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抱着书从他的身侧走了出去。
熟悉的香味从他的身边穿过,倏的又远去了。
张轩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不敢去阻拦她的离去。
对面的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把头从厚厚的词典里面抬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张轩:“这么小就谈朋友呀?女娃娃长的真漂亮。”
他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是同学。”
奶奶了然的点了点头:“加油。”
张轩看着舒颜纤细的背影穿过了一排排的书架,拿起了什么,继而朝着图书馆门口走去,直到消失不见。
他舒了一口气。
舒颜走出了大门,不敢相信,馆内安静的气氛和街市的喧闹是一个世界。
鸣笛声,交谈声,对面显示屏里面的音乐。一下子把舒颜拉回来真真切切的人间。
虽然吵闹,但是却让人莫名安心。舒颜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
不为别的,你看那步履匆匆的人们。不管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是苍颜白发的老人都在朝前走着,他们脸上带着希望和生机。每个人都在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原本盘踞在她心口的那片阴沉突然的就被一双无形
的手给挥去了。
她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的轻快,正午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虽然刺眼,但不及暑天的炎热。
她站在马路边上,不断的有人从她的身边经过,可她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昂着脸。
满满的闭上了眼睛,橙红色的光弥漫在她的脑海里面,带着丝丝暖意。
总会有某个瞬间,你会觉得人间值得。
舒颜现在就是如此,她睁开了眼睛,旁边有摆摊的小贩看着她一个姑娘家的站在这里许久。
有些担忧地说道:“你没事吧?”
舒颜看着他的小摊,简易的三轮车上面都是些不出名的杂志和盗版图书。
摊主年纪大约六十多出头,但是穿着干净,目光中流露出了善意。
舒颜的心中一暖,在他的摊位上挑了几本杂志:“这几本我要了,你看看多少钱。”
“你给我25吧。”摊主爽朗的笑:“看你小姑娘家的,一个人站在也不说话,还是多注意安全啊。”
她点了点头,谢过了他的好意。几本书不算厚,但是摊主给她一个红白相间的塑料袋兜着,虽说方便了些,但是在打扮时髦的她手中,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
舒颜也不在意,付了款以后朝着摊主摆了摆手,转身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摊主收回了视线,心里感叹着:人美心善的姑娘,就是看着有些冷。
舒颜回到家的时候,左手勾着塑料袋,右手拿着外卖盒。
随手把钥匙扔在了桌子上,打开了电视也不看,任由它放着声音。低着头认真的吃着午饭。
她回来的时候路过家快餐店,闻着味道不错,就是有些辣。
舒颜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面拿了瓶酸奶,边喝着边随意的翻开了一本杂志。
她原本只想照顾下摊主的生意,也没仔细看,这会儿翻来才发现是个地理杂志,讲的是各地方的古村落。
好巧不巧,舒颜翻来的这本杂志上讲的是芦舍古镇,以剪纸和织布闻名的古村落。
不得不说,这本杂志的摄像师拍的实在不错,白墙黛瓦、亭台楼阁间,五颜六色的剪纸在石巷上空随风漂浮着。
小镇之间的流水环绕,徜徉在青石板路间,嘻戏的孩童还有安逸的老人,都向往着大都市里面疲惫的人前去观赏。
看了一下杂志下面的地址,舒颜意外的发现,这个古镇竟然在她的临市,乌苏。
想来也不奇怪,她所在的城市泉城位处华国的沿海地段。是沿岸港口和中心腹地的交汇处,乌苏跟泉城眦临,所以近年来经济发展的很快。
本来靠着农业发展,经济一提上去,于是那些以往被忽略的小村落就成为了人人口中的“桃花源。”
有了政府的支撑,当地的人更是靠着旅游业发展。
舒颜有了些兴致,她喝了一口酸奶,嘴角边不小心沾了些液体。
感觉到嘴里的辣意被压了下去,舒颜随手的抽出了纸擦了下,然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嘴上因为擦拭的缘故带了抹红,手指因为思索的原因无意识的缠绕着自己的发丝。
长长的头发披在了身后,脸上是奶油般无暇的肌肤,浓密的睫毛看着眼下的图片。
半晌,她拿起杂志,起身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
然后背上了旅行包,打车去了火车站。
一个多小时以后,走出了拥挤的站口。
舒颜的脚落在了芦舍古镇的土地上,一片凉爽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因为旅途颠簸的人们精神一振。
是了,虽然两个市相邻。
但是泉城已经发展成了商业化的大都市,但是乌苏
的港口更为发达,保留着水乡的特色。
舒颜走出了火车站,大。大小小的商铺映入眼帘,统一的木质建筑,桥街相连,以河筑屋。
古镇里面的人性格温柔内敛,路过商铺多打量几眼,也只会朝你善意的笑。
这里的人说话都带着温婉的韵味,舒颜觉得很舒服。
她慢悠悠的在青石巷中走着,旁边水阁上面都印着红字招牌,挑了一家向阳的旅馆。
舒颜在穿着汉服的老板娘引导下,穿过了古色古香的走廊。
原来旅馆的店面还有后院被打通了,中间一汪活水,水中央还坐落着假山,头上泄下来天光。
左右两侧是走廊,廊中坐着三三两两的旅客在交谈,神态悠然的往池子里面扔着鱼食。
走了几步,舒颜的头顶突然亮起来了灯,原来走五步就有一座纱灯遥遥呼应,画着花鸟仕女不同的图案。
看着舒颜抬头观赏,老板娘也不急着催促,反倒细心的告诉她:“最近放假,游客多,酒店十点之前关门。酒店前面一条街是小吃,你可以去尝尝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酒店的电话。”
她的声音柔柔的,在傍晚里面宛如风吹的人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