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章青酒的眼神乜了乜。
火扬脾气一暴,冷喝道:“就你,万死不足惜!”
说着,手中的剑又朝他迫近了几分。
章青酒没有开口,楚澜也没有说话,风止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把剑。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为所动的模样,镇国公终于忍不住了,“你爹在本官手上!要是不想他死,你最好识相一些!”
“谁?”章青酒愣了一下。
“章台柳,曾经的章丞相,你的父亲。”镇国公见章青酒皱起眉头,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痛快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让他跟我一起死吧,到时候全天下都会知道你章青酒是一个无情无义,杀父忤逆之人!”
章青酒挑了挑眉头,怪不得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原来是在这里。
不过……
章青酒正要开口,许久没有说话的楚澜突然上前两步,“章台柳在你这儿?”
“是啊,太子殿下。”镇国公轻嗤一声,“怎么样?殿下,不如咱们做笔交易如何?我知道她是心狠手辣,可太子殿下对她如此上心,应该不忍心让她背负弑父的骂名罢?”
看着楚澜若有所思的眸子,镇国公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自己当初在章台柳过来时收留了他,没想到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在大徽,弑父与欺君无异,纵然章青酒再怎么无所顾忌,也要掂量掂量此事的分量。
这一点,章青酒也知晓。
不过……
见楚澜双眉微皱,知道他还真在琢磨此事的章青酒不由得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
上前一步,嘲笑道:“镇国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什么意思?”看到章青酒脸上露出的丝丝笑容,镇国公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但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分毫。
“怎么?觉得不妙吗?”谁知,章青酒笑得越发的灿烂,一脸看透他心思的模样,“不妙就对了,因为你啊……太高看我了。我可没有你想的高风亮节,且不说他曾经在议政殿门口当着众位同僚的面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便是他做出的那些事情,当初能够安然无恙地从囚牢里出来,也算是还了他的生父之情。如今这场面,一个乱臣贼子想拿一个欲和他一起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卑鄙小人,来换取一线生机,你觉得……我傻?”
“你!”镇国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筹码在章青酒眼里看起来居然一文不值,气得胸口都起伏起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朝里面大喊一声,“来人!带他出来!”
只听得“咔嚓”一声,众人面前的墙突然移开,一道黑衣人架着章台柳从里面出来,黑色的匕首泛着寒光。
章台柳一看到章青酒,立马大喊,“酒儿,救救爹!救救爹吧!”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缓缓地移开了目光。
“章青酒,任凭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他就在你面前,你救还是不救!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大徽都知道你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镇国公再次喝道。
与此同时,章台柳也开口了,愤怒地看向楚澜,一脸警惕道:“酒儿,你快莫要再与楚澜搅和在一起了,就是他,他抓了我,还将我送进了靖王府!他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若非我机智逃脱,只怕是现在已经死于非命了,还好这碰到了镇国公,救了我,他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这话一出来,楚澜身边的人都变了脸色,看向章台柳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尤其是风止,眼神如若喷火,忍不住辩白道:“胡说,分明就是你当初在卫府欲行不轨,我们太子殿下才会……”
说道这儿,风止突然回过神来,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ωωw.cascoo21格格党
不管原因如何,他刚刚说的,不就等于间接承认是他们抓了他吗?
章台柳也眼睛一亮,激动道,“阿酒,你听到了吗?他们,他们自己都说……”
“闭嘴。”章青酒眉头一挑,瞪了章台柳一眼,深吸一口气,严肃地看向楚澜,“他说的是真的?”
楚澜双眸微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颔了颔首。
“咳……”章青酒叹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垂下眸子。
“小章大人,我们殿下……”一见她如此,风止立马紧张起来,忙不迭地开口想要解释,却被章青酒止住。cascoo21格格党
淡定地抬起头,章青酒的眸子一览无余的遗憾,语气前所未有的遗憾,“你看,我就说你心软,当初送去靖王府做什么,直接弄死哪里还有今天的事情。”
弄……直接弄死?
这话一出来,镇国公等人瞬间瞪大了眸子。
章台柳怒不可遏,脸色青黑,“孽女!这是你说的话?”
章青酒摸了摸鼻子,转头笑了,“对啊,我说的。”
火扬看着章青酒果决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又赞许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被陛下和殿下,以及自家那小子都认可的女子,果然是一身魄力,满腹智慧。
见章青酒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楚澜眸子里多了几分怜惜,“阿酒,你若要救……”
“别。”打断楚澜的话,章青酒翻了个白眼,“谁摊上这样的爹谁倒霉,我可不会救他。”
知道章青酒当真并不在意,楚澜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等等。”就在这时,章青酒突然皱了皱眉头。
楚澜眸子闪了闪,背后抬起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章青酒嘀咕了一声,“让你杀了他也不好。”
天下之人悠悠众口,若真要有什么不明就里的人传出一国储君杀了曾经的当朝丞相,如今的平头百姓到底不是好事情。
与其让人杀,不如……
眸子一闪,章青酒袖袍一扬。
只听得“嘶嘶嘶”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黑色的残影飞出,速度快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很快,屋里便传来哀嚎之声,待得众人回过神来,章台柳已经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而一条黑黝黝的,头上长着金色双角的小蛇,正盘在他脖子上,亮着毒牙,吐着杏子,晃着尾巴……
镇国公府的人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纷纷躁动起来,尤其是女眷,见到这类玩意儿,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惊呼道:
“蛇?怎会有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