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询自然是真的去找章青酒的。
但见面的地方却不是在丞相府。
又一次踏进这寸土寸金的摘星楼时,章青酒不由得“啧啧”地感慨了两声,有钱人的日子就是不一般。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奸商,如此铺张浪费。
今日的章青酒着了一身白色的月华烟罗裙,一头青丝以一根白色的玉簪轻轻挽住,简约之余又不失灵动。
许是与楚澜待了一个晚上,这几日的章青酒格外的神采奕奕,一张白净的小脸红润又有光泽,一双漆黑的眸子亮若宝石。
迎面走来,端的是豆蔻年华灿若桃李,当她踏入摘星楼的那一刻,便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只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眼睛。
能入摘星楼的客人无外乎都非富即贵,而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人认得她这张脸。
无外乎她丞相嫡女的身份,便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够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更何况本就是在这茶楼酒肆之间。
“看,那个似乎是丞相府的嫡女,最近都和她爹一起进朝堂了。”
“还真是她,我上回见还是在一年前了,倒是又艳丽了不少。”
“有女如此,家门之幸啊!”
……
如此种种,不绝于耳。
而章青酒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按照字条上的地址,上楼,推门。
这一声响,惊起一阵风,也惊动了屋里人。
楚询看着眼前章青酒,目光晃了晃。
其实在她出现在摘星楼附近时,他便从窗子看到了她。
白衣墨发二八年华,像极了当年的她,却又一点儿都不像。
不过,终究不是……
将脑海里的那道身影驱散,楚询起身,“小章大人,又见面了,幸会。”
“靖王爷。”章青酒点了点头。
“出门在外,小章大人不必客气。”楚询微微一笑。
章青酒:“那我叫你什么?”
楚询猛地一怔,他刚刚那句话只是客套一下,却没想她会当了真,忍俊不禁道:“看小章大人吧,楚询,字妄言,年三十又五。”
“哦。”章青酒了然点头。
就在楚询做好了以“叔侄”相称的准备时,章青酒突然开口了。
她说:“好的,妄言。”
说完,章青酒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楚询:“……”
他这两个字,除了先皇和皇兄在私底下,要么就是自己行走在外时为了方便,否则还真没几个人这么叫。
楚询无奈一笑,摸了摸鼻子道,“也行,这么叫倒是把我叫年轻了。”
自己造的孽,他自己承担。
只是想起,那日她说章青酒与常人的言行举止有些不同,难道就是这个?
不过……
“丫头,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叫我,但人前,朝堂可不能够直呼我的字。”楚询正色道。
倒不是因为他在意什么,实在是这丫头的叫法太不寻常,怕落了有心之人的耳朵就麻烦了。
“好的,妄言。”章青酒继续点头。
楚询:“……”
好半晌,才从内心接受这个从小辈嘴里出现的别具一格的称呼,楚询轻轻呼了一口气,将桌上的梨花酥推到章青酒面前,“试试这里的糕点。”
章青酒点了点头,“嗯,我前两天吃过。”
楚询倒茶的手微微一怔。
“和我娘,也是在这间明月轩。”
茶壶里的水歪了一下。
“抱歉。”楚询脸色一变,叹了口气,放下茶壶正要去拿桌上的布巾,却被对方先一步拿过。
“味道确实不错。”将面前的一小滩茶渍擦拭干净,章青酒抬起头,“多谢妄言。”
望着眼前怡然自得的女子,楚询终究还是接下了这个称呼,不接受还能如何?看她叫得多顺口?!
想通了,楚询也就畅快了,微微一笑:“听闻你推衍算术颇有一套,推出来的二十四节气法,我在民间的时候也听得有百姓在口口相传,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请你出来,是做什么呢?”
“我不是对谁对什么事情都算的。”章青酒道。
就算是算了也不能够告诉你。
这话说的,感情是他还不够分量呗?楚询哑然失笑,点了点头,“罢,你这样倒也好,真什么都知道,反而惹人妒忌又忌惮。”
“嗯。”章青酒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
楚询:“……”
一来二去,楚询终于明白了为何怪不得楚澜会说她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照着这话聊下去,怕不是要把他自己聊吐血?
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楚询叹了一口气,“今日找你,确实有要事。”
“我知道。”拈起一块糕点,章青酒咬了一口,“祈福宫的事情。”
楚询抽了抽嘴角,“你不是说不知道?”
章青酒认真地想了想,“你这个事情,不用推衍,不难猜。”
楚询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罢了,她有这么一个女儿,日子便不会无趣。
“确实不难猜。”笑够之后,楚询坐直身体,认真道:“那你说,这祈福宫坍塌是因为什么?当初修建此宫的时候,可是说包三百年不倒的。”
“谁说的?”章青酒皱眉,“你们大概是被他骗了。”
乜了神色愣住的楚询一眼,章青酒又开口了,“大家都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你看过哪个皇帝真的万岁了吗?”
楚询嘴角一抽,以手抚额,哭笑不得道,“丫头,咱能好好说话吗?”
章青酒点头,“那我告诉你,它倒塌是因为它就要倒塌了,和人没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你信吗?”
楚询深吸一口气,正色了目光,“我信,所以我也需请小章大人,无论在谁的面前,都务必说刚刚那句话。”
章青酒挑了挑眉头,“这是自然。”
谁干的都可以说,但若是楚澜干的的话,那就算了吧。
“小章大人言出必行,我放心。”楚询微微一笑,眯眸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章大人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一趟祈福宫看看,这事儿,还得你去一趟方能下定论。”
“好的”,章青酒点了点头,“妄言。”
他说的那句“三百年不倒”,倒是很有意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76章 妄言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