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蒙格·沃伯格笑了笑,并没有相信雅各布·洛希尔的话。
大家都是千年狐狸,再谈聊斋就没意思了。
他很清楚雅各布·洛希尔的本性,和善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比他更为贪婪的面孔。
如若有绝对的把握,雅各布·洛希尔绝对早就下手了,现在连针对岛国人做空还要分出利益让他出面,太反常了。
不过反正做空的资金是洛希尔家族提供,g·s·华宝公司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他拿钱干事就是了,后面若能发现真相就再好不过。
“西德蒙格,我觉得现在的打压力度还是有点小,需要你们多用些技巧,争取获得更多的利润,而且效率也很重要。”
雅各布·洛希尔提出了个人建议。
来时他还特地关注了整个市场的情况,巴林银行的情况可不妙,根本顶不住多头的攻势,据传回来的消息称,巴利特·巴林已经表示不满,但是因为已经陷进去,现在还在挣扎中。
雅各布·洛希尔只能从住友商社这边入手,迫使其退出多头阵营,为巴林银行暂时性减压的同时,顺手赚上一笔。
因此在lme镍期货等三种期货上,住友商社损失越大对他越有利。
西德蒙格·沃伯格眉头微挑看了雅各布·洛希尔一眼,随即微笑颔首:“没问题,我会给岛国人留下个难忘的记忆的。”
“要去看看吗?”
“当然……”
……
两个世界顶级的金融大佬亲自操刀之下,lme镍期货等三种期货的价格下跌的速度再次加快,打得住友商社一个措手不及。
柳川树人只能被动应对,但却不断地挣扎,不想让g·s·华宝公司打出节奏,免得形成大势后其他机构不敢轻易入场做多。
奈何先手已失,且资本不如人,挣扎起来太难了。
翌日上午收盘时,lme镍期货的价格已经跌到了7745美元/吨,已经较为接近g·s·华宝公司原本7500美元/吨的建仓线。
但是g·s·华宝公司建仓太多,一直在搅局,尽管已经有机构入场收购lme期货合约,但是不少都被g·s·华宝公司给接了,让住友商社根本出逃多少。
不仅如此,上午十点半左右,g·s·华宝公司似乎还不满足这个利润,又再次大幅调整仓位,从7500美元/吨下调到了6500美元/吨。
中午休市时,柳川树人召集部门各个交易团队的经理开会,汇报各自团队的情况。
一圈汇报下来,会议室气氛变得十分沉重。
lme铝期货和lme铜期货还好,目前已有浮盈。
但是lme镍期货、lme锌期货、lme铅期货三个团队,都不容乐观。
其中浮亏最大的是lme镍期货团队,浮亏高达四千八百七十万美元。
其次是lme锌期货团队,浮亏是两千九百二十万美元。
最少的事lme铅期货团队,浮亏两千一百三十万美元。
三个团队合计浮亏九千九百二十万美元!
浮亏即将破亿!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一开市,三种期货价格估计又会跳水,浮亏瞬间就能破亿!
按照这种情况估算,三种期货想要全部清仓退出完毕,加上杠杆成本、伦敦金属交易所抽取的交易费用等综合成本,亏损很有可能超过两亿美元!
且金钱的损失还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是住友商社一败涂地的后续影响会很大,绝对会有投资者撤资,并且住友商社近十年打拼出的威势会遭到重创。
“笃笃笃……”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宁静。
柳川树人眉头一皱,看向离门口最近的lme铜期货交易团队经理高山纯平,后者会意,起身开门。
打开门后,柳川树人发现敲门者竟然是住友商社伦敦分公司社长的助手二川大智。
二川大智先朝高山纯平问好,随后径直来到了柳川树人身边,低头在他耳边了几句,柳川树人脸色一变,丢下一句“会议暂停”后便跟二川大智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很快,柳川树人来到了分公司社长前川太郎的办公室。
“社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柳川树人站的笔直,垂首询问道。
前川太郎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国字脸男子,此时他脸色难看,沉声问道:“金属交易部的盈亏情况怎么样了?”
柳川树人立马将刚才各个下属刚汇报的数据了出来。
当听到lme镍期货等三个部门浮亏已经即将超过一亿美元时,前川太郎的眉头紧紧皱起。
就在柳川树人以为自己要承受社长的怒火时,却听前川太郎骂了一声“八嘎”,随后便对他道:“刚才有一个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柳川树人抬头疑惑地看向前川太郎,只听后者继续道:“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话的声音像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他确认了我的身份后,给我留下了一句警告!”
提起警告,前川太郎想到了刚才来电者的语气,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他对我,现在lme镍期货、lme铅期货、lme锌期货仅仅只是警告,如果我们不放弃做多lme铜期货和lme铝期货,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柳川树人双目圆瞪,震惊过后便是大怒,但是社长在前,他只能强行咽下即将出的话,强压着怒气道:“社长,做多lme铜期货和lme铝期货是住友圭吾社长亲自吩咐的,这个……”
前川太郎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对柳川树人道:“我知道,我只是让你知道这回事,继续提高警惕,并且争取尽快完成清仓,我等会儿会向社长汇报,看社长的决定,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明白!”
柳川树人面色严肃地点头应道。
“嗯,你还有什么要的吗?”
“暂时没有。”
“那你继续去开会。”
前川太郎打发走柳川树人后,静思片刻整理腹稿,随后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
东京与伦敦时差是9个小时。
现在伦敦市格林威治中午十二点多,东京时间早九个小时,所以此时东京正是凌晨三点多,刚好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前川太郎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扰社长住友圭吾好梦的。
但是今天的情况特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打出这个电话。
岛国东京,住友圭吾家中,一阵急促的响铃将正抱着娇妻入眠的住友圭吾吵醒。
他安抚好妻子后,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打起精神,接通了电话。
“这里是住友圭吾家……嗯?前川太郎?你有什么事情?”
“……”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