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伟文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不太满意。
但是他换了个话题:“那有什么目标吗?”
“华中军校。”裴然的嘴皮子一碰,轻松的很。
裴伟文的眉头已经不只是皱起来了,“之前从没听你说过。”
“那您也没问我啊。”裴然懒洋洋的。
“我哪知道你这祖宗主意这么大。”裴伟文叹了一口气:“最近去看了你姥姥姥爷了吗?”
他自己是个贫苦出身的,家里的双亲去世的早,裴然的姥爷带着知识分子的身份在,很是严谨的一位老人,学识渊博。
年近七十还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看书练字,裴然很敬重他。
他知道这是裴伟文不同意的意思,让他自己去跟家里的老人说,就这一根独苗,不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
真奸诈,裴然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但是他一点也不以为然,当初他中考的成绩可以排得上前一千名了,咬着牙分明可以上重点中学,但是他不。
偏偏选择了十三中,只对外面说是看中了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拿。
但是谁还不知道他是怕自己的兄弟被欺负,气的王淑敏几天几夜的睡不着,掐
着裴伟文的胳膊说生出这个儿子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主意还比天都大,最后还不是让他给上了。
就算过程艰辛了一点,但是裴然认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裴伟文也知道,所以他搬出了孝道来压他,他就不信自己的儿子在老人面前也是混不吝的模样。
如果他的决心真的那么坚定,那也得过了长辈那一关。
两个父子心思百转千回,这时候,玄关处传来了声音,王淑敏走进来。
“你们俩干嘛呢?”她瞪了裴伟文一眼:“提前回来也不知道做饭,等着当大爷呢。”
“不敢不敢。”裴伟文笑了一下,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晚饭两菜一汤,简简单单,也是寻常的幸福。
舒颜回到了他们家的宅子当中,国庆假开学了,家里的佣人自然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每个人都收到了舒颜的礼物,糕点礼盒一份,是她打包邮回来的。
但是那坛果子酒始终放在了家里的冰箱,没有人动过,舒国伟始终都没有回来。
舒颜把自己摔在了柔软的床上,指尖无意识的勾着自己的头发。
虽说舒国伟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是常事,但
是舒颜的脑海里面总是闪过那个女人。
头一次被舒国伟带回家的女人,银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摔着,随意慵懒的模样,那是经历过岁月的沉淀,但是依旧养尊处优的气场。
其实舒国伟如果真的结婚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到时候,真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舒颜有些待不住了,她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决定去公司转一圈。
坐落在泉州中心的写字楼一个塞一个的高耸入云,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舒国伟租下来最高那层的八.九两层作为了他们公司的驻扎地。
舒颜一走进八层的电梯,前台的接待就笑着迎上来。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而轻视,但是正在大厅里面巡视的宣传部经理一看见舒颜,急忙的上前来。
“舒小姐,来找董事长的吗?他从国庆的时候就上国外出差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舒颜点了点头,看着表情有些惶恐的接待,柔柔一笑。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她心里想的却是,舒国伟倒是没有骗她。
宣传部经理急忙给接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
赶紧跟上去。
看着舒颜弱不禁风的背影,他心中暗叹:这上流圈子的阴私,他看见的多了。
也听闻过他们董事长舒国伟之前的事,单身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沾一点桃色新闻,的确是难得的正派。
他有幸见过舒颜一面,是跟着舒国伟参加个派对的时候,他没有女伴,准备让人安排的时候,却接到了个电话。
片刻以后,这位舒颜小姐就打扮得光彩照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了。
黄金汉跟小姑娘的组合当时还引起了很多人的揣测,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舒总得女儿,长的不错。
听说成绩也很好,只是不经常露面,也不知道舒总有没有打算把企业交给自己的女儿管理。
看起来最近公司里面传的风言风语,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位小姐突然降临,是不是也是因为听到了什么。
舒颜看似无所事事的在公司里面走着,前台的那个接待一直诚惶诚恐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转过来头对着接待说道:“你去忙吧,我随便转转。”
“好。”
旁的人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孩是什么来头,纷纷的拿视线打量她。
只不过看着是个养尊
处优的,他们很快的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舒颜看着他们一个个跟个丧尸似的在电脑前敲着键盘,脸上泛着油光,已经成为了被工作支配的社畜了。
她不由得想着,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呢。
他们有些人是因为热爱,有些人是因为钱,总得有个原因的。
但是舒颜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有什么擅长的,因为钱而去做一份工作的话,她想还不如待在家里啃老。
所以以后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浑浑噩噩,脸上丝毫没有幸福的模样。
有些恐惧罢了,她漫无目的在八层走着,整个楼层被划分成了好几个区域,都井井有条的。
每个人都像个经历了螺丝钉一样毫不疲惫在自己的职位上劳作着,舒颜抬脚上了九楼。
那是舒氏地产高层的办公室还有会议室,右侧中间有个茶水间,隐隐的透着烟气。
舒颜直到舒国伟的办公室在右手边最后的一个房间。
她透过两侧半透明的玻璃看见了里面的高层各自忙碌的样子,直到来到了右手边倒数第二个房间,她看了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