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楚询走后,楚澜看着那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唤道:“阿酒,天冷,进来。”
“等会儿,我再瞧一眼,我得确认他走远了才行。”在楚询咬着牙说出“成交”两个字之后,章青酒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让你大清早的吵楚澜睡觉,让你说太子府的库房空了,不让你主动贡献一点出来怎么说得过去!
这么大一头肥羊,怎么着也得薅一薅!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摘星楼幕后的真正掌权人是谁!梨花酥,第一屉……哼!
她要是摘星楼的掌权人,那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楚澜倒好一杯茶后,见人儿还在那儿东张西望,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前将人一把捞了回来,“已经走远了,莫瞧了。”
说罢,给风止使了一个眼神。
风止心领神会,“啪”地一声将门合上,挡住了凛冽寒风。
屋里,瞬间又变得暖和了起来。
将怀里的人儿安置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又拿了一旁的锦被围住,端过茶喂了一口茶后,定定地看着咫尺间这张被朔风吹得白里透红的脸蛋,缓缓地半蹲了下来,眸子深邃而又明亮。
楚澜这锦被围得极有水平,以至于章青酒此刻就像是一条大茧,手被裹住,脚被按住,可谓动弹不了分毫。
原本她以为楚澜这是为了让她暖和一些,便乖乖地由着他去了,毕竟自己急着出来没有穿斗篷,他眼里的心疼她也不是看不出来。
可现下四目相对,看到这男人眼中的神色时,章青酒觉得事情不对。
楚澜的表情可不是“只想给她暖和”那么清白。
深吸一口气,章青酒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单纯一些,笑着开口:“楚澜,我不冷,你放我出来。”
楚澜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来,“怎会不冷,手指都红了,还有这儿,这儿,都红的。”
每说一处,他的手便落一处,从章青酒的眉心,到琼鼻,再到脸颊,一寸寸,一丝丝,轻柔而又暧昧。
章青酒深吸一口气,心里大骂楚澜狗男人,脸上却只能够继续笑着装傻道,“这儿本来就是红的。”
“是吗?”楚澜游动的手指停了下来,但落的位置却让章青酒无言以对——准确一些来说,是她想说也说不了。
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柔软的唇上。
若说起来,楚澜的手指还没有她唇瓣的温度高,那带着一点儿冷意的触感便格外的明显,以至于她想忽略都不行。
可以如今楚澜的调性,继续下去的话,绝对又得出事。
章青酒在心里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和楚澜谈谈。
事情就是那么巧,在她说出第一个字的刹那,楚澜的手指正好带在她唇瓣中间——上下左右,不偏不倚,以至于她字音都没有发出来的时候,手指便戳了进去。
章青酒:“……”
楚澜:“……”
看着楚澜眸子里的颜色再度倒腾,由明到暗,又浅到深,章青酒要是不知道这是某人情动时的反应,那就真是白被折腾了。
可偏偏,她现在是说也说不了,动也动不得,而落入她口中的手指,却趁着这个间隙开始动了,扫过她的贝齿,甚至还绕着她的舌尖游走了一圈,温柔而又狡猾。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章青酒想叫停,可楚澜的目光却一点一点的黏腻了过来,让她挣不来,躲不掉。
但是现在真不是时候啊,她要去办正事啊喂!
深吸一口气,章青酒趁着某个人没留意,牙齿上下一合,只听得“哒”的一声响,章青酒愣住了。
某人的嘴巴,认命的张开了。
某人的手指,乖乖地收回去了。
呼了一口气,章青酒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你没事吧?”
她没想到真能够咬中的,她以为楚澜会被她吓到赶紧收回去。
最上面的一截手指上,几个齿痕清晰可见,隐隐地还透着红,可见力道不小。
楚澜眯了眯眸子,拇指轻轻摩擦了几下,感受着齿痕的起伏带来的波澜,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晦色。
但他嘴角却噙了一抹笑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柔和,“无碍。”
章青酒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夸她的狗男人真体贴时,却突然却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唇。
这一回手指没有再作怪地往里探去,但唇瓣上极嫩极软的皮肤,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手指上起伏的纹路,更遑论那明显的齿痕印记。
紧接着,楚澜猛地压低了身子,往前俯冲而去,靠近了章青酒的耳畔,“所以,阿酒……你就是这样快准狠趁虚而入的吗?”
!!!
感受着这可怕又该死的暧昧,章青酒了瞪大眸子,赶忙摇头:“不是,没有!”
他怎么可以用刚刚咬的那一下来说事,那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反应,而且她也没有想到楚澜居然不会躲开。
更何况她若是快准狠,还需要磨蹭这么几个月?
她就是后悔没有快准狠啊!
“怎的,阿酒教旁人这么做,自己却不曾做过?
”耳畔处,除了那近乎呢喃的声音,温热气息的喷洒,还带着低低的笑意。
章青酒心里一动,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没,没做过。”
开玩笑,她现在要是承认了,今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阿酒怎知,这招可行?”
楚澜继续迫近,章青酒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气息里开始带着湿热的感觉。
虽说色令智昏,但章青酒若是此刻还不明白这男人是故意的,那就真的几百年白飘了。
于是乎,刚刚还一门心思想要否认的人儿,突然间沙哑了声音,委屈了语气,伤心了表情,“我倒是想啊,可你……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呀!别说快了,你走得我追不上就算了,还偏偏还喜欢坐马车;准也不准,你手指头之前都不让我碰的,至于狠……你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的,什么快准狠,什么趁虚而入,于你根本就毫无用途!”
这个狗男人这阵子可没少给她装柔弱,既然要装要演,不如一起来啊!
不是要委屈吗?不是要可怜吗?
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声音,前一刻还一脸深沉的人瞬间慌乱了神色,连忙撤开半压住的身体,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那什么到底是“快准狠”,还是“趁虚而入”。
小心翼翼地将人儿抱进了怀里,楚澜的眼里满是心疼,“好阿酒,是为夫错了,不该这般问,你莫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