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信好，还是不信都好，反正我林月牙没做过这样的事。”
林月牙的话言犹在耳。
顾司司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的时间，她更关心的是，暂时没有牌子的她，今天要到哪里去。
于是她首先开口破除了这个僵局。
“姑姑，那今天我留在红莲下房？”
顾司司理所当然地想，既然没有牌子，哪里都去不了，除了留在红莲下房休息，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吧？
但周姑姑并没有让顾司司的如意算盘打响。
“也好，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弄出来的，你和月牙两人今天哪里都不用去，就留在红莲下房打扫吧，一定要打扫得一尘不染，回头我要检查的。”
林月牙有些不愿意，她马上指着顾司司说，“为什么要我跟她一块儿干活？！我不要！”
周姑姑没好气地说，“今天已经安排了青青到掖庭做扫洗的工作，没人帮你一起打扫红莲下房了，你确定那么大的屋子，你要一个人清理吗？”
林月牙马上哑口无言。
十多个人一起住的下房，要想打扫起来，没有个一天的时间怕是打扫不了，多一双手帮忙总归是好的，即使那双手是直接导致林月牙受罚的罪魁祸首。
既然周姑姑开了口，顾司司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不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周姑姑把事情都交代一遍后，最后才说，“我还得先去和李姑姑汇合，看看郑后娘娘那边有什么指示的，你们两人好好打扫，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
林月牙和顾司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还是妥协了。
待周姑姑离开后，林月牙和顾司司回到了红莲下房，看到乱糟糟的床铺和东一件西一件的衣衫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眉头。
顾司司走进床铺，随手捡起一套下裙，问道，“你认为这裙子还要我们洗吗？”
林月牙袖手旁观，“不是我们，是你。”
“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那里看我收拾吗？”顾司司把那套裙子扔到她怀里。
林月牙有点始料不及，没接住那套裙子，裙子直接盖在了她的脸上。
那种酸爽的气味，让她有些想吐。
“顾司司，你！你干什么？！”林月牙一把抓下了裙子，狼狈不堪。
“收拾啊，你没看到吗？”顾司司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收拾的！”林月牙有些恼怒。
“是吗？我在家就是这样收拾的。你没见过的事儿多着呢，井底之蛙怎么能知道天地有多大。”
顾司司又拿起了扫把，胡乱扫了几下，扑起的灰尘把站在一边的林月牙呛得直打喷嚏。
林月牙有些受不了，把扫把一把抢了过来，“洒扫洒扫，先洒后扫，你这样直接就用扫把扫，灰尘都让你扬到半空了，扑在床铺和桌子上，这样只会越扫越脏。”
她往地上洒了些水，一下一下地把地板上的尘土都扫到一堆。
“好好看着吧，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顾司司在一边仔细地端详她，突然觉得林月牙没有一开始那么令人讨厌了。
林月牙见顾司司半天没有声响，抬头看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看什么？”林月牙问。
“就是觉得你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甚至还有些可爱了。”顾司司不好意思地说。
“我都不知道还开心还是生气，你这话听起来不像是称赞的话语。”
林月牙有些无奈。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而且，你不是将军家的女儿吗？家里没有奴婢吗？怎么这些小窍门你都知道。”
顾司司看着林月牙熟练的姿势，丝毫看不出她出身于权倾朝野的将军家。
“我进宫有两年了，虽然姑姑暗中多有照顾，但总免不了到各个宫去当值的，如果连这么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像样了。”
顾司司有些不解，“你爹为何会让你进宫？而且还当低三下四的宫女，不是应该入宫当秀女才对吗？要是选不上了就能回家嫁人了，总比在宫中伺候人要强啊？”
林月牙苦笑一声，“外面的人都在传慎王不好女色，都快登基了，身边一个伺候的妃子侍妾都没有，连选秀都没有任何消息。”
“很多大臣为了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甚至不惜先从宫女做起，也要挤破脑袋往皇宫送，这一年来进宫的大臣之女多着呢。”
顾司司反问，“但你不是早就进宫了吗，应该有两年了吧？两年前先皇还在，慎王殿下也没崛起，难不成你爹想把你送到先皇身旁？”
林月牙摇摇头，“这倒不至于，是我自己求我爹的。我爹当时正苦恼我的身材越发长胖，用了很多方子都不奏效，我就巧言令色让我爹相信，进宫干活能让我瘦下来。”
“后来他果真信了，于是我就进宫来了。”
说完瘦下来是假，实际的原因不外乎是将军太唠叨了，天天在她耳边唠叨，让她有点在家待不下去，另一方面是她想看看表哥劳作的环境。
将军原本想着林月牙只是一时贪玩，待她对皇宫的好奇感降低后，她自然会求着回来的。
让她进宫体验一番，原本就是将军向先皇求来的恩典，她要真想出宫回府，只要跟爹认一声错，将军马上就把她接回去。
但没想到林月牙却喜欢上了皇宫的环境，虽然每天劳作也有些疲累，但也结交了不少不同身份背景的姐妹，这让林月牙觉得十分新奇有趣，更舍不得回去了。
而且她和身为侍卫的表哥，还能时不时见面，这可比在宫外强多了。
这也是林月牙心甘情愿呆在皇宫的理由之一。
林月牙想着，反正顾司司都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藏着掖着反倒显得自己不够爽快，干脆把话都挑明了说。
“那你呢？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进的宫？”林月牙反问顾司司。
“我吗？”
顾司司觉得自己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跟她说实话，有些不妥当，但如果随便编个理由胡弄她，顾司司又觉得自己不够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