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宁策的话语,史文恭心想自己刚刚加入,寸功未立,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于是他当即起身,双手抱拳,恭谨说道:“属下愿为公子效力,跟随公子前去剿灭贼军!”
杨志,鲁智深两人也纷纷请命。
宁策见状,当即大喜,说道:“事不宜迟,我等现在就出城前往宁家庄调兵,趁着夜色,突击贼军!”
杨志沉吟道:“贼军不过二百人,我等调集二百精锐家丁,足以应对。”
史文恭献计道:“属下听闻本地知州对公子十分欣赏,公子何不请知州大人,出动官兵剿匪?我军可在一旁辅助,如此可减少我方伤亡。”
鲁智深闻言,当即哈哈一笑,对史文恭说道:“史兄弟,你有所不知,此举不妥。
一来官军人多耳杂,容易走漏风声。”
“二来对方虽有二百人马,但皆是山贼流寇,战力不足为虑,其三个头领,武艺皆是平平,洒家一人便可应付。”
“此战,我方应不会损失太多。”
花和尚信心十足地说道。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旁的杨志听到鲁智深的话语,脸色微红。
他自负武艺高强,还是最早跟着宁策的老人,原本心中很是自傲。
谁知道这位宁公子,之后步步走高,不但做出好大一番事业,更是接二连三,收纳虎将。
无论是鲁智深,还是史文恭,两人武功都比杨志高,唯一一个弱鸡时迁,偏偏偷盗和打探技能满级,甚至立下最大功劳。
相比之下,自己前去接取花石,结果被燕顺等人带二百人马,杀得狼狈不堪,不但丢了花石,险些连命都丢了。
还折损了好几名精锐家丁。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技不如人,没鲁智深那种能以一敌三的高强武艺。
听了众人话语,宁策沉吟片刻,便道:“本公子适才听时迁所言,小寨岗地方不大,但四通八达,非常有利于贼军逃逸,且贼军与百姓混居,让我等投鼠忌器。”
“全灭敌军,既不现实,也容易伤到无辜百姓。”
“所以,本公子定下此战目标,以
抓获,诛杀首恶三贼为主,剿杀贼兵为辅,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鲁智深等人思索一番,纷纷同意。
于是宁策当即带人出城。
几个时辰后,夜半时分。
宁策带领鲁智深等人以及二百精锐家丁,来到小寨岗。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时迁匆匆上前相迎。
“公子,属下已经探听里面虚实,岗上有座寺庙,年久失修,早没了僧人,如今被这些贼军当成据点。
如今他们正在里面饮酒作乐,燕顺,王矮虎还绑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妇人,说要挖了心肝下酒吃呢。”
宁策听了,顿时便满面怒容,“真是畜生!事不宜迟,为了救援百姓,我等尽快行动。”
于是宁策下令,命时迁前去偷开寺庙大门,鲁智深作战勇猛,命他为先锋,负责强攻,史文恭冷静沉着,武技高超,命他为中军主力。
宁策自己殿后,杨志负责贴身保护宁策。
一切安排妥当。
片刻之后,只见寺庙中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喊杀之声络绎不绝。
随即寺庙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时迁一个箭步窜了出来,不断向宁策等人招手。
鲁智深手持镔铁禅杖,宛若疯虎一般,大喝一声,率先冲入寺庙。
只见他手中禅杖舞得虎虎生风,贼兵碰上,便是骨折筋断的下场,直打得众贼兵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史文恭则双手持弓,嗖嗖嗖不断射箭,带着家丁们紧紧跟上,辅助鲁智深冲锋,虽然是夜间,但他依然能箭无虚发,每次弓弦响动,必有一名贼军被射倒在地。
宁策则提着铁棒,带着杨志,专门负责剿杀那些逃跑的贼兵和漏网之鱼。
燕顺等人听到喊杀声,慌不迭地带人从寺庙大殿冲了出来,却一头撞见鲁智深。
看到鲁智深勇猛的身影,燕顺顿时便吃了一惊,道:“哪来的和尚,武艺如此厉害!”
矮脚虎王英在一旁也心生惧意,毕竟他与鲁智深交过手,知道此人厉害。
想到这里,王英不由得悄悄往后靠了靠。
只有赤发鬼刘唐,生性莽撞,不晓得鲁智深厉害,只
见他大吼一声,提着朴刀就上前和鲁智深放对。
但鲁智深武艺何等高强,不过三个回合,便挥起水磨禅杖,只一下,就把刘唐手中朴刀磕飞。
刘唐喊声不好,就地打了个滚,逃入乱军之中。
燕顺见状大怒,提刀便来战鲁智深,谁知此刻史文恭也赶了来,只见他觑得真切,拉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弓弦响动,利箭正中燕顺大腿。
燕顺一声惨叫,便弃了朴刀,摔倒在地,腿上鲜血直流。
鲁智深当即命人绑了。
王英见状不妙,转身便逃。
随即宁策等人也纷纷赶到,开始清剿余敌,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结束战斗。
众贼兵纷纷束手就缚,宁策命人清点人数,随即便带人走进大殿。
谁知宁策刚刚进门,借着火光的照耀,便见到几具白花花的身子。
原来是几名美貌女子。
她们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被绑在柱子上,看到宁策进来,众女子顿时发出一阵尖叫。
宁策满面通红,急忙带人退了出去。
命人在外面喊话,说自己是来杀贼的,让那几个女子不要害怕,赶紧穿好衣服。
片刻之后,几名女子穿戴整齐,来到宁策面前跪倒,感谢救命之恩。
“你等皆是何人?”宁策问道。
一名女子哭泣说道:“民女都是本地或附近的良家女子,不幸被贼人绑架,玷污,幸得公子相救,逃出生天。”
“里面还有人么?”
