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转头,吩咐了几个保镖将东西抬了上来。
这是一个全透明的有机玻璃水缸。
里面全部都是清水。
这个水缸,可容纳一个人的长度和大小。
当看见这个水缸的时候,众人也都明白了。
这是专业密闭的倒计时水缸,人丢进去,不到倒计时结束,是没办法出来的。
现在抬出来这东西……
阿绿问:“要安排人吗?”
“不用,”于佳薇走上前来,“我从小水性就不错,我来吧。”
阿绿看向于佳薇。
在夜色上班,她见过不少美女,像是于佳薇这一款的,倒是很吸引人。
她有一双尤其漂亮的眼睛,眼型很媚,可眸光却纯而澈,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有人问:“一般人也能水里闭气两分钟了,你要多久啊?”
于佳薇解开身上小西装外套的单扣,“五分钟,够么?”
后面有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五分钟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吧?”
严博西瞪着眼睛:“五分钟还没挑战性?你试试!”
他练过游泳,知道闭气这种事儿,正常人也就半分钟到两分钟。
于佳薇说五分钟他都觉得完不成,水里窒息的感觉很难受。
他本来也没想着开口,谁知道这人这么没有常识,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分分钟溺死在里面。
于佳薇把手中的小西装递给身后的郭玲玲,“一般受过专业训练的是可以闭气五到十分钟,那我折中一下吧,八分钟。”
她微笑着看向在座的各位,“没异议吧?”
有人附和:“那当然没意义,看个表演可比单纯喝酒要有趣的多了。”
“那是那是。”
“于经理倒是有点本事。”
她的目光掠过在座所有人,却唯独没有落在角落那男人的身上。
甚至就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郭玲玲有些担心,“薇姐,真没事?”
于佳薇安抚的在郭玲玲的手上拍了拍,将鞋子脱了,光脚踩在地面上,跳入了水缸的冷水之中。
冷水冰的她打了个冷颤。
现在这个季节,水温要比室温低很多。
她在水中稍微适应了一下,几次将脑袋扎进水里,再浮出来,反复几次。
她的动作比较专业,阿绿便心里有了底。
毕竟老板把夜色主负责权交给她,她也要保证客人的绝对安全。
穆诗萱看了一眼一旁的陈东铎,他手里端着一只高脚酒杯,指尖泛白。
她问:“东铎,你看过这种水箱憋气表演吗?”
“看过。”陈东铎微眯着眸,喝了一口酒。
一旁的魏嵘挑眉问:“刺激么?”
陈东铎没有回答,幽沉的眸光随着落在水箱之中。
女人身上是简单的黑色阔腿长裤和白色衬衫,此时跳进去,她半浮在其中,几次适应一下在水中吐气。
“好了么?”阿绿设置了定时。
于佳薇比了一个OK的手势,深呼了一口气,低头钻进水里的同时,水缸反锁,倒计时开始。
这是严博西看过的……最沉默的一场表演。
八分钟的倒计时,一分一秒度过,对他来说都有些煎熬。
他对于佳薇,最初是因为合约,对他感兴趣,可后面于佳薇用了点巧计,没有上他的当,他心思也就歇了,最近那次还是在松河山山庄,他简直都想把这个女人给剥皮抽筋了。
可现在……
他忽然觉得,当于佳薇孤身一人跳入到水箱中,有些可怜。
没人帮她说话。
一个普通出身的姑娘,她已经很拼了。
于佳薇明显到四分钟的时候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频频吐气,气泡自下而上飘出来。
郭玲玲抓着于佳薇衣服的手都在抖。
她不会游泳,又有点怕水,就怕于佳薇这么长时间待在水里出事。
她乞求道:“够了么?开锁吧。”
有人说:“这不还没事吗?”
“对啊,她能报出八分钟的时间,就肯定没什么事。”
“总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吧。”
碰擦一声。
极致的静谧中,一点点声音都很明显。
穆诗萱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陈东铎手里捏碎了一只酒杯,玻璃渣嵌在皮肉中,手掌心里全都是淋漓而下的血。
她尖叫了一声,“东铎……”
陈东铎将碎掉的酒杯碎渣丢在地上,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手中的血迹,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很无聊,我出去抽支烟。”
这句话像是才回答了刚才魏嵘那个问题。
于佳薇睁着眼睛,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她的面前经过,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陈东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六分钟过去。
于佳薇闭上了眼睛,一连串的气泡从水中漂浮而上。
严博西都吓了一跳,“快!快开锁啊!”
有人说:“这没事吧?”
倒计时还剩下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阿绿立即叫人去找钥匙。
说的只能倒计时结束,可也有备用钥匙,就是避免出事。
郭玲玲怕极了,她趴在水缸的玻璃上,敲着玻璃,“薇姐?薇薇姐?你能听到吗?你再坚持一下!”
可水缸里的女人,没有一点回应。
她身上的白色衬衫被水浸透了,黑色长发如同海藻一般漂浮在水中,头一直向下沉,靠在玻璃缸的内侧,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
郭玲玲都急哭了,她转头求助的说:“谁能把锁打开啊?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阿绿说:“备用钥匙去拿了……”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门从外面被撞开了。
包厢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男人走进来,目光扫过在座的人,冷声转头吩咐道:“砸。”
身后是两个手持铁棍的黑衣保镖,朝着水缸就击打过去。
水缸是特别制作的有机玻璃,重重敲击过两下才被彻底粉碎。
嘭的几声巨响。
随着哗的水声,玻璃缸完全碎掉了。
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女人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割破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玻璃碎渣。
这个玻璃缸很大,水瞬间倾泻出来,都流到了沙发旁边。
距离近的,裤脚上都迸溅上水渍了。
萧禹庭脚上的皮靴踩在破碎的玻璃渣上,将地面上的女人抱了起来,满是威慑力的眸扫向在座的人,“这女人我萧禹庭罩着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
等到萧禹庭把人抱走许久,包厢内的人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