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摘下头上的帷帽,毫无保留露出那张美艳的脸庞。
她面前的徐老侯爷眼里划过一抹震惊,怎么也没想到,邀他出来的人会是夜幕。
黑市,那可是皇室都不敢插手管辖的存在,别说区区一个大邺,便是大国,在黑市面前也要低头。
……
经过两月的闭关,初夕顺利突破灵者七阶,伤势痊愈。
出房门已是十月中旬,不复八月的炎热,微风中都含着丝丝凉意。
“初夕,你终于出关了?”
正在感慨自己长高了些的初夕一出门,便撞上角落里的叶祁阳。
他依旧一袭黄色锦衣,腰间挂着精美繁重的玉佩吊坠,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纯真,看上去成熟了些。
“看你这样子,修为定是又有提升吧?”
初夕不理会自己,叶祁阳也不恼,而是跟上她的脚步:“你定是要去赌坊吧?我陪你一起好了,上次你利用我兄弟找李大勇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一个人在初夕身后自说自话。
前头的初夕脚步一停,叶祁阳没注意,险些撞上去。
“我何时需要你原谅了?”
初夕皱脸,满眼不解。
叶祁阳瞪眼:“你不能
翻脸不认人啊!如果不是我的纨绔兄弟们,你能找到李大勇?”
初夕顿时笑了,是真的笑了,没有任何讥讽的意思,可叶祁阳就是感觉她在讽刺自己。
“你觉得只有你的名头,我身上没有你那几个兄弟想要的东西,他们会愿意白白帮我?”
“不过认真说起来,你确实有帮我牵线搭桥的功劳,嗯,我来盘算一下,你这搭桥出的力值多少钱。”
说着,初夕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最后拿出一枚金币,塞进了叶祁阳的手里:“多的就不用找了。”
笑着说完,初夕便扬长而去。
留下愕然的叶祁阳呆呆看着手心里的金币,仿佛遭遇了一万下暴击。
国公府今日异常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过于不像话了,初夕心里正疑惑,待走到大门,撞上几位被担架抬进来的叶家子弟们时,眼里划过一抹讶异,连忙让开路让担架进去。
初夕视线划过担架上人血淋淋的模样。
“二小姐。”
大门旁的侍卫见到初夕,连忙拱手见礼。
初夕抬眼:“这是怎么了?”
“初夕小姐有所不知,府中的李客卿在一月前不知为何请辞到了徐侯府上去,
他这么一走,公府专为他开设的药堂不仅经营不下去,连我们府里的丹药都变得无比紧缺。”
另一位侍卫似乎忍很久了,如倒豆子一般,同初夕说了个清楚:“恰巧这个时候,徐家子弟接连向叶家子弟下战书比试切磋,府上的少爷小姐们一个接一个跟着受伤,可府上丹药吃紧,被徐家这么一弄,府里没几个能站着的了。”
那位李客卿初夕知晓,乃是府上唯一的二阶丹师,老国公早年对他有救命之恩,一直以兄弟相称,关系非比一般,所以对待这位李客卿,全府上下都恭敬的很。
靠着这位李客卿,国公府在京城开设了药堂专门售卖丹药,两两分成,这些年,国公府大半的收入都靠着它。
如此一来,本就不富裕的国公府更是雪上加霜了。
初夕拧眉:“徐家药堂不售卖丹药给我们可以理解,可黑市丹药多得是,莫不是买不到丹药?”
侍卫摇头,苦着脸道:“黑市现下已不许我们叶家人进入,更别说卖给我们丹药了。”
“玥儿!我的玥儿啊!”
初夕正与侍卫询问情况,这时,身后蓦地响起一声哭嚎,只见一向高高在上
的三长老宛如一阵风般飞扑了出去。
等初夕抬眼去看。
便见一身血衣看不清样貌的少女被丫鬟背在肩上,艰难地朝国公府挪动。
丫鬟身上穿着国公府统一的装束,此时,她的衣裳已被血水渗透。
“爷爷……”
丫鬟背上的少女费力睁开眼呢喃了一句,便再度陷入昏迷。
“徐家那群杀千刀的!三天两头找人切磋,有这样切磋的吗?杀人还差不多!他娘的!”
三长老叶制衡一边流泪一边朝着徐家方向破口大骂,转向孙女时,声音迅速放轻:“快些进府,老夫今日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到黑市买上一枚小还丹来!”
谁身上也没有多余的丹药,只是备着几颗以防万一,毕竟谁也不会盼着自己成天受伤,谁能想到,和老爷子有着过命交情的李丹师会叛变,徐家那群子弟会三天两头上府里叫嚣挑衅要求比试。
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谁心中没有一点热血?哪能受得了激?
徐家人天天上门下战书,拼了命的要叶家人受伤,一连就是一个月下来,叶家上哪去找那么多丹药。
如今京城丹药被徐家垄断,黑市不让叶家人进,犹
如困兽一般,让叶家人有苦说不出。
初夕蹙眉,在听到侍卫说黑市不让进时,她便想到了夜幕,可此时多说无益。
取出一枚自己炼制的三阶大还丹,初夕上前递给三长老。
不想他一掌拍来,便将初夕手里的丹药拍落在地。
毫无防备的初夕没能及时反应,看着丹药掉落。
“要不是你逞能,在中秋大宴伤了徐家小子,徐侯能这样不留余力对付国公府?别以为你在这施点小恩小惠,老夫便要似那叶无为一般领你的情!”
三长老满眼讽刺:“你赢了大宴,名满京城,事后一个闭关不许人打扰,就让别人因着你受罪。”
像是多看初夕一眼都会脏了眼一般,三长老转身便要追着自家孙女去。
不想在跨门槛时,脚下一个趔趄,猛地磕在地下,那叫一个狠,当场掉了两颗牙。
“哎呦!”
守在大门旁的侍卫连忙过去搀扶,怎么也想不明白,灵师修为的三长老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起身的三长老满眼怒火,愤然转身看向初夕。
初夕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丹药。
别人不稀罕就算了,自己辛苦炼的,自己不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