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行径有些卑劣,为九江公主所不屑,但在国事层面来讲,九江公主选择妥协。
执失思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到突厥!
否则突厥军队情绪亢奋,大唐锐士必将遭遇顽强抵抗而造成巨大伤亡。
索性委屈一点配合房遗爱演了这一出将计就计。
反正日后也要嫁给执失思力,不会对自己公主的清誉和名声有什么过分的影响。
只是这一夜,九江公主都睡不着觉,执失思力鼾声如雷震,使得她刚有睡意又被惊醒。
无奈伏在床头,盯着执失思力的胡子把玩了一宿的时间...
拂晓时分。
执失思力的酒劲应该清醒的差不多,他翻了个身,继续四仰八叉的睡着。
房遗爱掐准时间,带着包括薛仁贵在内的七八个人,一脚踹开了九江公主房门。
伴随着‘哐当’一声,执失思力从梦中惊醒。
眼瞅着房遗爱一脸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执失思力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揉了揉眼眸,坐直身体问道:“驸马天不亮就让人踹门,这是何意?”
“何意!?本驸马还想问问你是何意?执失思力,你因何擅闯九江公主房间,而玷污我大唐公主,你看看你,还把被子全盖在自己身上,不要脸,你有几个脑袋?”
玷污公主!?
执失思力如大梦初醒。
香软的窗幔,色彩鲜艳的插花,床头挂着的女子衣衫...如此布局,还真不是自己的房间。
一扭头,却发现角落里,有一
女子正在抱头哭泣,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完了!
这...莫非真是九江公主房间?
执失思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记的自己昨夜喝了很多酒,酒烈如火焰。
其余的事,压根什么都记不得。
“驸马,你听外臣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执失思力吓坏了。
他可不想如此窝囊的死去。
更何况,如果是自己误闯入这间房中,为何九江公主昨夜不呼喊,而非要今天早上,房遗爱带人来捉奸在床?
种种迹象都不合常理,其中一定有原因!
“误会!?什么误会?人赃俱获你还跟本驸马辩论说误会?我大唐九江公主就在此处...”
说到这,房遗爱赶紧跪在地上,板着脸请罪道:
“殿下,微臣不察,竟让贼子入公主闺房,此乃房遗爱的罪过,微臣立刻将此人移交法司办理,到时公主若仍要追究微臣的责任,微臣甘愿领罪。”
九江公主表演的很到位,一直在激动的抽泣着,却不正面回答房遗爱的问题。
堂内的气氛凝重且压抑。
房遗爱依旧虎着脸,懊悔的盯着执失思力:
“好你个执失思力,亏得本驸马拿你等兄弟,昨晚还给你喝酒践行,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虎狼之人,算我房遗爱识人不明,先办了你,之后本驸马再去向陛下请罪,薛礼,拿了!”
“诺!”
薛仁贵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便要将执失思力捆绑起来。
执失思力
本能的想要反抗,换做一般人,还真拿不住他,但薛礼来了,结果就不一样。
“小将军好身手,力大无穷!”
执失思力立刻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薛仁贵的对手,只能乖乖束手就服,被五花大绑。
绳索紧绷,他是脖颈之上,已经被勒出一条巨大的红痕。
他脸色苍白,心说我只是喝了酒,真没干什么缺德事!
不管如何说,我执失思力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突厥的使臣,是来求和的,却不是来丢脸的。
“驸马,定有人设计陷害外臣,还请驸马明察秋毫,还微臣以清白...”
啪!
听执失思力说出这样的话,房遗爱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厉声呵斥道:
“这里是宰相府,你说有人算计你,是本驸马还是我爹?分明是你自己好色成性,却还怪这怪那,本驸马先将你移交刑部大理寺,至于怎么定罪,本驸马管不着,薛礼,带走!”
薛仁贵一用力,直接就将执失思力庞大的身躯从床上拽了下来,握紧双拳,如猛虎下山一般。
演戏就要演的真实一点!
执失思力有些发懵,顿时也紧张起来。
昨日以前还都互相以礼相待,怎么过了一夜的时间,就变成了仇家一般的样子。
“恩主,其实也不需要这么麻烦,此人既是突厥人,干脆一刀宰了给公主泄愤。”
房遗爱咬牙:
“胡言乱语,本驸马乃朝廷命官,自然要遵守大唐律例,焉能随随便便就取人性命
?”
“可一旦将执失思力移交刑部和大理寺,恩主也难逃罪责,毕竟这事,可是在宰相府发生的...”
“按照你的说法,本驸马是不是也要将九江公主杀人灭口?”
薛仁贵猛然摇头,他不是那个意思。
可房遗爱说的有道理,若要所有人都不知此事,就得让现场的当事人都变成死人。
没办法了,先按照恩主说的去做!
“遗爱,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本公主才满意?”
薛仁贵刚将执失思力拖到门口,眼眸猩红的九江公主忽然抬起了头,怒视众人。
房遗爱心中发慌,九江公主凶神恶煞,皇亲国戚一发怒,可真不是骗人的。
“姑姑何出此言?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威逼公主啊。”
九江公主指着执失思力:
“此人玷污本公主,罪大恶极,若将他交给刑部和大理寺,无异于向全天下宣布本公主失去贞操,介时舆论压力扑面而来,恐整个大唐,上至文武百官,下到平民百姓,都会说本公主不守妇道,你这不是把本公主往绝路上逼,又是什么?”
此言一出,堂内骤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房遗爱叹了口气:
“那,若是按照姑姑的想法,该如何做,此人敢轻浮姑姑,绝不可轻饶,实在不行,微臣便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此人给做掉,只要能平息姑姑怒火。”
九江公主没理他,光脚下地,一脚就踩在了执失思力的脸上,那浓密的胡子扎
在九江公主脚心,她的心也跟着痒痒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有这样的好运,本公主问你,你觉的本公主如何?”
执失思力紧张的说道:“公主美若天仙,非凡尘女子可以相比...”
“那本公主委身下嫁,欲要招你入宫为婿,以化解这场误会,你可愿意?”
“啊!?”
执失思力完全愣住,他被惊呆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房遗爱板着脸,被气的一脚踹在了执失思力的肚子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啊’你奶奶个孙子,公主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想将大家都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