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红死命掐着夫人人中,片刻后,夫人总算缓过神来。她哭唱着:“我滴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一想到儿子还躺在外宅里,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来人,备轿,去外宅!”
轿夫抬着夫人在前,常伯紧跟在后。
等夫人和常伯已走出老远,老爷这才回过神来。
他失魂落魄地问了一句:“夫人呢?”
下人回了一句:“已经赶往外宅了!”
老爷赶忙追了出去,跑的连鞋子掉了一只都不知道。他边跑边喊边喘,身上的肉似被摆锤一样左右晃动着:“夫人,等等我!”
下人赶忙招来轿夫:“快快快!”
轿夫慌里慌张地抬起轿子,朝着老爷的方向追去。
老爷直跑的满头大汗,他撩起衣袍,继续往前奔。
此时,轿夫们追了过来:“老爷,快上轿。”
老爷用衣袖,擦了把汗,顺势拧了拧。
汗水似雨水一般,淅沥沥往下流。
老爷快速上轿,还没等下人喊起轿,老爷已敲打起轿子,催促轿夫加快脚程。
轿夫小跑着朝外宅飞奔而去,刚到外宅。众人就听到夫人的嚎啕大哭之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哦?”
老爷踉跄着下了轿,只觉得双腿发软,脚似踩在棉花上一般。
他的腿颤抖着,整个身子瞬间佝偻,他扶着墙,一点一点朝哭声处挪去。
看到夫人怀中的儿子,他的心如坠冰窖。他捶着大腿,指着苍天叫骂道:“老天爷,你不长眼呀,峻宁是我们张家唯一的独苗,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就是了,为何要朝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下此狠手!”
此时,天空中突然下起暴雨,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道闪电。
衙差带着仵作来到外宅,仵作先给张夫人张员外深深鞠了躬,随后不卑不亢道:“张老爷张夫人,张少爷死的蹊跷,且容鄙人探上一探,也好早日找出凶手,助少爷沉冤得雪早登极乐。”
张老爷连忙将仵作拦住,冷哼一声道:“你们来的倒快,是谁排你们来的?”
张夫人瞪了张老爷一眼,张老爷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敢言语半句。张夫人掷地有声道:“我儿死的蹊跷,还请您老多多费心。”
仵作心道:“传言果然非虚,富甲一方的张员外,果然是个惧内的怂货。不过想想他们二老也够可怜的,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居然是个讨债鬼。辛辛苦苦给他讨了媳妇,还没等生下个一儿半女,这货竟撒手人寰了。只叫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看了都觉得倍感心酸。”
仵作拿出锋利的小刀,正准备给张峻宁开膛破肚,好好检查一番。
突然!
天空中划过一道惊雷!
张峻宁竟忽地一声坐了起来。
仵作吓得,小刀掉落。
张峻宁顺手接住,并转手递给仵作。
仵作连连后撤,脸上惊恐万分:“诈…诈尸了!”
屋内瞬间乱作一团,有惊声尖叫的,有痛哭流涕的,有难以置信的,有不省人事的。
张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死而复生的张峻宁,她的眼角仍有泪痕,可此刻已然眉眼带笑:“你可把娘亲吓死了!”
说着,张夫人朝张峻宁扑去。
可此刻的张峻宁,体内已换了灵魂,早已不是原来的他。
张峻宁见到一个庞然大物朝自己扑来,他猛地一转身,那人扑了个空。
张峻宁冷眼瞧着张夫人撞向柱子,竟丝毫未阻拦。
张员外挺身而出,用血肉之躯,放在前面。
张夫人撞在老爷软绵绵的肚子上,借着缓冲力,她终于站稳身子。
俗话说,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现代,更适用于古代。
张员外见儿子没事,夫人却差点出事,当即将所有怨气都撒在儿子身上。
“你个逆子,你娘亲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还未等来你的报答,你竟置她的生死于不顾,你不配当我张家的孩子。”
张峻宁听的耳朵简直长了茧子。“呱噪!”
说着,他习惯性地去腰间抽乾坤伞,想要一伞定乾坤,可他摸来摸去,竟发现腰间已然空空如也,他一脸惊恐的嘟囔道:“我伞呢?”
下人们以为少爷说的是雨伞,当即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他们翻出油纸伞,一脸兴奋地递给张峻宁。
可张峻宁不仅不领情,还一把拨开仆人手中的伞。
随后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张员外气的直跺脚:“你给我站住!即日起,将少爷关在寝宫内,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仆人瞬间将张峻宁架起,并将他送到张府寝宫内。
张峻宁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却发现自己法力尽失。“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醒过神来,一个身段窈窕,面容俏丽的女子,朝他款款走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峻宁的妻子苏雪羡。苏雪羡不仅肤白貌美,而且贤良淑德,将公婆和丈夫伺候的头头是道。
她见张峻宁一脸不情愿,心知丈夫身体虽在此处,心却不在。
可她既不抱怨,又不找茬闹事,只一心一意地侍奉公婆照顾丈夫。完美的让别人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她捧着热茶,递到张峻宁身前:“官人请喝茶!”
张峻宁瞬间蒙圈,多个父母也就罢了,怎滴还多了个娇妻。这一波玩的有些大呀。
张峻宁看着茶水,不自觉的喉结滚动,是的,他渴了。
他趁苏雪羡不防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刚烧好的茶,烫的他的舌头红了一片。
苏雪羡对着他的舌头吐气如兰。
“你瞧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又没人跟你抢,你那么急做什么。”
张峻宁瞬间面红耳赤。
“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请自重。”
苏雪羡看着张峻宁,噗嗤一声笑出声。
“哎,咱们两个成亲已有一年,哪儿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公婆还等着咱们早点要个一儿半女,他们也好尽早含饴弄孙呢。”
张峻宁咳了几声,随后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地梳理起今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