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贼喊捉贼、当场碰瓷,她死命抓住红衣女子衣角,力气大的出奇。红衣女子一时挣脱不得,她正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人居然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呀!这人谋财害命喽!”
红衣女子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她只目瞪口呆地望着老人,一时竟忘记辩白。
众人情绪被老人的哭闹声调动,他们将老人和女子团团围住,誓要为老人讨回公道。
此时!
张峻宁走上前,想替红衣女子辩白。
老人见势不对,当即指着红衣女子看着张峻宁道:“这人是她的同伙。”
两个高头大马之人,上前几步,拎小鸡一样将张峻宁拎了起来。
张峻宁哪里受过这般欺辱,他拼命反抗,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两个粗狂之人投入包围圈。
张峻宁突然想起,自己有带仆人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见母亲多么有先见之明。
“何四?何四?何四?”
张峻宁拼命喊何四那憨憨,谁承想,何四正忙着跟百花楼的老相好小翠眉目传情,愣是没听到。
待到他发现少爷不见了时,早已过了救下张峻宁的最佳时期,
张峻宁看着周围的一众人,举起双手,摆出投降式,笑笑道:“误会,误会!我跟这女子素昧平生,只是路过。你们切勿伤及无辜。”
红衣女子鄙视地看了张峻宁一眼。
老人见有人为自己撑腰,竟不依不饶起来,她掐着腰开始破口大骂:“你撒谎,不是同伙儿,你怎会想替这偷鸡摸狗的臭女人撑腰?不是同伙儿,你怎会拿小石头弹我的小腿肚?”
张峻宁见被戳破,竟不羞不恼。
他只问了一句,便叫老人哑口无言。
“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荷包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
老人瞬间被问住,可她瞥了一眼红衣女子手心的荷包,瞬间有了主意。“老婆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梅花是也。这荷包上,绣得更是梅花,由此可见,荷包是我的。”
众人看了看荷包,又见老人一副笃定自信的模样,当即点点头。
这时!
不远处走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女子肌肤胜雪,脸白如纸,泪花点点,娇喘微微。
“你……这……老婆子好没道理!你在街边讨饭,我见你可怜,便施舍了些许银钱,没成想你竟趁我不防备,将我的荷包抢走。若不是这位姑娘相助,怕便要被你误了大事!”
老人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算到今晚会踢到铁板。这病娇女人,一看便是涉世未深且单纯善良的人,便是自己偷了,她也必然追不上,这买卖稳赚不亏,可谁承想半路上竟杀出个程咬金。
现下这种情况,老人一口咬定荷包是她的,死活不松口。
张峻宁见事有反转,连忙追问道:“你刚说的,都是荷包的外观,大家都肉眼可见。你若明确说出荷包里的物什,我们便信了这荷包是你的。”
老人当即傻眼,可她依旧死鸭子嘴硬:“荷包里能有什么,无非就是银钱喽,还能有什么?”
病娇女人上前一步,将荷包中物品娓娓道来。并说了一句:“荷包里面,绣着一行小字,墙角数枝梅,林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红衣女子打开荷包,荷包内侧果然绣着这几个娟秀小字。
众人见误会了红衣女子,这才尴尬地放了她和张峻宁。
老人见事被戳破,连忙逃窜。可官差恰好从此经过,老人撞了官差和难怪,当即被以袭警罪抓紧大牢。
她一路哭喊着:“冤枉呀,冤枉呀!”
可众人被老人戏耍了一次,如今谁都不愿再被老人牵着鼻子走,当即都装作没看见。
老人拼命反抗,挣扎间险些撞倒病娇女人。张峻宁眼疾手快,连忙将病娇女人扶起。
风吹起病娇女人的花盛,张峻宁看到病娇女人的容颜,当即大喜过望。这可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梦瑶,我寻你寻的好苦!”
病娇女子见张峻宁抓的又紧又牢!脸上瞬间露出一股薄怒。“公子请自重!”
病娇女人这一句,直接将张峻宁打懵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会不认识我,难不成穿越时磕到脑袋,失忆了?还是说,她在装?”
张峻宁的眼神,似x光线一般,在病娇女人身上来回扫射。
病娇女人见张峻宁举止轻佻、不知所谓,顿时心生厌烦。
“放肆!谁允许你这样明目张胆地看我家小姐?你再看,小心我家老爷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踢。”
“这么狠?”
