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与叶清灵吵闹不休,哭喊起来震天动地,即便叶星梦的段位再高,也比不上两人豁得出脸皮,压根就插不上话。
叶沧海面色铁青,“在外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都给我进屋说!”
“大伯!”
一踏入前厅,叶清灵便扑通一下跪在叶沧海面前:“星梦姐姐欺人太甚!我已是一个废人,可她却不管不顾,在外听了几句风言风语便对我打大出手。”
叶清灵一面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沧海,一面将仇视的目光投向叶星梦等人。
坐在一旁的初夕接过下人奉上的热茶,靠坐在太师椅上,饶有趣味地观赏着这一幕。
叶星梦理了理杂乱的发髻,淡然道:“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是什么,三哥哥早已看到。”
这会儿的她完全不敢去提初夕,初夕看戏倒也乐得自在,懒得费口舌。
被推出来的叶祁阳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晃过神来,便要出来做证人。
他下意识看向初夕。
初夕端着茶杯瞥向一旁,没有搭理他。
“父,父亲……”
他呆呆地看向上首的叶沧海,虽然脑子乱作一团,心还是偏向叶星梦的:“是清灵妹妹口出狂言惹怒了星梦,两人这才打了起来。
”
“你胡说八道!”
叶清灵瞪向叶祁阳吃人的心都有了。
“既然是这样。”
早就被这事弄得头疼不已的叶沧海只想快点解决,女儿和侄女孰轻孰重自是不必多说。
“清灵也该收收性子了,便闭门思过罚抄女戒,下不为例,我还有公事,就都散了吧。”
话音落下,叶沧海都准备离开了。
“凭什么——”
身后却在这时响起一道歇斯底里的咆哮。
刚松口气的叶星梦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皮都快要炸了。
叶清灵这个疯子!
就连叶沧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给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叶清灵时,他只觉得不堪入目,粗鄙至极。
“大伯就是偏向叶星梦!次次如此也就罢了,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还偏帮她,当我们都是软柿子好捏是吧!?”叶清灵像是又神志不清了,对准叶沧海便开炮,眼睛赤红,满是愤恨。
初夕唇角抽搐,强行憋笑。
然而叶清灵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笑不下去了。
“我可不是叶初夕那个傻子,任由你们欺负污蔑,叶星梦是个什么货色,我心里一清二楚,如今我沦落到这番境地,都是叶星梦害的!她却毫无愧疚之心。”
叶
清灵冷冷笑着,投向叶沧海与苏明月二人的目光里满含讽刺。
“你休要信口雌黄!你到今天这地步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争强好胜却没有那个实力。”
叶星梦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做梦也想不到,叶清灵竟然有攀咬自己的一天,到底还是自己太手软了,就该在叶清灵修为被废萎靡不振的那段时间,将她给彻底解决了。
反正一个废物,留在这世上除了恶心人,也没有其他作用了。
苏明月也是惊了。
叶清灵和叶星梦的感情有多好,全府上下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一夕之间变成这副模样了?
听着叶清灵讽刺他们的话,叶沧海心里说不出的膈应,正要让她闭嘴。
“信口雌黄?呵呵!论不要脸和黑心肝,全府上下谁比得过你?也就大伯和大伯母受你的蒙蔽罢了!你猜爷爷为什么喜欢叶初夕不喜欢你?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哪里逃得过他老人家的法眼,自以为聪明。”
叶清灵哈哈大笑,神情癫狂,欣赏着叶星梦几乎要当场劈裂的表情,心里十分痛快。
初夕啧啧称奇。
撕的这么狠,怎么,日子不过了?
即便是一向能言善辩的叶星梦,乍一碰上叶清灵这样不管不顾
的疯子,也是无可奈何:“疯了,你真是疯了!”
“她这是神志不清了!快,将她带下去好好看管!”
叶星梦未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哪能让人这般污蔑,气急的叶沧海直接派人将叶清灵扣押下去。
“我不走!我不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侍卫们上前拖拽,一旁的周氏立刻便急了,连忙上前阻拦,“我看谁敢动我女儿!”俨然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叶沧海真是快疯了。
“都给我拖下去!”
不想再看到这对母女,叶沧海背过身去。
二人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叶清灵的叫骂声是那样清晰入耳。
“哈哈哈!这个家迟早有一天要让叶星梦坑害了,大伯父,大伯母,你们真是好样的,天底下竟然有你们这样瞎眼的父母,放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疼,偏心一个赌徒的女儿,那样低贱的货色,也陪做我国公府的千金!”
“一群蠢货!被叶星梦玩弄鼓掌之间,都是蠢货!”
“蠢货!”
到最后关头,叶清灵竟然前所未有的清醒,纵然她再厌恶叶初夕,那也是分割不了的血脉亲人,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她情愿死的是叶星梦。
叶沧海愤然转身:“捂上嘴拖下去!”
随着
这句话落下,世界总算回归安静。
偌大的前厅,寂静无声,只剩下苏明月等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叶祁阳面色发白,脸颊上的血痕是那样清晰。
一旁顶着鸡窝头的叶星梦更是不用多说,完全找不出往日一星半点的优雅气质,仿佛是从冷宫放出来的疯妇。
而被叶清灵指着鼻子骂偏心眼蠢货的叶沧海夫妇,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现场唯独一个初夕,还笑得出来。
若是平时,叶沧海早就忍不住训斥初夕了。
只是这会儿,夫妇二人见着她,心里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虚的很,根本不敢和初夕的视线对上。
最后是叶沧还讪讪开口:“她这是接受不了事实,疯了,尽说些狂悖之言,真是无妄之灾。”
“我倒觉得她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中听!”
初夕嬉笑着起身,朝叶沧海挑了挑眉,如往常一般招呼都不带打一声,径直离开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一家人,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
……
“哥哥如今乃是圣上钦点探花郎,七品翰林院编修,若是娘泉下有知,定然无比欣慰。”
京城槐安巷的一处小院里,兄妹二人坐在树下饮茶,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