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轻舟快速的又扎了两针,男人刚刚苏醒的神思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药物刺激的短暂苏醒,没事了!”
木轻舟起身交代方家娘子,“伤口在愈合,中间可能会有几次呓语,你们不必管,如果觉得吵就把嘴巴堵上。”
方家娘子点了点头,见木轻舟的身形又晃了一下,担忧道,“东家,要不你去我的房间休息片刻吧,你的脸色当真不太好。”
“没事!不用。”
木轻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身出了院子。
方正正在盘点今日的入账,见她出来忙道,“东家要回去了吗?”
木轻舟点点头,累的不想说话。
“禹王府的马车已经停了一会,应该是来接你的。”
方正一脸笑意,木轻舟一怔,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木轻舟快步走了过去,布帘子被掀开,秦靖禹的声音不急不缓,“上车。”
车夫恭敬的摆好凳子,伸出手臂让木轻舟扶着上了马车。
车厢并不窄,木轻舟坐在了秦靖禹的对面,有些疲惫的冲他笑笑,没有说话。
秦靖禹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看到木轻舟微微苍白的小脸,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坐诊很累?”
“今日的病患治疗起来都比较困难,所以有点累,平日里是不累的。”
“可有人闹事?”
“没有,前段时间白小爷常来,地痞流氓都吓走了,后来又因为萧家的事情,现在哪里还有人敢惹我。”
木轻舟说着轻笑了一下,因为放松,身体歪斜在车厢内,随着颠簸,双眼皮都有些发沉。
“若觉得太累,不干便是。本王养你还养得起。”
木轻舟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眼皮却已经合上,神思渐渐抽离身体,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
秦靖禹看着手里的书,许久没听到回音,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木轻舟的身体朝着一旁栽倒过去。
他几乎是处于本能的闪身过去,将人接在了自己的怀里。
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眉心皱了皱,有些不自在。
他今日来接木轻舟回家,是因为白鹤让他生出了很多情愫。
他忽然间有点后悔将木轻舟抬出来,这么高调的展现在大众的眼里。
这样或许能引出黑暗里的一些魑魅,可是带给她的又是什么?
秦靖禹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很踏实的女人,心情有些沉重。
车子很快到了禹王府,秦靖禹将木轻舟从马车上抱下来,一路回了后院。
禹王府里的暗卫解释探着脑袋看的两眼发光。
主子终于是出手了,雨过天晴!
终于能大口喘气了!
欲求不满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靖禹怎么可能听不到动静,他的耳朵微微有些发烫,将人放在床上之后就想离开,想了想之后,还是弯腰将木轻舟的鞋子脱了,小心翼翼的重新盖好被子。
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大不了,她逃他追,天涯海角,他就不信这辈子暖不热她的心。
打定了主意,秦靖禹对着木轻舟的睡颜挥舞了一下拳头,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
一步还没迈出,就被一股很小的力气扯住。
他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木轻舟的手攥住了他的衣摆,跟怕走丢的孩子一般,小手握着,即便是睡着了依旧不松手。
“这可是你在留我。”秦靖禹挑眉看着木轻舟,“不是本王不给你机会,我数三个数,你松开,要不然,本王可就恨得留下来。”
“一!”
“二!”
“三!”
三的尾音还没消失,一只小飞虫落在了木轻舟白净的额头,她皱眉抬手挥动了一下,转了个身再次睡了过去。
秦靖禹看着已经松开的衣襟,差点没有气炸。
而那个始作俑者小飞虫此刻已经被冻结在半空,死的很是懵逼。
秦靖禹盯着木轻舟的背影,似乎要把她瞪醒一般,最后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拂袖而去。
关门的时候却又收了力,内心的憋屈无处宣泄,于是跑到前院把所有的暗卫都叫来出来,说是临时操练,将十几个暗卫揍得凄惨无比,最后下了个结论,手艺生了,回炉重造。
众人心中哀嚎,迫切的希望秦池回来。
可是秦池正忙着追查枭组织的杀手,根本不用体会他们的悲催。
众位暗卫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最后推出来跟木轻舟关系比较好的秦六作为代表,好好撮合一下为情所困的两个人。
秦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决定明天一早跟着木轻舟去药铺,顺便找机会问一问。
陆家后院,锦瑟一身黑衣已经站了许久,可是满院子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个陆疯子去哪里了?这命根子一样的花也不要了?”
锦瑟面前是一株只有一片叶子的小草,正是那一颗发了芽的一步阴阳。
“这用不用浇水啊?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啊?要不然直接连土一块挖走送给香主?要不然万一死了,我这任务可不算完成啊。”
锦瑟很是纠结,她知道这草药一定很珍惜,至于挪走能不能活她还真没把握。
“还是去问问香主吧。”
锦瑟想了想从陆家离开,朝着禹王府而去。
眼看快到禹王府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闪过,无比熟悉。
“白灼?”
锦瑟大喜,正要去追,发现紧随其后还有一人。那人的身法很是奇特,让她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锦瑟想着一棵草不至于两三天就死了,先去找白灼要紧。
她看了看禹王府的方向,立刻转头去追白灼。她不敢跟的太近,远远地落后了数十丈,只能虚虚看到一前一后两个黑影在上京的街道上飞驰。
“那不是汇通钱庄的铺子吗?”锦瑟看到白灼停了下来,立刻反应过来,她屏住呼吸将气息隐藏,悄悄挪了过去。
“不逃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灼的声音有些粗哑,气息也不稳,显然受了伤。
锦瑟不敢靠的太近,勉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此刻白灼的衣服上沾了大量的血渍,显得特别的狼狈,双手握着凤锥,如暗夜中的黑豹,警惕的看着对方。
而他对面站着的男人,黑衣黑袍,脸上带着面具,腰间束带上,一块黑色的铁牌,其上勾勒出一只奇怪的鸟。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你必须死。不过,我很欣赏你的武功,就这么死了也是浪费,不如,你跟我走,如何?”
“跟你走?你脑子是不是出门没带?你杀了我的人,还让我跟你走?”
“你的人?他似乎是想抓你回去,我杀了他,也算是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