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事件结束后,父女俩的生活归于平静。
除了偶尔有上门的生意外,韩煞缺依旧保持早出晚归的生活习惯,偶尔还会失联那么几天,让开始还担心的韩玉儿习以为常。
韩玉儿也回归校园开始自己的生活,除了生活中多出一些小插曲外,每天的生活还是很扎实。
这天,学校放假,韩玉儿没有去工作室练歌,跑到韩煞缺的住处。
来到门口,她就看在贴在门上的催缴单,嘀咕道:“这是又跑到哪里去了,连催缴单贴在门上都不知道。”
掏出钥匙开门,准备往里面走,脚底下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封信。
“现在还有人寄信?”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那些术士都学会了怎么灵活使用电子设备,居然还有人用寄信这么原始的信息传递方式。
捡起信封,翻开发现上面根本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有韩煞缺收四个字。
韩玉儿疑惑,谁送来一封信不写地址,如果里面是很重要的信息又该通过什么办法去联系对方。
尽管好奇,她没有打开信封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走进客厅,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气味很浓郁。
韩玉儿的脸色有了变化,韩煞缺用用檀香的习惯,一般是用来驱散屋子里的霉味,像今天这么浓郁的檀香味还是第一次闻到,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用檀香掩盖房间里的某一种味道。
察觉到这点,韩玉儿的嗅觉提升一些,开始分辨被檀香掩盖起来的味道。
屋子里檀香味最浓郁的就是卧室。
走向卧室,房门是关起来的,那股味道就在这间屋子里。
拧动把手,门打开的瞬间,檀香味中混合的血腥味涌入鼻腔,韩玉儿被凌乱床铺丢着的东西刺痛双眼,感觉浑身发冷不自觉的颤抖着,担忧在飞速的滋生,握着门把手的手紧紧握住,能感觉到这一刻血液都停止流动。
凌乱的床铺丢着没来得及处理的绷带,绷带被血液染红,光是看着就能猜出使用者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个出血量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
“伤的这么重还不去医院,他到底在做什么。”韩玉儿心情烦躁,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忽然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是韩煞缺回来了。
她把所有的情绪都按耐下去,关上房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回家的韩煞缺看见开着的防盗门就知道有人来了。
在门口看着坐在那的女儿,他笑道:“来啦。”
表情如常,没有一丝破绽,更没有韩玉儿突然上门的慌乱,给强行维持镇定的韩玉儿带来更多的烦闷。
不能让他看出一点异常。
“爸爸,我来的时候门上有电费催缴单,还有一封没收信人的信。”韩玉儿把两样东西推了过去,先一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占据主动。
韩煞缺应了一声,没有去看茶几的催缴单,拿起那封信来回翻看,没当她的面拆开,看她还没有走的迹象,再次道:“今天没有课?”
“今天休息,过来顺道看看你。”韩玉儿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回家,都在同一个城市完全可以回去,问了得到的回答是不太方便。
韩煞缺撕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折叠的信纸,还有一把很薄的金属片,这东西的出现让韩煞缺表情有了些变化,重新塞回去后随手放进口袋,没有要在韩玉儿面前打开信纸的意思,这让韩玉儿越发怀疑这封信到底有什么秘密了。
脱掉外套,看眼客厅里的挂钟,他道:“快中午了,想吃什么我做。”
“还是我来吧,你刚从外面回来。”韩玉儿不动声色打量他,想要确定到底是什么地方受了伤,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某人笑笑,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道:“做饭老爸还是很擅长,你乖乖等着吃就好了。”
“您的身体做饭真的没问题?”韩玉儿一时间没忍住,太想知道他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宁可一个人在家里处理伤口都不愿意去医院。
韩煞缺表情出现一丝裂痕,还在做最后的尝试。
“别骗我了,屋子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的檀香味,还有你卧室没处理的染血绷带,韩煞缺你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她愤怒韩煞缺的刻意隐瞒,把她当外人排除在外,很多事情从来不告诉她一个人承担。
“玉儿。”
“别这么叫我,在你眼里我根本不值得被信任,根本不值得你把后背交给我!”韩玉儿冷漠的打断韩煞缺,眼中充满不解与复杂。
“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我认错,可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信任你的女儿,我可以给你一些基础的帮助,我只想帮你分担身上的担子,为什么不能给我补救的机会?”韩玉儿越说越委屈,情绪上来泪水扑簌簌落下,只想把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她后悔曾经对韩煞缺做过的事,后悔那些伤害。
可是现在想要抹去过去的伤害已经不可能了,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去分担韩煞缺背负的担子,让他能够有喘息的机会,可是韩煞缺始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所有的事情还是隐瞒。
韩煞缺说不出话,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是那种很难被理解的眼神,其中也包括了他最深的担心。
那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绝不能被韩玉儿知道,一旦被她知道那将会是另外的情况了。
见他沉默不语,韩玉儿心中升起的那点火焰熄灭,她笑容苦涩,道:“是啊,您做任何事情都是那样的有主见,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我能不能给你帮助。”
在韩煞缺的心里她的位置没有那么高,所以才不会把那些事全部都告知,这也让韩玉儿心底一直以来的期望被泼了一盆冷水。
现在有任何的想法都是白搭,因为某个人根本不需要她,不需要一个人来帮忙分担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