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乌林拔泰欲之言,高庆裔急忙起身制止,
“乌林将军莫要轻敌,宁策此人,诡计多端,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完颜宗翰也点了点头,脸色阴冷无比,
“本王早就打算替丞相大人报仇了,没想到此人居然找上门来,倒是免去了麻烦!
银术可,你继续派人,紧盯宁策军动态,随时禀报本王!
诸位也请速速赶回各自驻地,随时准备听从本王调遣行事!”
众将齐齐应下。
跳动的烛火,映照得完颜宗翰的脸色,阴晴不定,狰狞仿佛恶魔,他的声音咬牙切齿,蕴含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本王就不信了,在我军强大实力面前,宁策这小匹夫,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夜色愈发的阴沉,漆黑的夜空中,刑天一号飞艇,宛若黑色巨兽般,悄无声息地在空中缓缓划过。
飞艇船舱内,孙渥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去,睁大双眼,努力分辨下面黑沉沉的地面,
在他身后,身躯高大的头陀,默不作声地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为了隐蔽,船舱里连火把都没有点,黑暗中,隐约可见,头陀的身后,还有几十上百名宋兵
士卒,手持刀枪,也正坐在地上歇息。
片刻之后,孙渥突然精神一振,急忙低声吩咐舵手,“到地方了,把动力关了,保持悬浮状态,一点点下沉!”
舵手急忙点头,表示明白,很快,飞艇尾部的螺旋桨叶片,停止了转动,宋军士卒同时开始削弱燃气炉的火力,热空气逐渐减少,飞艇也开始慢慢地,向着下方降落。
武松也察觉到了飞艇的变化,当即起身,几步来到孙渥身旁,
低声询问:“到地方了?”
孙渥点了点头,低声道:“应该就是这里没错,武将军请看,下面便是石岭关,
末将已命人将飞艇高度降低,不久之后,武将军便可率领手下士卒,跳伞降落了。”
武松点了点头,坚毅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今日的任务,十分艰巨,他需要带着一百名最为精锐的士卒,以跳伞的方式,从空中降落,夺取脚下的这座雄伟关隘!
石岭关,山势险峻,关隘雄壮,扼守要道,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太原通往代州,云州等地的交通要冲,完颜宗翰便是攻克了石岭关后,方才一举穿过太行山脉,围困太原的。
石岭关关隘虽然险峻,但地方并不大,再加上金兵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所以此地没有派驻重兵,根据情报,只有三百多名金兵在此驻守。
飞艇一边小心翼翼地降低,一边不断调整位置和角度,确保始终正对石岭关的正上方。
从飞艇上看去,已经能看到关隘城墙上点燃的火把,以及昏昏欲睡地,靠在城墙上打盹的金兵士卒,
显然,关隘中的这些金兵,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一支宋军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浮空而来,如今正在他们的头顶。
眼看距离差不多了,孙渥急忙命令手下,停止操纵飞艇,随即便点头向武松示意。
武松更不多言,当即来到船舱边缘处,此时舱门已被打开,冰凉的夜风迎面吹来,脚下便是黑沉沉的石岭关。
武松毫不犹豫地,抬腿上前,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色夜空中,随即其余的宋军士卒,也是迅速地跳出船舱,
骤然间,夜空中便出现了上百朵仿佛黑色蘑菇一样的降落伞。
片刻之后,
石岭关守将蒲察,正搂着女子在被窝中睡得正香,突然便听到外面传来喊杀之声,
蒲
察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看到窗外火把乱舞,喊杀之声更为真切,顿时便吓得一个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
石岭关易守难攻,当初完颜宗翰率领大军,也是强攻了十余日,方才得手,但眼看窗外的动静,显然敌兵已经杀进关隘之内,这让蒲察大为吃惊。
匆忙披挂铠甲,蒲察提着狼牙棒,匆匆而出,正看到让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跳动的火光照耀下,一群宋兵,正手持刀枪,关隘中大开杀戒,这群宋兵十分精锐,所过之处,势不可挡,尤其是为首的一名高大头陀,两把镔铁戒刀挥舞得仿佛雪练一般,宛若杀神附体!
在他面前,竟然无一合之将!
蒲察当即怒吼一声,便带着十余名亲信兵将,杀了过去,迎战那头陀!
武松眼看一名浑身披甲的金将前来,便提着镔铁双戒刀,上前相迎,
两人一个使狼牙棒,一个使双刀,顿时便酣战在一起,
蒲察能被完颜宗翰信任,扼守雄关,武艺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只看他招式凶猛,势大力沉,狼牙棒挥舞得呼呼作响,
武松眼看敌将来势凶猛,于是也不力敌,而是利用灵活的步伐,挥舞双
刀,耐心地与对方周旋,
两人酣战片刻,突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蒲察急忙偷眼看去,却见关隘大门,已被宋兵从内部打开,
一员浑身披甲,手持铁棒的宋军大将,一马当先,疾驰而入,杀进城中!
口中怒吼,
“铁棒栾廷玉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眼看宋兵援军再至,蒲察一时心慌意乱,手下不禁乱了分寸,被武松觑得破绽,当即飞起一刀,
蒲察大惊,待要闪避,却已不及!
只听唰的一声,锋利的刀刃闪过,蒲察一颗大好头颅,顿时便飞到了空中,无头的躯体猛然喷出漫天血雨,随即晃了一晃,方才无力地倒下!
夜色之中,武松和栾廷玉两将,率军在关隘中大开杀戒,将金兵的守军,屠戮殆尽。
直到天亮时分,一彪两千人的宋军兵马,也是匆匆赶到石岭关,眼看关隘上已经变成了宋军的旗帜,亲自带队前来的种师中,也不禁大吃一惊!
眼看种师中前来,武松急忙命人打开关门,请种师中入关,
种师中带着手下,进驻关隘,他一路行来,看到关隘中各项设施完好无损,不由得暗自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