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白连哄带吓的,对众人好一顿嘱咐交代。
“若无事,大家就都散了吧。天都亮了,等下僧人来送早饭,看见这里这么多人在,难免会多想。万一歪打正着的,乱说出去什么……”
他目光横扫一圈:“大家连带着背责任可就不美了。”
司予白的目光,着重在程氏身上停了停。
程氏气得不行,又不敢反驳。
这可真是起了大早一通折腾,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没捞着。
安远侯倒是没说什么,略略跟女儿又说了几句话,就赶着回去了。
他还得去早朝呢……不过这个时间,十有八九又是迟到。
“爹爹路上慢点,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南宴笑着关心了一句。
安远侯美滋滋的应了。
程氏同安远侯府老夫人也很快就走了。
实在是不想再看这屋里那几张气人的脸。
尤其是司予白的……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舔狗的男人?
安郡王也想趁机偷偷的溜了。
才刚挪动了几步,司予白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幽幽的响起:“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做了人家男宠,不等候主人发话驱赶,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着往外走,是不是太过于没规矩了?”
南宴嘴角略抽抽,司予白这样子,可真挺像拈酸吃醋耍小性那一套的。
“鱼尧,你先带安郡王下去安置吧。焦耳去换两盏热茶来。”
两个丫鬟一同出声应了。
等热茶重新换好,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南宴跟司予白两个了。
一开始,谁也没主动说话。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司予白忍不住了。
他张口想要质问,话出口时却变成了询问……
“卿卿怎么突然想到纳男宠了?”
问完,他就想到了退婚的事情,心头好一阵子后悔,人也更蔫吧了许多。
原来不作真的不会死……一作,什么糟心事儿都来了。
南宴也没想着隐瞒,直接道:“顾柔不知同安郡王达成了什么交易,安郡王连夜多次来此,计划着见到我后,拖延时间到天明,再由程氏带着我祖母来捉奸定罪我行为不检……”
“所以,卿卿不是真的心悦安郡王!”司予白有些激动。
南宴失笑。
她说了那么多,这家伙就急着总结出这么一件事儿来?
“是啊。我同安郡王不过几面之缘,连他的样子都没怎么记清楚。寻常时候,若是在街上遇见,兴许都认不出来人……”
南宴的解释,让司予白先前堵在心里的那股气儿,顺畅了不少。
“程氏一家子,着实不安分了!”司予白冷笑着道:“这是打量着自家男人丢了官,儿子的前程也作没了,想来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不成?”
司予白只是想想刚刚一旦哪个环节出错,卿卿就要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人指摘污蔑、羞辱笑话,心中就恨不能活剐了程氏。
南宴却摇了摇头,并提起了司予白根本不敢面对的名字。
“程氏倒不算什么,左不过是被顾柔拿出来当刀子使的工具人。真正不得不防的,是顾柔背后的……”
南宴目光凌厉了几分,缓缓念出那个让司予白浑身紧绷的名字。
“明斯允。”
此时的明斯允,还只是醉心诗书,却偏又很有财运,随便入资些什么小生意,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在京中颇有才名、人人艳羡的思白公子。
不少人甚至在背后,偷偷称他为活着的小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