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栀蓝这么说了,可是耿格格还是没继续往下说。
就在栀蓝耐心快要一点一点耗尽的时候,耿格格突然站起来噗通跪了下来。
“耿妹妹有话直说,你这是做什么!”栀蓝问:“快快起来。”
说着她站起来要去扶耿格格。
“福晋,您就让奴婢这么说吧。”
自己多少也猜到了点,而且现在耿格格有这么坚持,栀蓝就随了她了。
“那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福晋,当初蒋世安的人来找奴婢,问爷最近在不在京城。
爷不在府里,离开京城这事儿奴婢是知道的,就和蒋世安说了。”
见栀蓝的脸色变了,耿格格赶紧解释:“福晋,那个时候奴婢刚进府没多久,爷从来没来过奴婢的院子,奴婢对爷也不了解,爷每天做了什么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知道爷不在京城,离京了。
自然是不知道爷是微服出门的。
奴婢是想着皇子离京都需要皇上的口谕或者圣旨的,既然爷离京了,应该是皇上默许的,既然皇上默许的,那能有什么大事儿呢。
后来也是江宁传来消息说,说有人假冒爷,奴婢这才咂摸出不对劲来。”
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栀蓝也没被耿格格的话给骗了。
虽然她没骗人,但是很显然她说的是对她有利,其实能理解,但是栀蓝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自然是要知道全部事实的。
“耿妹妹既然你都说到这儿了,何必又要隐瞒呢?”
“福晋,奴婢没有隐瞒,就像是福晋您说的,话都说到这儿了,奴婢何必隐瞒。”
“你刚才说爷既然是奉了皇上的口谕离京的和蒋世安说了没事儿,他要挟你,你就直接说了?如果这样的话,当初你怎么威胁八福晋呢?”
耿格格眼神闪了闪,挣扎了一会儿:“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福晋。”
“既然知道,那直说就是了。”
“蒋世安想要从奴婢这儿知道爷是不是离京了,虽然奴婢觉得爷既然离京了就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
可是他既然问了,奴婢就不能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方才奴婢也和福晋说了,说了当年蒋世安利用奴婢的无知曾经要挟过奴婢的阿玛,奴婢就想着让蒋世安把奴婢阿玛的把柄给毁了。”
“蒋世安给你了?”栀蓝问。
耿格格点了点头:“给了,但是奴婢他手里奴婢阿玛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奴婢也一并想不起来的,不过奴婢想应该和八阿哥有关系,不然的话奴婢之前不会去威胁八福晋。”
因为栀蓝当初“略施小计”,所以耿格格忘记了账本的一切。
不过栀蓝是没忘记的,现在想想耿格格当初拿着账本来找自己,说是要让八阿哥倒霉是真的。
“起来吧。”思忖了许久,栀蓝走过去扶起了耿格格。
耿格格也没再坚持跪着了,她说:“福晋,奴婢这次说的全是真的,至于说奴婢到底用什么威胁了八福晋,奴婢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这是最诡异的地方。
奴婢在想是不是八福晋从中作梗了。”
“八福晋?”
“对啊,奴婢威胁过她,转眼就忘了一切了,除了八福晋别的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栀蓝有点心虚,想了想说:“耿格格,这话不好胡说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这说忘记就忘了,听起来怎么有点怪力乱神啊。
虽然八福晋那人的确是名声在外,可是万一让宫里知道她有什么说不清的怪力乱神的东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现在蒋世安死了,当初他威胁你爹的把柄,你虽然忘记了是什么,但是你总归是给你了,这就够了。
节外生枝的事儿最好不要做,不然万一宫里知道了八福晋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顺着查下去了,查到了你……你阿玛的事儿说不定就被翻出来了呢。
蒋世安是死了,可是耿妹妹你既然当初那么关心江宁的事儿,就该知道蒋世安背后的人是二阿哥。
虽然二阿哥现在不是太子了,可是终究是皇上的儿子,你说呢?”
“是,福晋提醒的是,奴婢记住了,可是要是这么说的话二阿哥是不是也知道奴婢阿玛的事儿啊?”
栀蓝叹了口气,安抚耿格格:“你啊就是关心则乱,二阿哥当初在京城,蒋世安在江宁,蒋世安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和前太子汇报呢。
退一万步就算是二阿哥可能无意间也知道了这事儿,可是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他和爷都是兄弟。
威胁兄弟府里内宅的女人……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他除非脑子真的全是水才会做这样的事儿。”
“可是二阿哥他……”耿格格想说但是碍于栀蓝的面子又不太好开口。
栀蓝笑了笑:“你是想说我和前太子的那点闲话吧?”
耿格格没想到栀蓝竟然这么直接,当下就又要跪下,不过被栀蓝一把拉住了。
“闲话是恶心人也膈应人,说也不想听,可是自己知道其实没什么事儿,坦坦荡荡的总比提都不敢提的好,提都不敢提只会让人更疑惑,好奇心更大。”
耿格格不好接话,就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啊,前太子已经有了这些闲话了,再传出点别的闲话,而且还是和咱们府有关,皇上能轻易饶了他?
兄弟阋墙这事儿在皇家可是大忌,一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担心的就是二阿哥了。”
耿格格也是聪慧,听栀蓝说了这么多,当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福晋,奴婢明白了,你放心了,八福晋的事儿奴婢不会随意乱说的,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的。
而且以后八福晋不管怎么再联系奴婢,奴婢自然也不会在和她有瓜葛的。”
“正常的走动其实也没什么。”栀蓝说。
“福晋,奴婢之前和您说过,说奴婢并没有特别想要得宠的心思,这是实话,不是敷衍福晋的。”
“耿妹妹这是对蒋世安……”
“福晋误会了,既然知道他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而且人也早死了,奴婢自然是不会想的。
奴婢只是……只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的生活,在贝勒府,注定是没办法了,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自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