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赵胖子哼哼唧唧叫叫嚷嚷的,到底还是让丫鬟给上了点药,然后疼的又嚎几声。
一边嚎还要一边喊丫鬟,“把我眼泪擦掉!”
陆仁嫌弃的不行,在附近蹲守半天,晌午丫鬟去拿饭,他趁着这会儿没人溜进去。
赵胖子一见到个陌生面孔顿时心惊肉跳。
脸颊上的肉都在抖,“你...你是来杀我灭口的吗?”
陆仁嗤笑一声,用自己本来声音,“我要是想杀你灭口,还能让你看到我?随便扔把刀子你命就没了。”
赵胖子听出是他,一边哭一边骂,“都怪你!我被你害死了。”
陆仁:“哭的烦死了,就算此事跟我有关,主要过错也不在我,别人想害我,而你碰巧嘴贱撞上去。”
“你说谁嘴贱?”赵胖子不可置信,“京城还有比你更嘴贱的人吗?”
陆仁翻了个白眼,“我有本事,别人就算再恨我,也干不掉我,但你没有这份本事,还学我嘴贱,岂能不招致祸患?”
赵胖子怒气冲冲大吼,“我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怪我?”
陆仁一顿,“我没怪你,你就算嘴贱,最多被打一顿也就行了,不该经受这样的痛苦。”
“哼!算你是个人。”
“如今背后之人说不定准备要杀人灭口,我可是特意过来保护你。”
赵胖子跟江老二其实不算熟。
不过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都跟江老二不对付,他这个不熟的,就显得比较亲近了。
再加上他一向性子软和,上次宴会才会让他坐江老二旁边。
赵胖子,赵秉,内心其实一直很羡慕江老二。
或者说,京城不少年轻人都羡慕他,哪个年轻人没有仗剑江湖的梦想呢,但他们只能做做美梦,江老二是真的在江湖中闯荡出名气的。
而且他还不靠父辈的荫庇,虽然江大人总说他不孝,但他一身本事还是很让人羡慕。
赵秉每每听父亲提起他,总是遗憾的说,这孩子天分好,一手字写的也好,当初本能考状元的,是江大人将他的名次往后挪了挪,只可惜不走正路,枉费了一身本事。
大概别的父亲也经常这么在家里说,因此同龄之人都有些讨厌江老二。
此时赵秉看着江老二,突然问,“你当时不跟我争辩,是不是打算等过后来打我一顿?”
陆仁:→_→
“我不会打你。”
“我不信!”赵秉当即反驳,“你肯定背地里憋着坏,就等着收拾我出气。”
陆仁:“我确实不会打你,不过...我会给你喜欢那位姑娘一大笔钱,让她足够赎身且还能做点生意的钱,然后让她绝情的跟你一刀两断。”
“你!”赵秉瞪着眼睛,“你以为兰姑娘会为了钱做这样的事吗?就算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我也不允许你如此侮辱兰姑娘!”
陆仁:“谁侮辱那兰姑娘了?勾栏院里的女子哪个是自愿去的?还不是被人卖去的,我不过命好投了个好胎,有什么资格侮辱人家?”
“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侮辱的是你啊!”
赵秉气的破口大骂,“你凭什么侮辱我?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我?我因你受伤,如今生不如死,你还在那说风凉话...”
正说着,丫鬟拎着饭进来,赵秉正欲跟江老二好好说道说道,让她放下饭出去。
丫鬟疑惑的看了那洒扫婆子一眼,也没说什么,安静退下。
赵秉还在那生气。
陆仁已经不见外的拿起筷子,先喝一勺汤,再吃两口菜,虽然清淡不见油花,但味道还挺好。
“你还吃我的饭!”
陆仁:“你要娶那位兰姑娘进门吗?”
赵秉脸涨得通红,“我虽然心仪兰姑娘风姿,可家里如何会答应让我娶一个...”他敢提出来,他爹就会打断他的腿。
“所以你不想娶,你只是图人家年轻貌美。”
“我是真心的!”赵秉解释,“我已经打算好,等我娶妻后,就为她赎身,找个地方安置她,必会让她后半辈子有个依靠。”
陆仁嗤笑,“依靠你这个废物?你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说什么真心,无非是想拿钱买人家当外室。”
“你懂什么?你从来不孝,自然可以不顾你爹娘,想娶谁就娶谁...”
他话都没说完,陆仁一把刀子钉在床边离他头不到一寸的位置。
“你挨了这一遭,说话的时候还不过过脑袋吗?”陆仁放下筷子,走近些,“你多次说什么不把对方当风尘女子,那你怎么不敢娶回来呢。”
陆仁拔下刀子,在赵秉脸上比划一下,“你的真心也就是嘴上说说,骗你自己罢了。”
赵秉仍然不服气,“江大人管不了你,你当然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这是承认自己废物了?”陆仁一脸嫌弃,“既然承认是废物,就别说那些让人听了恶心的话。”
刀子放在脸上,赵秉哪敢再说话,闭上嘴,等陆仁又坐回去吃饭,他继续嘀咕,“兰姑娘一身傲骨,你用再多钱也别想收买她。”
陆仁笑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出钱让她跟你分开是罪大恶极之事,而你出钱让她给你做外室,倒成了抬举她...”陆仁笑的停不下来,“赵秉,以前没发现京城还有你这么个人物呢,能做你外室,她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你...”
赵秉被这几句话说的是面红耳赤,又羞又怒。
陆仁将饭吃的一干二净,擦擦嘴,打了个饱嗝。
赵秉:“有辱斯文!”
陆仁:“你还未成亲就想着置办外室,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
赵秉闭嘴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陆仁恨的咬牙切齿,此人一张嘴简直比刀子还利。
“哦,图人家美色还要找块遮羞布,说是图人家风骨...”
“还要找借口,说无法违背父母意愿才不能娶人家...”
“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挺美。”
三连击。
赵秉气的浑身更疼了。
门外丫鬟突然对着房间方向说一句,“少爷,孔郎中来了。”
她话音刚落,陆仁已经跳窗出去,院子里多了个扫地的婆子。