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脖颈上有一道抹不掉的疤痕。
她不再纯粹了。
忽然,身后浴室门转了下。
谢雪桐吓了一跳,她倏的侧头,瞳孔惊异的放大,看见陆可为拧开门把,英俊的面庞已经转向她。
四目相对。
陆可为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他嗓音哑淡道:“你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谢雪桐几乎是一瞬反应过来,本能用手臂遮挡胸前,再去拿陆可为手里的衣物。
“谢谢。”
陆可为没有松手。
他的眼神深了许多,明明还没有打开花洒,可他的眼睛里似已经黏连了一层驱之不尽的濡湿感。
“你说错了,桐桐。”
谢雪桐微一愣。
男人喉骨里传来的暗哑意味太过明显。
“你不该说谢谢,我是你老公。”
这两个字,叫谢雪桐心头突兀的浮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身份上的转变,谢雪桐明显还没有一下反应过来。
陆可为喉结上下动了动,哑声道:“你先洗澡吧。”
谢雪桐:“嗯。”
陆可为退出来。
他靠在墙壁上,透过视网膜呈现在脑海里的,是刚才站在浴霸暖光下的胴体。
他深深闭了闭眼睛,压抑下体内的躁动难安,到隔壁客房里去洗了澡。
谢雪桐换上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她探头探脑的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又退了回来。ωωw.cascoo21格格党
陆可为不在。
她坐在床头吹干了头发。
距离她狠心剪了短发也有两年了。
她头发长长了。
都能扎丸子头了。
她吹完头发,把吹风机摆好,可陆可为还没回到主卧里来。
她便出去看了眼。
外面的灯已经灭了。
人出去了?
楼梯上,有脚步声。
脚边小夜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来,谢雪桐看见了端着牛奶玻璃杯的陆可为。
“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谢雪桐接过来。
玻璃杯温热,驱散了她刚才在发现陆可为不见的那一瞬间,从头到脚,哪怕是指尖都晕上了的一股冷意。
陆可为低眸看着谢雪桐。
谢雪桐刚洗了澡,头发发梢还带着一丝微湿,脸颊润着红晕,双手捧着玻璃杯喝牛奶的模样特别乖巧。
陆可为就倚在柜旁看她。
谢雪桐目光落在地砖缝隙上。
灯光斜斜的照着陆可为的身影,落在地砖上,留下长长一道。
她能察觉到他在看她的目光灼灼。
谢雪桐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在桌上,这才抬头,凝望向陆可为。
“我喝完了。”
她嘴唇上留着一圈白色的牛奶奶渍。
谢雪桐注意到陆可为看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舌尖舔了下唇边的奶渍,抬起手背要去擦。
下一秒。
谢雪桐头顶的灯光被整个遮住,男人黑色的身影压低笼住她。
她的身体向后倾倒,整个陷入到温软的被褥之中。
男人的唇就在她的唇上不过一毫米处,粗重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他握住她的手指,十指交扣。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腕部脉搏处,连同心跳,共振出相似的频率。
谢雪桐的心脏跳的剧烈。
男人的瞳色深如旋涡,连同这一室静谧的灯光,都席卷进去。
他轻轻触了下她的唇。
谢雪桐嘴唇轻抿了下。
陆可为嗓音沙哑的问:“桐桐,你愿意么?”
第一次,他不曾问过。
这一次,他问的郑重。
在陆可为看来,这是一场仪式。
谢雪桐的心口如浸了水饱胀的海面,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勾了下,吻了吻男人的唇。
他们领证了。
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就该尽夫妻之间的义务。
“我愿意。”
男人的手指覆在她睡袍的腰带上。
谢雪桐打了个活结。
修长手指缠绕其中,轻轻一拉,就散开了。
她刚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只穿了浴袍。
壁灯的柔光洒下来,落在光洁无暇的肌肤上。
浴袍散乱在身下,黑发铺满枕,男人嗓音暗哑在她耳畔:“桐桐……”
……
夜深了。
这是两人自从变故以来,某种程度上的第一次同房。ωωw.cascoo21格格党
许是隔了太久,陆可为难免有些失控。
尽管他已经再三克制。
谢雪桐已经累得睡熟了。
陆可为却仍然丝毫没有睡意。
他靠在床头,胸膛上有几道被划出来的指痕。
陆可为将谢雪桐伸出来的手臂掖回被子里,起身披上一件睡袍,走了出去。
他取出外衣口袋里的两本结婚证。
这红色,在黑夜里,竟亮的夺目。
打开结婚证,他看着上面的合照。
这张照片上的谢雪桐,难得笑的腼腆,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陆可为将结婚证收起来,拿出手机来,给陈东铎发了一条消息:【我去。】
……
谢雪桐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
只能说陆可为给她营造的睡觉环境太好了。
遮光窗帘和厚重的睡眠窗帘拉了两层,房间里漆黑一片,是适合睡眠的亮度和温度。
她醒来就先去浴室里洗漱了下。
开了门,雪宝就摇着尾巴拱到了谢雪桐腿边。
“呀,你回来了。”
谢雪桐蹲下来,摸了摸雪宝的脑袋。
雪宝毛绒绒的尾巴晃了晃。
陆可为在厨房煲汤,闻声走了出来,他系了一条咖色格纹的围裙。
谢雪桐对上他的眸,倒是有些羞涩。
陆可为走过来,“还疼么?”
谢雪桐大眼睛一眨,摇了摇头。
本来是有点疼。
陆可为就给她上了药。
陆可为低眸能看到她黑色发丝之中露出来的红红的耳朵尖,心中一动,抬手用手指轻轻触了下。
谢雪桐猛地抬头,本就红红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迅速充血。
这个角度,刚好两人之间只差了一点距离。
“来吃饭了。”
陆可为已经做好了饭菜。
四个菜一个汤,给她盛了一小份米饭。
谢雪桐小声道了一声谢谢,又想起昨晚浴室门口陆可为的话,就低头扒饭。
觉得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为什么这一次就明显有些羞涩。
她后来想了想,就把这种现象归功于是身份上的转变。
她以前只是谢雪桐。
而她现在,也是陆可为的老婆。
她以前,总想要无时不刻的都贴着陆可为,想方设法的在两人之间建立点坚不可摧的关系。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吃过饭,谢雪桐去洗碗。
陆可为却没让,叫她去外面陪雪宝玩儿。
谢雪桐就靠在厨房墙壁上看陆可为。
他做事井井有条,清扫过后,厨房里整洁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