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过后,严义明还真老实了几天,没有再打过李淑兰。
据刘玉芝所说,他家的孩子们放学回来,都说他们老师最近很少把脸涂白。
原来之前李淑兰挨完揍就会用脂粉把脸抹白,用来掩盖脸上的淤青。
“这么说来,严工是改邪归正了?”
但苏小猫并不认可这个说法,趁着刘玉芝回家的功夫,她立刻把系统调出来询问,“系统,你说严工现在还打不打老婆?”
【宿主: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只管善恶。】
这狗系统,每次不骂它心里都不痛快,明明是同样的事情,还非得拐弯抹角不可。
“系统那我问你,你让我帮李淑兰,说是有丰厚的奖励,可我已经帮过她了,为什么奖励还没给我?”
【那是因为没有成功,宿主还没有彻底帮李淑兰脱离苦海。】
苏小猫听得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说,严工还在欺负李老师?”
【宿主去看看情况不就知道了?】
苏小猫一听,赶紧从屋里出来,直奔学校。
这都已经中午了,苏小猫还没跑到子弟小学,就看到学生们已经放学了。
她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想等到李淑兰,结果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这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李淑兰自己。
苏小猫走进去问,“这不是已经下班了,怎么李老师还不回去?”
李淑兰一抬头,苏小猫就看到了她脸上擦的厚厚的粉,隐约可以看到脂粉下面的青紫。
“李老师,你不是说严工爱你,对你好吗?他都是这么对你的?”
李淑兰一听这话顿时抓狂,“小猫以后你别管我的事情好吗?我和严工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来掺一脚?”
就在苏小猫和顾远过来暴揍严义明那天,晚上就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但这些话她根本就不敢说,也没人可说。
以前严义明虽然也打她,但下手还算有点分寸,但最近真是让她苦不堪言。
“李老师,大家都是女人,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好吗?厂领导可以替你解决,你不声不响的就是对严工的纵容。”
苏小猫当然知道她和顾远是有点冲动,况且以她的脾气,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这要是在黑水村,像严义明那种男人,早不知道被她揍多少回了。
李淑兰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
日子过得艰难,也不是心里不苦,是不知道怎么摆脱?
“小猫,我跟你说这些怕是你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情况。”
李淑兰高中毕业之后,家人不想让她上山下乡,就托人情找关系,把她安排到红星机械厂子弟小学当老师。
主要是当时机械厂子弟小学也确实缺老师,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自家的孩子送到环境这么差的地方来。
李淑兰刚到红星机械厂的时候,厂子才刚建好,职工都是来自五湖四海。
而严工当时是建厂初期来的工程师中最年轻有为,也是最有才华的。
虽说当初严工是一眼看中了李淑兰,但李淑兰也是对这样的知识分子充满好感,否则两人就不会一拍即合的结婚了。
哪知道结婚之后,就是李淑兰噩梦的开始。
她怎么也没想到,婚前对了温柔体贴的丈夫,婚后竟然会变成了暴力狂。
暴打凌/辱,都成了家常便饭。
每次李淑兰被打得心灰意冷时,偏偏醒悟过来的严工就痛哭流涕,一再的许诺不会再有下次。
当然每次打完李淑兰,他也会表现几天,做饭洗衣服,甚至连洗脚水都给李淑兰端。
但这种
情况通常维持不了几天,等到下次严工脾气再发作,继续打老婆时,就会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打的狠。
而每一次李淑兰都对严义明心存幻想,觉得他会对自己好,但是她的懦弱换来的却是更加冷血的暴打。
苏小猫忍不住问她,“每次严工打你,是无缘无故还是你惹到他了?”
李淑兰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再想想,第一次打你是为什么事?”
“第一次?”
李淑兰仔细的想了想,第一次挨打,就是因为她进了严义明的书房。
“第一次,好像就是因为我进了他的书房才挨的揍。”
“这就奇怪了,你们都已经结婚了,不过就是一个书房,他为什么要打你?”
“我们家老严说,书房里都是他的资料,不允许我乱翻乱碰,也不允许我随便收拾。”
“那现在打你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李淑兰摇摇头。
现在打她的原因就多了,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无意中走进书房,饭菜做的不合口,下班晚了,和男人多说一句话……都是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就会惹得严义明不快,继而大打出手。
而这两天他之所以
受到暴揍,就是因为顾远和苏小猫两口子跑来揍了严义明一顿。
“李老师我知道你心里生气,但我和顾远也是想着帮你出一口气,不想让你那么被欺负。”
苏小猫顿下来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觉得像严工那种人,给个巴掌又给个甜枣,过着也没劲……你还这么年轻,万一哪天被严工失手打死怎么办?”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李淑兰的心里,最近李淑兰也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她发现严义明打她下手越来越狠,可能是因为之前的棍子被苏小猫他们拿走了,严义明最近就是拿皮带抽她。
把皮带扣包上塑胶,往她身上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打,而她脸上的青紫只不过是误伤,身上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但从外表看不出来!
看到李淑兰的眼圈又红了,苏小猫就又耐心地劝她,“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被顾远这样欺负,我一定会跟他拼命……就算拼不过,我也要回去找我爹找我哥,让他们帮我出气!”
“我父母也是老师,前些年也是被斗争斗怕了,严工又是咱们机械厂最年轻有为的工程师,他们不敢来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