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家祈福之事十分看重的皇帝楚威皱了皱眉:“到底发生了何事,还不一一道来?”
“回禀陛下,臣女外出蓬莱山学习一年,虽天资愚钝,但也不算一无所获,臣女算得今日祈福大典将有贼人欲行刺杀之事,若不破解,祈福之事或无法顺利完成。
无奈臣女学术不精,无法推算此人究竟是何方人物,只能算得行刺之人色占主宫,故臣女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身为引。好在陛下福泽浩荡,臣女幸不辱使命,茶茶作为臣女之妹,亦可谓临危受命,勇气可嘉!”
章青酒这番话一出来,现场的人彻底怔住了,茶茶也惊呆了。
看样子,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听起来,似乎也说得过去。
只见那钦天监看了八皇子一眼,接着便愤怒地指向章青酒:“妖女休要颠倒黑白,你分明就是修炼了欢喜禅,还想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其心可诛,传言修炼欢喜禅的女子,果然一个个皆是巧舌如簧惑人心智,陛下可千万不要受她迷惑!”
这么急着要让她死?章青酒扫了一眼跳梁小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既然有胆子做八皇子的帮凶,就要有命来承担这个代价!
“那么敢问大人,欢喜禅如何修?”章青酒深吸一口气,语气虚弱,却格外的倔强。
“本官克己复礼,如何得知!”钦天监甩了一下袖子,语气不屑。
“大人既然不知,为何又口口声声说,小女子是修了欢喜禅呢?”章青酒轻嗤一声,不疾不徐。
一听这话,钦天监顿时脸色一僵,八皇子不是说丞相这个嫡女蠢笨无知吗?怎么会……
可章青酒已经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与钦天监浪费表情了,只见她再度朝皇帝一拜:“陛下若是不信臣女所言,可派太医前来给臣女把脉,臣女今日喝下的茶水中藏着催情药物,只需一探便知,臣女别无所求,只愿求得清白。”
听到她这话,楚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管是什么情况,在皇室祈福圣地出现这样的事情,无异于都是给祖宗蒙羞。
当即一挥手,朝人群中唤了一声,“太医。”
随行太医心领神会,立马上前给章青酒把脉,不过片刻,太医的眼里便闪过一抹嫌弃,“回陛下,章小姐体内确有药物,是烟花柳巷勾栏院里的腌臜玩意,这药会让女子神志不清,身体无力,任人摆布。”
这劣质东西,别说真正修欢喜禅的宗门不会用,便是太医院都瞧不上!
但是用在一介弱女子身上,便是清白尽毁,可想而知,心思得有多毒!
联想到刚刚钦天监说的话,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这修的怕不是欢喜禅,是窦娥冤啊!
还好这个女子有点本事,不然岂非要以羞得死谢罪?
钦天监已经被逼得无话可说了,楚阔却不愿意让机会这样白白溜走,捏了捏拳头,朝皇帝一拜:“父皇,祈福之事兹事体大,便是当真如她所言,何不随便找个其他女子代替,哪用得着她自己亲自犯险?儿臣看她根本就是临阵脱逃,现在事情出了意外,却来邀功请赏,当真是可笑至极!!”
章青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既然给你脸,你偏不要,那就让姑奶奶知道你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我看八殿下这话才是说得可笑至极!”
没有错过现场瞬间冷下来的气氛,章青酒轻嗤一声,继续道:“八殿下说得不错,随便寻一女子代替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普天之下,试问哪个女子不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哪个女子不想清清白白嫁与如意郎君?莫非在八殿下的眼里看来,普通女子之性命,便是如杂草一般卑贱,可以随便凌辱,轻易践踏?又或者有朝一日,八殿下为了自身私欲,会将身边的人推出去挡灾挡难?”
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散乱,发髻横飞的女子,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看向八皇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晦涩莫名。
大徽讲究礼法人治,当朝皇帝楚威更是以仁德为万千百姓所爱戴,皇子身份尊贵,平日里自然无人胆敢顶撞,这些话说了也就说了,可偏偏,今日这样一个场合……
八皇子也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打了一个哆嗦,咬了咬牙,“你休要信口雌黄,本皇子怎会是这样的意思?”
“不然八殿下是什么意思?”章青酒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虽一身衣裳沾染灰尘,身形单薄,却让人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他身为钦天监,不曾算到今日祈福将有差池,乃是他的失职;一上来便冤枉于我,是他黑白不分;可八殿下不仅不责怪于他,还丝毫不顾臣女是你未婚妻子的身份,迫不及待地要降罪于我,我就想问问,臣女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如此不喜?若是如此,你我的婚约,不如就此作罢!臣女便是孤苦一生,也不愿所托非人!”
“你!”楚阔气得脸都红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到了最后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是要和章青酒退婚不假,可是他要的是让她颜面扫地,自惭形秽!
若是今日被章青酒成功,他堂堂皇子被女人退婚,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成为整个上京城的笑话?
不行,绝对不行!
楚阔疯狂在脑海里构思对策,很快,就让他想到了一丝破绽。
只见他眼睛一亮,“刚刚太医说这药吃了会让女子神志不清,身体无力,任人摆布,但你现在可好的很,你分明就是装的!”
章青酒暗暗勾了勾唇角,很好,还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
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是自己留下的破绽呢?
“看来殿下当真不是臣女的良人,都已经如此了,都不愿为臣女说一句话。”轻嗤一声,章青酒语气悲怆又苦涩。
说着,章青酒摊开手心,“不过是想着无论如何事情不能够被自己搞砸,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众人朝她手心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敬佩。
只见那道莹白似雪的手掌心,以及红肿的五指之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已经凝固了,但却不难看出最初的惨烈。
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疼啊……
看着众人怜悯的眼神,章青酒的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嘲讽。
这便是原主献祭灵魂的印记,是她命的代价。
也是她以后,不得不完成的使命。
深吸一口气,章青酒朝皇帝猛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头,“陛下仁慈,今日之事臣女已不想多言,只愿陛下能够查明真相,给臣女一个清白。往日种种,皆为过往云烟,臣女自认福薄,今日亦未完成祈福大典,愿放下执念,不再纠缠八殿下,请陛下恩准!”
她当然能够在今日直接杠上八皇子和茶茶,但皇帝又怎么可能真为了她而处置自己的儿子?
但经此一事,全天下都会知道,她和八皇子的婚约之所以没了,不是八皇子不要她,而是她不要八皇子!
让他颜面扫地只是第一步,其他的账,往后一笔一笔慢慢算!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章青酒知道献祭的后遗症和自己初来异世的弊病马上就要来了,能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顿时急地又往地上一磕。
楚威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神色灰败的儿子一眼,又看向章青酒,轻轻叹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便……”
就在他话要说出来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断了楚威接下来的话。
“儿臣参见父皇。”
章青酒呼吸一窒,气得在心里骂了一句娘,挨着最后一丝力气转过身去。
她一定要看清这个坏她好事的孙子是谁!
阳光下,来人一袭暗紫色华服,身上披着一件暗金色滚边狐裘,肤色如雪,黑发如墨,白玉为冠,腰背笔挺,尊严无比,高贵无双。
待得他走近,便瞧见那双深沉的凤眸下,左眼角处坠着一粒泪痣,嘴唇极度鲜红,矜贵端庄中透着几分说不清的魅惑。
章青酒在看到楚澜的第一眼,忍不住猛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然后,体力不支,彻底昏迷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3章 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