小丫头直接拔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张峻宁胸口。“你说呢?”
万般无奈下,张峻宁只得收回探究的眼神。
临走时,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真不是王梦瑶?”
病娇女人摇摇头。张峻宁一脸失望:“姑娘,抱歉。是我认错了人,唐突了姑娘。我这便走。”
话说完,张峻宁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
病娇女人对着红衣女子行了礼:“多谢相助,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后果定不堪设想。”
红衣女子连连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病娇女人从荷包中掏出一张银票:“这钱你拿着,权当你替我追回荷包的报酬。”
身为赏金猎人的红衣女子,看到银票简直两眼放光。她从善如流地结过银票,随后说道:“既如此,那咱们就算扯平了。”
话说完,红衣女子朝大步流星地走了。
病娇女子一脸羡慕地看向红衣女子,只觉得她英姿飒爽,是自己渴望成为而无法成为的人。
想着想着,她的心口猛地疼了起来。
“哎,是我痴心妄想了!”
丫鬟将病娇女人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千叮咛万嘱咐道:“虽说已是四月,可倒春寒厉害的紧,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切勿惹老爷和夫人不开心。”
病娇女人未发一言,丫鬟搀扶着她走到停在路边的软轿。
软轿快速消失在茫茫人潮中。
另一边,张峻宁找了半天,这才找到忙着干正事的何四。
何四被吓得瞬间疲软,他满头黑线地看着张峻宁:“少爷,你怎么老喜欢拿我开玩笑,我还没成亲呢,若是因为你这一吓唬,有个什么好歹,我百年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何家的列祖列宗?”
张峻宁听的本来就黑的脸,瞬间又黑了几分。“你家少爷当街被人围殴的时候,你竟在温柔乡里逍遥快活?”
“哈?少爷,不对吧,平日里只见你欺负人,从未见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惹我家少爷。我这就找人去扁他。”
“算了吧,戏都散场了,现在过去又有何用?”
“那?”
“画像上的女人,你找的如何了?”
“目前已有了些许眉目,只等少爷亲自辨别。”
说着,何四拿出一堆精致画像,让张峻宁尽情挑选。
张峻宁看着画像,欲哭无泪,自己明明想要的是水果,但何四找的却是咸菜和地瓜!这操作简直绝了。
“我刚刚已经见过她了,你替我着意打听下,她究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何四听到指令,立马穿上衣服,一路打听过去。
张峻宁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端起空酒杯,他想着自己的使命,心中莫名一酸。
此时,百花楼的姐妹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张峻宁是个好骗又好玩的冤大头,顺势扑了上来。
此刻的张峻宁,可是年纪一大把的老处男,他可不愿自己的男儿精华,随便交于勾栏瓦舍里被千人骑万人枕的娼妓。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剥开众女人:“走开,别影响小爷我进食的心情。”
莺莺燕燕们一听此话,瞬间懵了。
“她们甚是疑惑不解,才短短几日未见,张少怎滴就换了副面孔?”
百香楼里的妈妈桑,看到张峻宁自斟自饮,当即走了过来:“怎滴,不满意这批姑娘,你别动肝火,我将他们换了便是。”
张峻宁吃的打了个饱嗝,他口齿含混不清:“不必了!”话说完,他付了饭费,就走了。
妈妈桑看着张峻宁离去的背影和手中的银锭,当即傻了眼:“这怎么话说的,真当百花楼是正经吃菜饮酒的地方了?曾经恨不得天天住在这里的张家大少,如今竟对女子完全不感兴趣,这倒是奇了。
不久后,何四屁颠屁颠跑了回来,他一脸兴奋地看着张峻宁:“少爷少爷,人我给你找着了。”
张峻宁一脸不耐烦:“既然找到了,那你倒是快说呀?”
何四尴尬道:“她叫王政君,是王禁之女!”
张峻宁见何四表情不对,接着问道:“怎么了?”
何四这才补了一句:“王家和我们张家速有世仇,不死不休的那种。”
“哈?难道要上演一出西汉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何四听了疑惑的脑门出现三天黑线:“你说什么?什么欧什么叶,他们和我们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