“贼兵都跑了,还有个姐妹被王英所害,先,奸后杀,心肝都被王英和燕顺生吃了,尸体就在里面。”想起当时情景,女子害怕的浑身发抖。
宁策听了,顿时大怒,回顾左右问道:“可曾抓获王英?”
杨志皱眉上前,摇了摇头,“这小子很是狡猾,他和刘唐一道,趁乱跑了。”
宁策顿觉可惜,暗忖自己今后若再遇上此人,定然将其碎尸万段。
“可曾见到贼人的三当家?”宁策问道,“本公子记得,这伙人里,还有个头领,唤做白面郎君郑天寿的。”
杨志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一名贼将,公子勿忧,稍
后某会提审贼人,审问一番,便知端的。”
宁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随即,宁策急忙下令,命史文恭带着五十家丁,挨家挨户搜索残敌,以免这些溃兵残害百姓,又命赵宁带人清点战果,并将那惨死的民女,妥善安葬。
宁策自己则亲自审问被抓获的燕顺。
披头散发的燕顺被抓了来,跪在宁策面前,身上不断滴血。
燕顺虽然跪在地上,但依旧昂着头,怒视宁策,骂道:“输在你这阴险小人手里,某并无二话,你要杀就杀,爷爷乃是英雄好汉,绝不皱一点眉头!”
宁策冷冷地看着燕顺,气极反笑,“好一个锦毛虎,自诩英雄好汉,干的却是打家劫舍,持强凌弱,残害无辜百姓的勾当!”
“你不事生产,只靠抢劫为生,真乃人间蛀虫!”
“亏你还有脸在本公子面前装好汉!”
燕顺被宁策骂得顿时便低下了头。
“除此之外,你还生吃人心,此举与禽兽何异!快快招出你的幕后主使,本公子或许会给你个痛快!”
杨志当即上前,唰的一声抽出宝刀,架在燕顺的脖子上!
燕顺暗忖自己三番五次袭击宁策,杀了他管家,又抢了他奇石,结下血海深仇,想来再无幸理。
如今又被他当众羞辱,真是气煞人也。
想到这里,燕顺把心一横,破口大骂道:“爷爷是好汉子,绝不会出卖背后雇主,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燕顺猛地一歪头,撞向杨志的刀锋!
杨志顿时便吃了一惊,急忙撤刀,但已来不及!
只听噗呲一声,一股鲜血从燕顺脖颈喷了出来,鲜血窜了很远一段距离,只见他慢慢地倒在地上,眼神依旧残忍嗜血。
燕顺脸上露出疯狂笑容。
“咳咳,姓宁的,花石不在我这,咱们……,同归于尽罢。”
说罢,燕顺吐出一口鲜血,头颅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杨志满脸绝望之色,心想自己可闯了大祸了。
燕顺死了,就没人能指证李家父子,也没法得知那两块花石的下落,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赵宁也匆匆跑了进来。
“公子,战果清点完毕,缴获纹银一千多两,俘虏贼兵四十三名,杀死七十五人,不过……”
他看了一眼宁策,脸色有些无奈,“小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花石。”
听赵宁如此说,顿时众人心情,都低沉了下去。
明明是一场胜仗,但众人看上去,却像是打了一场败仗似的,情绪十分低落。
谁知就在这时,大殿里却传来宁策爽朗的笑声,“哈哈,诸位不必担忧,一切都在本公子的掌握之中,请诸位放心。”
“把贼军都绑了,如今天色尚早,我等且先休息一番,待天亮之后,带着这群俘虏,前去州衙请功!”
时间渐渐流逝,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
第二天一早,宁策带着杨志等人,匆匆入城,去寻知州腾宛。
来到州衙,报上名字,很快便有人相请。
宁策手里提个木盒,来到腾宛的书房中。
两人相见,不由得面面相觑。
彼此都顶着一对黑眼圈,看来都是一夜没睡好。
腾宛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斜了一眼宁策放在地上的木盒,冷哼一声。
“平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宁公子,你现在来找本官,可是也没用了。”
宁策微微一笑,故作不解,“学生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腾宛啪的一声,将茶盏摔在一旁的案几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夫不是派人通知你,让你速去找你老师求援么?为何时至今日,仍不见汴京来人?你到底有没有给你老师写信!”
宁策怔了怔,顿时便干笑几声,“这个……,好像是写了……,也可能没写,学生也记不清了。”
腾宛长出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宁策,“别的不说,就你这犟脾气,跟你老师真挺像,你完蛋了不要紧,本官该如何跟你老师解释?嗯?”
一眼看到宁策脚下的木盒,心中更是烦躁。
“来人,把这阿堵物给我拎到库房去,老夫看到这些黄白之物就来气!”
宁策听了,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起身,摆手不迭,“大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