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楚阔离开的背影,楚询眯了眯眸子,转头目光带了几分凝重,“丫头,你不会还真对他旧情难忘罢?”
“他?”章青酒眉头一挑,撇了撇嘴,“你当我瞎了吗?”
看着章青酒一言不合就开怼地转身离去,楚询赶忙加快步子追上她,虽说这话说出去就是大不敬,但却莫名让他放了心,当即笑道,“丫头今日好大气性,是谁惹你了不成?”
“没谁。”章青酒垂下眸子,明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怎么会不是他呢?
楚询见她一副不乐意说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难得看到章青酒露出这么小女孩的姿态,今日倒是十分新鲜,忍不住便想多逗逗她,“那你刚刚以为是谁来了?”
章青酒一怔,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泄露了心思,当即神色一正,“妄言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
“要不要猜猜看?”楚询眨了眨眼睛,倒是不再因为妄言两个字敏感了。
“没兴趣。”章青酒回了他一个白眼,整个人又陷进了椅子里,一副等着你开口的模样。
楚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今日找你还真是有点儿事情,祈福宫修建之事定下来了。”
“知道。”章青酒点头。
“你知道这个案子给小八了吗?”楚询眯眸。
章青酒:“知道,他刚刚过来就是说这件事情。”
楚询心里一紧,“此事你可不要随便掺和……”
“晚了。”
“什么?”
“我已经答应帮他选址了。”章青酒看了楚询一眼,“你来晚了。”
这句话一出来,楚询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半天才找回语言,“这事你怎能如此草率应下?”
“没有草率。”章青酒眯了眯眸子。
祈福宫选址,便是旁人不找她,她也会找上门去,此事不会因为是谁而改变。
既然旁人能在祈福宫上布下阵法,她又何尝不行?
至于正好主导的人是楚阔,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正好可以让人求上门的巧合罢了。
事情总归是要做,顺水推舟又有钱收,何乐而不为?
“你就不想想自己以前和他的关系?你若是帮他岂不落人口实?”楚询皱了眉头,他是真的为章青酒担忧。
“妄言,你好像对你这个侄儿有很大的成见。”章青酒嘴角一咧,笑了。
楚询脸色微微一变,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自在,转过头咳嗽一声,“我只是担心万一被欺负了,哪个小丫头片子又要哭鼻子。”
话虽如此,可照现在这么说来,能够欺负到章青酒头上去的人,普天之下能挑出来的那一两个,都得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行。
“你是说我?”章青酒撇了撇嘴角,指着自己的鼻子。
明明只是一句话玩笑话,落在章青酒的嘴巴里却莫名的变了一种感觉,楚询无奈地笑笑,“你且万事小心,若是遇到有什么事情,且告诉我。”
“放心,这件事情他不好说。”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弧度,章青酒摸了摸怀里的三张银票。
楚阔若真大大方方地求旨让自己去看,或许她还能够高看他一眼,可现在……
门口处,楚阔一出相府大门,八皇子府的侍卫便迎了上去,恭敬地打开帘子。
楚阔眯了眯眸子,左右扫了一眼,最后深深地回头望了望,这才进了马车。
待得八皇子的马车离开后,相府另一侧一道身影出来望了一眼,兔起鹘落便消失在了巷子口。
“殿下,八殿下已经回去了。”风止小心翼翼地上前,朝马车里的人回禀,“现在是九王爷在里头,殿下要不要……”
“回府。”马车里,清冷的声音传出。
风止愣了一下,这就回去了?
殿下如此火急火燎地过来,还特意传信给九王爷,难道不是有要事相商?
“殿下,确定不进去了吗?”风止皱了皱眉头。
楚澜眯了眯眸子,修长的手指捏着扣在腰封上的香囊,红润的唇抿了抿。
风止明白了楚澜的意思,拉了缰绳将马车朝回赶去。
虽然他一直觉得这章青酒轻浮粗俗,更是配不上自家太子殿下,可看到楚阔从丞相府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你等我一下。”章青酒眉头一皱,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丫头,你干什么去?”楚询眉头狠狠一跳。
章青酒一开始是走的,最后直接提了裙摆小跑了起来,丞相府守卫的人一看到她出来,立马躬身行礼。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章青酒眼里闪过一丝狐疑,转头问道,“门口有谁来过?”
“八皇子殿下,还有九王爷。”一人回复道。
谁问他们啊,章青酒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门,左右瞧了瞧,最后在一处巷子口站定。
空空如也的巷子,一粒尘埃都不曾落下。
此时,楚询正好跟了过来,一看到章青酒站在外头似在查看什么,眉头一挑,连忙上前,“丫头你在找什么?”
“找个小气鬼。”章青酒轻哼了一声,深深地看了楚询一眼。
“小气鬼?谁?”楚询嘴角一抽,佯装四下打量了一番,“也没人啊。”
“是没人。”章青酒点了点头,小气鬼男人不想当人。
走了就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来过了?
空气中短命鬼的味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望着章青酒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楚询摸了摸鼻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且看看这两个孩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倒是不知道,平日里置身度外的楚澜何时会对旁人的事情那么上心了。
连楚阔到丞相府来的消息都要亲自给他送到府里。
捏了捏袖中那不知“何人”送进府里,告诉他楚阔去了丞相府的消息的字条,楚询微微用力,字条瞬间碎成了粉末,随着风飘散开去。
谁都没有察觉到,此刻丞相府后院的围墙处,一道黑色的身影端坐其上,深深地凝视远去的马车。
风扬起发梢,他的眼神冰冷,纤薄的唇角更是透着一丝嗜血的寒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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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他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