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坐下之后,妇人的语气又带了几分踌躇,与方才喊出那一声“算”的气势判若两人。
“母亲,这位是章小仙。”那女孩倒是风风火火性子活泼得紧,摘下了面纱后更是多了几分自在,指了指章青酒,在妇人耳畔压低声音道:“上回小姨书信中提到的那位。”
人已经进来了,章青酒也不着急,“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问什么,求什么。”
说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安理得给喝了起来。
好半晌,那妇人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试探性地开了口,“叨唠章公子了,小女顽劣,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她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章青酒挑了挑眉,反问道。
妇人一哂,“那章公子……”
章青酒:“我还是更喜欢听别人叫我章小仙。”
妇人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好的,小仙公子。”
章青酒:“……”
罢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见章青酒没有再反对,妇人便继续道,“不知小女方才和你说了什么?”
女孩一急,“母亲,我……”
章青酒看了那着急的女孩的一眼,“她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若再耽搁下去,只怕今日说不成了。”
她答应了凤凤今天回去陪她吃饭的!
“小仙公子勿怪。”妇人愣了一下,却也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有一说一的性子,垂了垂眸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想问问小仙公子,如何才能够挽回我夫君的心。”
“为何是挽回?”章青酒挑眉。
妇人似乎没有想到章青酒会这么问,脸上有明显的错愕,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目光闪过一抹痛苦,“因为……我与他也曾经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只是不知为何,他现在与我形同陌路,相顾无言。”
“变心了是吧。”章青酒了然道。
妇人脸色微微一白,沉默地点了点头,神色明显哀怨起来。
女孩见妇人如此,立马拉住她的手,朝章青酒瞪了一眼,焦急道:“你不是章小仙吗?你刚刚不是说,这些事情你看一眼就都知道吗?为何还要我娘说与你听?”
章青酒淡淡一笑,“她没有付酬劳我为何要帮她看?”
“这不是吗?”女孩急了,将桌上的银票推到章青酒面前。
“何人求,何人给,予何人。”章青酒挑了挑眉头,“她若是没有带的话,回去取了再来都行,我的规矩就是如此。再说,这些究竟是给我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你要不要问问看?”
被章青酒这么一抢白,女孩的脸瞬间红了,却最终拽了的妇人的袖子,咬了咬牙,“母亲,你别生气,她说话就是这样,没有别的意思。”
妇人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笑着点了点头,眸子里多了几分苦笑,“我知。”
章青酒挑了挑眉头,这娃娃的态度,倒是有意思。
明明自己已经气极,却因为担心母亲不愿意再算,反而过来劝她,难为了她一片孝心,怪不得费尽心思也要找来。
那妇人安抚好女孩,便将目光投向了章青酒,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小仙公子,不知道这些可行?若不够……”
“我推衍,并非只看给的多少,有的人千金难求,有的人我只收她一缕头发也可。”章青酒深深地看了妇人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我看你这镯子不错,不如就用它吧?”
听到章青酒的话,那妇人下意识地将袖子拢了拢,但这动作着实过于明显,以至于她自己回过神来,都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不等她说话,那女孩又插嘴了,“能不能换一样,这是我祖母在我母亲过门的时候送给她的,这是象征了大夫人身份的东西。”
“若是家宅不和睦,丈夫离心,留着这东西,又有何用?”章青酒轻笑一声,别过了头。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东西对她们而言弥足珍贵?
见章青酒就要起身,那妇人连忙一把拽下那祖母绿的镯子,“还请小仙公子为我解惑。”
章青酒挑了挑眉头,伸手拿起镯子拢进袖子,嘴角一扬,“好说。”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女孩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是孙凝雪让她来的,如果眼前这个人没有一眼看穿她,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又到了什么神棍骗子。
随着章青酒将镯子收下,屋里明显变得安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女子眉目间的神色,章青酒眯了眯眸子,“你刚刚说你夫君与你刚刚成婚后家宅和睦,但后来他便像是突然变了心对吧?”
“是。”那妇人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抹哀伤。
章青酒皱了皱眉头,表情多了几分古怪,“现在不是你哀伤的时候,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且如实回答我,只要告诉我是否即可。”
“是。”妇人点头应下。
接下来,无论章青酒问什么,那妇人便都是对答如流。
女孩儿在旁边听着,渐渐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这好几些事情她听都没有听过?
原来他的父亲居然有这么坎坷的过往?她一直以为,父亲如今的一切,都是继承家中,没想到他的荣华富贵都是自己科举考试得来的……
可是,他不是当今镇国公的亲外甥吗?虽然在他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可镇国公一直说待他极好啊。
而且还是镇国公上门去英国公府求亲,才将她娘,也就是从小寄养在英国公府的堂小姐给娶回了家。
待得最后一个问题问完,那妇人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汗,看着章青酒的目光也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变成了惊惧不已。
真的有人会那么准吗?
深深地看了那妇人一眼,章青酒眉头蹙了蹙。
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
可若是如此,那便不应该是这般结果。
眼前这个妇人和她的丈夫,乃是二十八星宿中的胎业荣亲结合,当为夫妻和睦,感情稳妥的绝配。
怎么可能会闹成如此局面?
除非,有她还没看出来的东西。
可是这世上,她看不出来的东西……
章青酒心脏猛地一跳,眼里闪过一抹兴奋,“你且先回去,三日后我自会去找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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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太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