。”
李渊悲从中来，缓缓闭上眼睛：“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李轩体内尚且存留的元霸之魂再次觉醒，那些过往发生的一些片段也不由地浮上心头。
“父皇保重身体，父皇曾经说过，天下大定后，会带着儿臣策马江都，略巡大漠。”
李渊猛然睁开双目，眼中爆出一团璀璨的光芒。
“朕之江山，的确当略巡大漠！”
李轩退出了房间，常欢正在大殿外候着。
“常公公，父皇情绪波动，还望你多多费心照顾。”
说完，随手从袖口中掏出十两足金放在常欢手里：“一点点喝茶钱，希望常公公不要嫌弃。”
常欢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伺候陛下是老奴的分内之事。”
“父皇已经年迈，身体各方面大不如前，还望公公多费心啊。”
李轩说完，转身出了皇宫。
大殿内，李渊顿时像老了很多一样：“常欢！”
殿外的常欢低首快步走了进来：“陛下。”
“拟旨吧！”
常欢一愣：“陛下，你这是？”
李渊缓缓说道：“太子之德，品性高洁，但内不足以安抚群臣，外不能施展武功于大漠疆外，文治不明，武功不胜，神情惶惶，心理憔悴，实不能再继续担任太子之职。”
“然天下储君岂能儿戏，妄动储君，乃是妄动国之根本，上不能告示于天，亦不能陈情于列祖列宗之前，朕思量很久，已致夜不能寐，忧思惶惶。”
“今朕宣告天下，太子建成居太子府，太子宫一应事宜由秦王暂领。”
常欢躬身道：“老奴这就去拟制。”
李渊微微抬手：“再追一道中旨吧。”
常欢一愣，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中旨乃是陛下密旨，陛下真的要老奴拟制吗？”
李渊点点头：“嗯，拟制吧。”
“封李轩为九门大都督，兼任皇宫亲卫长，授虎符。”
“有独断专行之权力。”
常欢微微迟疑：“陛下，楚王是外子，授虎符是不是不合适？”
李渊摇头道：“合适，没有人再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常欢微微动容：“老奴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