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上前轻轻地隔开林冲夏婉秋,亲昵地揽住林冲的胳膊,“爷,你累了吧?”
夏婉秋见贞娘来了识趣地后退了半步,低着头跟在林冲和贞娘后面。
林冲见贞娘玉盘似的脸上浮上两抹晕红,比平时增添了几分妩媚色彩,一脸的喜色,奇怪地问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喜色?”
林冲叫女人“我的儿”多是在床笫之上,贞娘听他在李师师和夏婉秋面前这样亲昵的叫自己,喜孜孜地说:“我今天和师师去了一个地方……”
跟在后面的李师师轻咳了一声。
贞娘马上醒悟,住了嘴,嘻嘻地一笑。
林冲见两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回头看李师师,也是一脸的红润,春色洋溢的,笑着问:“你们俩个小浪蹄子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还怕人呀?”
李师师看了夏婉秋一眼,故意神秘地说:“爷,这事儿还真是有些怕人,等晚上让大奶奶亲口跟你说。”
“你看你,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这些遮遮掩掩的,到底什么事呀?”
贞娘和李师师一齐捂着嘴笑,都不肯说。
四个人进了正堂,贞娘给林冲宽衣解带,李师师从里屋拿出一件家常的衣服给林冲换上,夏婉秋讪讪地站在一旁,想上去帮忙,又不敢上去,转身去给林冲倒了杯茶递给林冲。
林冲喝了口茶,“你们三个都坐下,我有件事跟你们说说。”
三个女人坐下,贞娘坐在林冲的左边,李师师坐在左边,夏婉秋坐在对面。
林冲扫了她们三个一眼,轻咳了一声,“常言说:家和万事兴,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女人,在下人面前当然妻是妻,妾是妾,得有个尊卑上下之分,可是呢……”
他故意顿了一下,又逐一看了三个女人一眼,“你们三个在我的眼里都是一样,都是我的女儿,我的心头肉,没有什么分别,所以呢,以后你们三个要和谐相处,不要有什么纷争,你们看,好不好?”
李师师和夏婉秋都低着头不说话。
贞娘是个性格宽厚,没什么心机的女子。
她听了林冲的话,知道这是林冲要抬举夏婉秋,心中虽说有些不悦,但是她见林冲已然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
林冲看着她,“嗯?老大,你是正妻,倒是说句话呀?”
贞娘笑了一下,“你是爷,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听你的就是了。”
说到这儿,贞娘扭脸看了夏婉秋一眼,“他三姨娘,不会是……你在爷跟前儿说了什么吧?”
夏婉秋吓得连忙站起来,连连摆手,“大奶奶,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又向林冲说:“爷,咱们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就得有个上下尊卑,得有个大小之分,我是小妾,不能和大奶奶和二奶一样的。”
林冲摆了摆手,让夏婉秋坐下,笑着说:“你们三个都知道我是来自一千多年以后吧?”
林冲在和她们单独在一起时,经常会说自己是一千年以后来的人,三个女人也只当他是说玩笑话,并不在意。
今天,见他又这么说,而且是非常认真的样子,三个女人相互看了看,都不说话。
林冲继续说:“那我就跟你们讲讲一千年以后的两位大英雄,一位呢叫袁世凯,他呢是个皇帝,除了正宫娘娘之外,有九个嫔妃,可是就算他是皇帝,他对自己的这十个女人也是一视同仁。”
李师师端起桌上的茶,递给林冲,“爷,喝口茶再说。”
林冲接了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另一位大英雄呢叫张作霖,是一方的诸侯,他有六个妻妾,可是依然是一视同仁,不分什么彼此,这两位大英雄呢,都是我非常敬重的,所以呢,我也要和他一样,对你们三个也要一视同仁。”
贞娘笑着说:“行啊,爷说一样就一样,以后呢,我们三个爷轮着睡,不要总在一个人的房里睡,这样不就没有了远近之分吗?”
李师师“噗嗤”一声笑起来,贞娘嗔了她一眼,“二妹妹,你笑什么?”
李师师看了她一眼,“大家,还好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呀,什么叫轮着睡?”
贞娘这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妥,脸红了红,瞪了李师师一眼,“你这小浪蹄子,专会挑字眼儿,我说的睡不是你想的那个‘睡’,我是说让咱们爷一个人的屋里住一晚上。”
因为这几天林冲总是在夏婉秋的房里睡,贞娘有些不高兴,所以趁这个机会把这事儿给挑明了。
林冲点点头,“嗯,老大这个提议提得妥当,是该轮着睡,这样就没什么远亲了,是不是?”
贞娘心中一喜,“就是嘛,爷,你饿了吧,咱们吃饭。”
夏婉秋马上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看看,让她们传饭。”站起来走了出去。
见夏婉秋走了,林冲看了贞娘一眼,“娘子,你是正妻,师师你是大妾,你们都是先来的,要有先来的肚量,月娘她是后来的,本来心里就怯着你们俩个,你们以后和她也要和师师一样亲热,别分亲疏远近,行吗?”
