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助理,真的很抱歉,因为长卿,让你也跟着被连累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长卿为了和我离婚,为了给凌总泼脏水,会做出这么龌蹉的事……”
徐慧柔一边哭着,一边朝着方战道歉。
方战看着徐慧柔,他其实对萧玉儿是没好感的。
所以当萧玉儿拿出证据的时候,他觉得,这似乎是个局。
尤其是萧长卿怒骂萧玉儿的时候,那愤懑被陷害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假。
可徐慧柔这么柔弱一个女人,被萧长卿又打又踹,会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吗?
徐慧柔红着眼眶,继续抽噎说,“方助理,我知道我就算说抱歉也没用,刚刚蔓雪哭着离开了,我知道她一定是伤心介意了,你快去找蔓雪吧,我不知道你们在恋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泣不成声的样子,就像真的很愧疚很愧疚一样。
所以,哪怕这件事与萧玉儿有关,与徐慧柔都是无关的?
唇瓣轻抿了一下,方战说,“少奶奶,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那我去找蔓
雪了。”
方战说完匆匆转身。
与白思景擦肩而过时,方战急切问,“白小姐,蔓雪是在房里吗?”
白思景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点头。
方战大步离开。
白思景看向徐慧柔。
徐慧柔继续红着眼,说,“白小姐,蔓雪是不是很伤心?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不会造成方助理和蔓雪之间这样的隔阂……”
白思景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看向萧玉儿,说,“玉儿,我能和你谈谈么。”
萧玉儿愣了下,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点头。
两人走出去,来到庭院的角落。
空气里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萧玉儿嗓音沙嘎,眨着依旧有些红的眼睛,说,“七婶婶,你要找我说什么?”
白思景看着她,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玉儿眨眨眼,“七婶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白思景嗓音冰冷,“萧玉儿你不用装了,你和萧景琰联手,应该是为了得到萧家吧。而你似乎很恨萧长卿和宋无霜,但蔓雪是无
辜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破坏她和方战。”
萧玉儿原本无辜的眼一寸寸收拢,接着那里面浮起一抹嘲谤,“不愧是让凌总喜欢过的女人,哪怕被凌总抛弃了,都能这么冷静和关心他人呢。”
白思景冷着眼。
萧玉儿笑了笑,“没错,我是厌恶我的父亲,而一个从小不管我的父亲,和一个从小嫌弃我是女儿身的奶奶,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们呢?”
“可这是你和他们的事,根本与蔓雪无关。”
“或许吧,曾经是无关,我甚至对我这个九婶婶没有太多印象,但。”
冷笑了一声,萧玉儿说,“谁让她帮着你骂我丑呢?那她没有把我当侄女,我又为什么要把她当婶婶呢?”
“萧玉儿,你的心理太扭曲了。”白思景道。
萧玉儿讽笑了一声,“我扭曲?”
她的眼眸浮现憎恨,“就因为我是女孩,宋无霜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残次品,无论我考试多好,她永远冷嘲热讽,我想学什么,她都说学了没用,而那些佣人的孩
子看我不受待见,就常常欺负我,而宋无霜哪怕看到,都不会阻止。”
“我是萧家的嫡孙女,却被那些佣人的孩子欺负?你说我扭曲?我难道不该怨恨不该报复我那重男轻女的爸爸和奶奶么?”
萧玉儿的眼尾尽是都是讥诮的弧度,而那本该单纯的眸子里,也全是恨意。
就像刚刚哭泣说抱歉的女孩,只是她的一张面具一样。
白思景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萧景琰。
因为曾经的遭遇,心里早已被怨恨所吞噬。
“萧玉儿,活在怨恨里并不会让你快乐,但如果你愿意远离那些令你怨恨的人,你应该会比现在快乐。”
萧玉儿笑出了声,“你是圣母吗?”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从小,白思景也被白娇娇欺负。
她也曾不解为什么明明自己也是女儿,白展鹏却从不喜欢她。
但余青峰告诉她,别人不喜欢自己不要紧,只要自己依旧喜欢自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也许是因为余青峰在她的人生里,代替母
亲给了她支撑和关爱,所以她不会像萧玉儿这样内心只有恨。
萧玉儿是可怜的。
但因为可怜,就伤害无辜的人,那那些无辜的人,就活该吗?
“萧玉儿,你心里不是没有对错,你只是放任了你的怨和恨,收住吧,否则你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白思景转身。
萧玉儿讽刺地笑,“白思景,你其实是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才这样自我安慰吧?”
“这个世界胜者为王,这才是真正的真理。”
“就像你,不屑阴谋算计,那你就永远只有被萧景琰钳制的份。”
“还有凌西延,他再爱你,最后还不是被萧景琰设计了?”
“而我怀着他的孩子,他就只能娶我,然后和你像牛郎织女一样永远无法在一起,多可怜,多愚蠢。”
白思景听着萧玉儿得意洋洋的话。
透着对弱者的不屑和报复后的快感。
真的从弱者,变成以欺负弱者为乐的强者了。
白思景清冷说,“萧玉儿,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凌西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