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娜虽然也不想自己所在的国土被侵犯,但现在她还没有完全得到父皇的信任,她的大哥依旧是父皇最为宠爱的皇子,她虽然打败了穆多樊,让他永远丧失了登上皇位的可能,但也不代表她就有机会。
如果她不能胜过她的大哥,获得父皇的传位,只怕最后她所做的那么多盘算,也只会沦为镜花水月。
以她大哥对她的态度,当初塔塔娜的母妃和皇后争宠最为激烈,作为皇后之子的多译诺,自然也看塔塔娜不顺眼。
所以当初把塔塔娜嫁给邻国的老国王,也有一部分是出自这个大哥的意思。
为了能够扫清眼前的障碍,塔塔娜只能依附慎王,为他通风报信。
塔塔娜并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起码现在,竞争对手就只有多译诺一人了。
莫桑国也曾有过女子当国王的先例,塔塔娜的外祖母就是上上一任的国王,这也给了塔塔娜争权夺利的勇气。
这次出使凉凌国,能不能出色地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就是她再次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捉紧这个机会。
即使......这个机会在一定程度上有损慎王殿下的利益,但此时的她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希望到时候知道实情的慎王殿下,不要对她产生怨怼吧。
另一边,朝泱进了宫,把塔塔娜那边的情况汇报给了慎王。
慎王眉头紧蹙,“她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
朝泱不屑地说,“她还能做些什么,毕竟这是殿下的势力范围以内,她即使在莫桑国再得宠,还不是得按凉凌国的规矩来。”
慎王看了一眼朝泱的神色,知道这次让他应对塔塔娜,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他身边除了朝泱,就没有一个人能把长鞭使得出神入化了。
临行之际,慎王吩咐朝泱,找到机会在塔塔娜面前露一手鞭法,以朝泱的手艺,一定能震慑塔塔娜,让她收一收自己的性子。
果不其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他人辗压,塔塔娜从心理到身体上都感到一种压迫感,最后也如慎王所料,她不得不低头接受慎王的安排。
所以,即使在知道迟行会让朝泱感到不适,但慎王还是咬咬牙,把这个任务交托给他了。
朝泱也明白慎王的难处,并没有推脱。
朝泱也想到了一件事,便一同向慎王报告了。
“根据京城的探子回报,塔塔娜此行除了带她的亲兵,还带了四名女子。”
慎王有些诧异,抬头望向朝泱,“女子?她带女子过来做什么?”
朝泱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这里面有个奇怪的事,那四名女子原本是和队伍一起的,但到了城外两百里的时候,换上了我们凉凌国的服饰,离开了队伍。”
“你可查过,她们的去向?可是莫桑国派来的细作?”
慎王一脸的凝重。
“她们虽然离了队伍,但并没有走远,在后面扮作寻
常的女子,跟着其他地方过来见证登基大典的百姓一起进了京,分散住进了里驿站不远的客栈里。”
朝泱补充说,“微臣已经派了些人牢牢盯着驿站和客栈那边,如果公主那边和那四名女子互通消息,或者有什么其他情况,那些探子会马上回来汇报的。”
慎王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驿站那边,跟塔塔娜说,登基大典的那一天清晨,就会有人前来接引她进宫,让她这两天就在驿站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以免遇到什么危险。”
朝泱领命后,正打算退出飞星殿,这个时候慎王又喊住了他,“注意措辞说得委婉一些,莫要再惹急她了。”
朝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当夜得知自己还不能进宫的塔塔娜,顿时觉得驿站一点也不香了。
她原本打算当日就能看到慎王,当面问一问他,为何老是不回自己的信,但没想到慎王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竟任由她在驿站度过这两天。
虽然驿站里有专人伺候,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和莫桑国皇宫也没有什么差的。
各式的水果蔬菜更是比莫桑国种类多,味道好,但她此行并不是来驿站享乐的,她身上还背负着如此重要的任务,她要是完不成,只怕坐立不安。
但朝泱把话传了以后,就像见了鬼一样,一刻都不想留在驿站,塔塔娜想把他捉住问个清楚,问一下慎王殿下到底算是什么意思,也做
不到。
临走前还借口要看塔塔娜的令牌,看看和慎王给他的令牌是否一样,把塔塔娜的那枚令牌给顺走了。
塔塔娜想问他要回慎王给她的通关令牌,没想到七尺的男儿居然耍起赖来,绝口不提拿过她的令牌,还问她是不是最近丢到哪里去,让她自己找一找。
塔塔娜想发难,奈何手上没了长鞭,根本不是朝泱的对手。
三两下就落了下风,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朝泱的轻功同样了得,在塔塔娜微微发了一下愣的时间,朝泱已经骑着马,一骑尘绝地跑了。
眼看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只余下塔塔娜一个人在驿站门口捶手顿足。
她没留意足下,竟一下子踩空了,从驿站的门栏滑了脚,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她的马没了,长鞭也被收了,现在还平白无故被骗去了令牌,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剥了牙的老虎,一点劲儿都使不出来了。
更要命的事,塔塔娜身边的那两个侍女被朝泱矫健的身姿、出众的外表、犀利的武功所迷倒,看到他进入驿站的那一刻,眼光就一直跟着朝泱没离开过。
连她跌倒都没有察觉到,更别说过来扶她了。
塔塔娜看着那两个侍女含情脉脉的目光,没好气地说,“你们没看到本公主被欺负了吗?还看什么看?!”
侍女听到塔塔娜的声音,惊觉她还在地上没起来,赶紧快步上前去拉她。
看来,如果再不对这个男子加以防备
,只怕连她身边仅余的两名贴身侍女,都要被他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