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合让她觉得窒息,所以她走到了会所二楼的阳台上面,透了透气。
蓝色的晚礼服勾勒出了她完美无暇的曲线,即便稚嫩,但是也美艳动人。
房间里面的暖气开的足足的,舒颜偷偷拉开了窗户的一条缝。
冷风扑到了脸上,让她觉得有些清醒,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个面目清秀的男人,大约20出头的模样,一身蓝色的丝绒西装。
手腕上不经意的露出了百丽翠达的标志,舒颜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事情,在她看来不过是个陌生人。
“舒小姐很美。”男人突然说了一句话,舒颜微怔,不动声色地微笑了下。
看来想透个风也得不到清净,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男人又来了一句:“比你的母亲还要美上几分。”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很久没有在别人的眼里听见过母亲这个词了,以至于她的神情在这个时候有些恍惚。
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世,出于同情或别的东西,没有人提过张兰。
家里的人更是缄默三尺,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的,在她面前提起他的母亲。
舒颜轻笑
了一下,她已经不是喜怒无常的孩子了:“如果你有些常识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
男人可能没有料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听出她语气里面的冰冷,目光微微闪动。
舒颜背对他的脸上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这种吸引人注意力的方式,早几年前就已经落后了,还是以为她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按照他的套路询问一些关于张兰的事,然后在他死缠烂打当中,逐渐的跟她接近,被成熟男人身上所带着的那种魅力所吸引。
可惜,舒颜不是幼稚的女生,她现在对于自己的生母张兰也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才经历过温暖之后,又何必再去想念那些自欺欺人的感情呢。
只不过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接近自己,背后的居心叵测,实在是让她不得不提防。
“小小年纪,就算你的母亲在你年幼的时候丢下你,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她现在在哪里吗?”
舒颜背对着他,不动声色的问:“在哪里又如何呢。”
男人转过来,凑近了舒颜:“那你就可以问她,为什么要抛下你。”
“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罢了,我早就
想不起她的样子了。”舒颜笑了笑:“倒是你,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她转过身来,一张并没有完全展开的脸上却带着探究的看着男人,“所欲为何?”
他看了一眼舒颜,突然笑了起来:“虎父无犬女。”
这个神秘的男人,并没有回答舒颜的问题,反倒是径直的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舒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处,紧皱着眉头,回到了会所当中。
舒国伟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
舒颜打起精神来勉强应付着这样的,对形形色色的人虚假的吹捧,脸都快笑僵了。
她很少跟舒国伟参加这样的场合,或许说真的有心想让她接触这样的场景,舒国伟不停的跟她介绍各种各样的合作伙伴。
“令爱这是亭亭玉立啊,在哪里上学啊。”
舒颜笑的含蓄:“时代中学。”
舒国伟对这个女儿很满意的模样:“这孩子上学一点也不让人操心,我说要送她去国外发展,她不听。结果这次考试全校排第一。”
“噢?是吗!孩子这么争气,女孩子还是读书好。”
舒国伟的笑藏都藏不
住:“谁说不是呢,她从小就懂事,按说家里的条件,不想让她这么辛苦的。”
舒颜低着头,一幅乖乖女的模样,增加了不少好感。
但是她只是觉得尴尬,另外在心里思索着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罢了。
就在二楼的一处房间里面,刚才跟舒颜搭话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只见他毕恭毕敬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老板,根据我的初步观察,张兰小姐的女儿似乎对她很不满,也不存在多余的感情。目测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我一定密切观察,不会让他们出什么麻烦的。”
在宴会结束以后,舒颜一出会所坐在车上,就卸下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她的脸都僵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这个时候舒国伟也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客气。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了车上,相对无言。
车里面恢复了平静,一点也不像刚才那在宴会上那样父慈女孝的其乐融融。
舒国伟在疲惫之余,觉得有心无力。
舒颜这个时候想起了什么,“公司最近有什么麻烦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舒国伟有些诧异,舒颜从来不过问公司的
事情。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刚才宴会上有一个男人找我搭话,问我不好奇为什么张兰是怎么离开的吗?”
听到这话,舒国伟有些怔怔的,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起张兰着个名字了。
以前舒颜小的时候还会吵着要妈妈,但是近些年,人们有意的不再提及这个人,好像就这样就能够覆盖那些带来的伤害。
舒国伟的嘴唇抖了抖,随即回神:“公司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舒颜轻轻地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前排的司机沉默的在黑夜当中开着车,银色的车身宛如一条闪电平稳的向前。
舒国伟突然说:“颜颜,当初你还小,所以我骗你说你妈妈去了美国。但是我跟她签完离婚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你……”
他咽下了话说,接着说:“我跟你妈妈离婚是因为我跟她的感破裂了,不是因为别人,也不是因为你。”
舒颜微微出神:“是吗?”
她看似是在向舒国伟质疑,但是却又不是面对着他。
“颜颜,你相信爸爸,我们都是爱你的,好吗?”
舒颜并没有回答他,她像刚开始那样把头转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