贞娘一听这话,抿嘴一笑,“看看,刚才还说什么一视同仁,这不,一看就高看老三一等,还非得特特地提到老三,虽说她是后来的,可是我们两个哪个敢慢怠了她?”
李师师也跟着说:“就是嘛,爷,你说一视同仁那就一定要真正得一视同仁,不能看总在一个人的房里睡,也得雨露均沾,是不是?”
林冲瞪了她一眼,“我哪有?不都是隔一天换个屋睡吗?”
贞娘嘟起了嘴,“怎么没有,你已经有五天没到我房里了。”
林冲挠了挠后脑勺,“是吗,我怎么没留意呀。”
李师师说:“爷,要不今天晚上你就去大姐房里睡,大姐最近梦中遇到个女仙,教了她些法术,正要找人试试灵不灵验,是不是大姐?”
贞娘一下红了脸,抿着嘴笑道:“不是你和我一起受得女神仙的教诲吗,怎么只单单说我一个人?”
林冲见这两个老婆云里雾里的,笑着问:“你们两个小浪蹄子,在这跟我唱的什么戏呀?”
贞娘就凑到他耳边把今天两个人女扮男装去勾栏里偷艺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哈哈大笑,指了指她们,“你们俩呀,还真想得出来,跑到那里偷师学艺。”
贞娘指着李师师,“是师师的主谋,我只是个胁从。”
李师师笑,“大姐,你这话说得,你没有那个勾勾心儿,怎么会跟着我去?哦,现在学成了本事,倒把黑锅让我一个人背。”
林冲看着贞娘,“本事学成了,说说看,都学了哪些本事?”
贞娘忸怩着,“也没学成什么,有好些还不太懂,你比如说呀,那女子为什么……”
刚说到这儿,夏婉秋和孙雪娥带着两个婆子端着饭菜进来,贞娘马上闭了嘴。
夏婉秋指使着几个婆子把饭菜摆到桌上。
林冲坐在首席,贞娘和李师师两旁坐下,夏婉秋站在一旁并没有坐。
贞娘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旁边的凳子,“他三姨娘,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呀。”
夏婉秋笑着摇摇头,“不了,我下去和她们吃就行了。”转身要走。
贞娘站起来一把拉住她,把她强按着坐下,亲热地说:“刚才咱们爷都骂我了,要我以后和你多亲热亲热,你总这么着,让我怎么和你亲热呀,你以后呀就跟我们一起吃。”
夏婉秋看了林冲一眼,点了点头,“多谢大姐。”
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了饭,林冲跟着贞娘去她的屋里,贞娘净了身子,又替林冲洗了洗身子和脚,服侍他躺下。
她自己却不上床,而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林冲,自己坐在一旁拿出一块红绸布和针线,坐在林冲的身边做起了针线活儿,一副俏丽小妇人的模样。
林冲一看那本书,是一本正一教的经典书籍,全是繁体字,有些字他还不认识。
他扭脸问贞娘,“娘子,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呀?”
贞娘手指灵巧地在针线上打了一个扣儿,舌尖儿轻舔一下线头,穿过针眼儿,又在头发上划了划,温柔地笑道:“官现在是富贵了,忘了我们是正一教道家的出身,可是奴家没有忘,今天我向张天师祷告求子,张天师给我了旨令让我教官人重读这些道家经典书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林冲点了点头,又见贞娘正在做的似乎是个小孩子的衣服,奇怪地问:“你这是做什么呀?”
贞娘脸一红,一双眼睛甜甜地看着林冲,“我与你做夫妻也不短了,早晚得有个孩子,我想着提前给孩子做几套衣服,到时候别没衣服穿。”
林冲哈哈大笑,“你这准备得也太早了吧?对了,我不是听说你今天和师师去勾栏院里学了些本事,怎么来使来让爷瞧瞧?”
贞娘满脸红霞,闪避着林冲咄咄逼人的目光,忸怩地说:“哎哟,那些事好多事奴家可做不来,羞死人,你想做,我把师师叫来,让她陪着你做,我在旁边侍候着你们。”
“在你的房里怎么去劳烦人家,还是你来吧。”林冲坏笑着上前去夺她手中的针线,一不小心,贞娘手中的针扎在林冲的食指上。
林冲“哎呀”叫了一声。
贞娘见出了血,吓坏了,立即张开小嘴含住林冲的那根手指,吮着那根手指上的血,眼睛嗔着他,嘴里呜呜地埋怨,“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毛手毛脚的。”
贞娘本是无心,可是她的表情和动作非常像林冲在前世看的岛国爱情动作片的画面。
林冲不由得心中一荡,也顾不得手疼,一把把贞娘拉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